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裳 第5章 宮女沈秀

作者 ︰ 戚越

林玉清的頭被壓得低低的,別說是看看皇上長什麼樣了,就連太監們的鞋都看不到,她眼楮所能看到的地方,就是自己面前半米遠的地磚。

她心里念叨著,皇上的真容可是百年,沒準是千年難遇的,這樣錯過了真是可惜,不為了重歸舊好,只是為了看看真實的皇帝到底長個什麼樣子。

可是,她也听說過,古代的皇權大于天,只要皇上一聲令下,不管對與錯,只要不和心意,就能隨意殺之。她這個已經被遺忘的冷宮妃,還是踏踏實實的過自己的日子的好。

林玉清估模著,差不多跪了半個多小時,這位一直虐待她的姑姑,才放開打壓她的手。她站起來,活動活動已經變得僵硬的脖子。

「好了,我們走吧!」姑姑說著,又恢復了原來的隊形,繼續往前走著。

這位姑姑還真是一個不錯的人,說到做到,把林玉清帶回了司饎司。

「掌事姑姑可在?」一進門,姑姑開口就問到,絲毫不拖沓。

林玉清看到,在這個院子里,所有的人看上去都是那麼忙碌,看到姑姑之後,禮貌的行了一個禮,就又走開去做自己的事了。也幾乎是在同時,屋子里走出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女人,身上的穿著,跟姑姑身後的兩個宮女差不多,些微不同的是,她身上的衣服顏色更深一點,雙肩上掛著彩鍛。

掌事姑姑走出來之後,看到面前的人,立刻畢恭畢敬的低下頭,小步疾走著迎過來,笑著說道︰「原來是司闈大人,碧雲給大人請安。」

「免了吧!」司闈昂著頭,不痛不癢的說著。

那掌事姑姑這才起身,笑著說道︰「司闈大人可有什麼事情要吩咐碧雲做的?」

這掌事姑姑,一看就知道是個聰明人,既不讓司闈將要交托的事說出口,也不裝糊涂問她們此來何干,直接就將話說出來了,也免得司闈抹不開面,自己不好說。

司闈一听,心里也是很滿意,這個叫碧雲的掌事,與其說沒有那麼多想法,倒不如說,她很會審時度勢,心里明白,既然司闈大人親自來了,不管什麼事,她這個小小的掌事,也必須照辦,與其如此,還不如自己主動請纓,也能留下一個好印象。

「你過來。」司闈沒有回頭,就這樣說了一句。

但是林玉清也明白,這就是在叫她呢。所以,她也不扭扭捏捏的,從人群中走上前來,學著剛才掌事姑姑給司闈行禮的樣子,見樣學樣的對著掌事行了一禮。

「見過掌事姑姑。」

掌事看著林玉清笑笑,然後將她扶起來。

只听司闈說道︰「要說起來呢,也不是我的事,而是司饎司的事,這個新來的宮女是司饎司的,說是迷了路,我就將她帶回來了。」

「有勞司闈大人費心了。」掌事對著司闈笑著稱謝,然後又偏過頭,看著林玉清說道︰「你的名牌給我看一下。」

林玉清不疑有他,就將名牌再次拿出來,遞給掌事。

掌事拿到名牌之後,臉上的表情瞬間僵硬了一下,不過,她很快又恢復過來,笑著對林玉清說道︰「下次可不要再走錯路了,現在正是忙的時候,你也下去忙吧!」

林玉清剛才確實是瞥見了掌事臉上那瞬間即過的表情,她的心里還咯 了一下。但是之後,又看到她像是什麼事都沒有似的,又對她笑著。她有點迷糊了,不過,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懷疑,她應了聲是,就走開了。

司闈簡單的跟掌事說了幾句話,也離開了。

林玉清在這個院子里轉了一會兒,始終沒找到自己該做的事情,最重要的,她連吃的都沒有看到。

就在她不知道該從何處下手時候,一個跟她年紀相仿的宮女走過來,笑著說道︰「你是沈秀吧?姑姑讓我帶你去御膳房。」

林玉清一听,老天爺會不會對她太好了,正愁不知道該怎麼完成自己偷食物的使命的時候,匯集了山珍海味的御膳房,就向她招手了。

「御膳房?」林玉清高興的一時沒抑制住自己的興奮,喊出來聲。

那個宮女連忙捂住她的嘴,小聲說道︰「你不要命了,喊那麼大聲,是會出事情的。剛才掌事姑姑讓我告訴你一件事,少說話,少做事。不是自己該做的事,千萬別攬上身,容易出事的。」

林玉清連連點頭,那宮女才放開了手。然後,繼續說道︰「我是春妮,以後你就跟我一個屋睡吧!」

林玉清點點頭,她現在除了點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怕自己說錯話,這個叫春妮的宮女又會捂住自己的嘴。

不過,她心里一直覺得很奇怪。沒有一個人懷疑她的身份,按說,那個真的沈秀,就算是剛來了幾天,在這個皇宮里面,尤其是這個工作的地方,至少會有一兩個人認識真的沈秀的吧?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出來說一句話。文字首發。

她跟在春妮身後,試探性的問道︰「那個,你是跟我一起進宮的嗎?我是最新的一次選進宮的宮女。」

春妮听到這里之後,噗哧一聲笑了,說道︰「姑姑說,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告訴我,要時時的提醒你注意。看來還真是沒錯,有些話是不能亂說的。」

林玉清疑惑的歪著頭,問道︰「難道我又說錯話了?」

春妮嘆了一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雖然說,每三年宮里面都會選適齡女子進宮做宮女,但是,還是有一些特殊的人,通過特殊的途徑選入宮中。最近的一次選女進宮,是一年前,你下次可不要再跟人說起你是剛剛進宮的了,免得你的主子不好做。」

林玉清一听,原來還有這麼一回事,可是,那個沈秀真的像春妮說的,是特殊途徑進宮的?還有什麼主子?那這個主子到底是誰呢?她盜用了沈秀的身份,不會連這個不知是誰的主子,也按在自己身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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