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嗨!」何閩昌一聲龍吟,全身真氣全出,戰刀截住阪田浩南和川島康子,「著」阪田浩南一招猛虎下山,劍浪從背後撲向何閩昌,何閩昌身體大挪移避開劍鋒,哪知川島康子一招獅子玩繡球,劍浪從側面向何閩昌殺來,刺向何閩昌的右肋,劍氣若洪水決堤潰然而至,瞬間鎖緊何閩昌。
何閩昌臨危不亂,右腳踏上半步,身形微側,沿著對方的劍路似是撫琴般五指齊彈,令對方劍勢稍緩;右手再揚,戰刀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撞上寶劍。
「砰!」刀劍相交,如金石乍響。來劍被戰刀卸往外門,漫天如雨的劍光紛紛碎裂,二倭寇悶哼一聲,往後急退;戰刀如影隨行般緊緊跟著二倭寇,似是不斬下對方的人頭絕不空回。
川島康子、小野本太郎但覺四圍似是布下了一層刀雨,自己就像是在刀海的驚濤駭浪中一葉浮沉的小舟,又似在龍卷風的風眼中心,雖然海濤暴風尚未及身,卻是遠遠牽制著自己的一舉一動,就算暫時能保一時之安,卻也絕不能持久。
何閩昌身影在二倭寇周圍游走不定,忽而出刀,卻又淺試即止,沒有一記虛招,卻也沒有一刀將勁道用老,刀意緊鎖對方不放。
川島康子、小野本太郎長劍對接,端立刀氣中心,見招拆招,身體就像釘在地上巍然不動,刀勢就若海浪奔騰沖襲到岸邊,縱然一條浪花激濺後消失在沙石之間,後一條浪花又緊接著追逐而來,無窮無盡。
「嗨!」何閩昌長嘯一聲,運起四十年的功力,集結在周圍的虛實之招全面爆發,就像是磨盤碾豆般往中心擠壓而去,但覺四面勁道突增,何閩昌所有的虛招驀然化實,隱然有氣吞山河之勢。
二倭寇聯手一招「橫貫長空」,寶劍劈下,劍氣碎空,何閩昌貫滿的勁力在一剎那全然消失,全力的一招擊空,再也把不住勢子,往前多沖出半步,心叫不好,而這一刻,身形已被二倭寇劍氣帶動,幾乎失去了平衡。
「啊!」何閩昌大叫一聲,戰刀就像一道來自遠古窮荒的符咒般從天而落,徑直劈向川島康子天靈蓋;川島康子一劍橫撩,「鐺!」寶劍折斷,戰刀在觸到頭頂的那一瞬間停住了,川島康子束發金簪被沛然無匹的刀氣劈為兩半,尚被刀勢緊緊壓逼在頭頂上;還未完全化去的刀氣吹得已散開的頭發向後披灑著、飛舞著,蕩在漫天星辰下,映在霹靂刀光中。
川島康子在那一股滂然而下的重壓之勢,幾乎是深深地釘入地下,一臉死灰,頭痛若裂,若不是頭上的金簪化去大半刀氣,只怕川島康子再也不會看到這茫茫星光。
「八格牙路!」川島康子身形沖天而起,青衣擺動,鬼影沖天,猶若惡魔再世,左掌氣度雄渾,右爪指力縱橫,眼露綠火,囁唇長吟,指環在十指上旋轉不休,淒厲的嘯聲不絕入耳,怪喝一聲,十只指環月兌手而出,竟是分襲何閩昌十處大穴,漫天爪影忽只化為二只,一只剖向胸月復,一只抓向面門。
何閩昌戰刀破空而出,一刀如天馬行空般在空中一劃而過,再無影蹤;川島康子大叫一聲,觸電般退出戰團,十只指環中的九只被分為齊齊整整的兩半,叮當落下;何閩昌胸前衣襟全碎,五道深可見骨的爪痕中,嵌著一枚暗紅如血的指環。
何閩昌肋骨被一枚指環打斷,一口鮮血噴薄而出,何閩昌使出所有氣力,戰刀向川島康子頭上劈去,「啊!」川島康子頭顱一下滾入大海。
何閩昌身子一震,小野本太郎一招獵豹出征,鬼牙正中何閩昌後背,「啊!」何閩昌一聲慘叫跌入大海,海浪迅速卷走了何閩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