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裳 第六十九章 家仇(2)

作者 ︰ 戚越

那人看見林玉清吃癟的樣子,竟然開心的笑了起來。

「剛才,玉面狐狸還一直跟我抱怨,說你是多麼難纏的一個女人。現在看來,你也很可愛嘛!」

林玉清看著他贊許的樣子,眼珠一轉,笑著說道︰「雖然我知道我是人見人愛,但是喜歡我的人多了,我也很苦惱的。所以,你千萬可別喜歡上我,我給不了你任何承諾的。」

那人笑笑,然後走到一張石桌前坐下來,那里早就備好了酒菜,他端起酒杯一飲而下。然後,看著遠處籠罩在月光下的朦朧的樹木,聲音很輕柔的笑著說道︰「我怎麼肯能會喜歡上你。」

林玉清不明白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是說,自己不值得他喜歡,還是,他已經有了意中人?

可是,不管怎樣,林玉清只想著跟這個人多說說話,也許,冷不丁的兩個人就成了朋友,然後自己就能夠活命了。

她也坐下來,不過,她不喜歡喝酒,倒是對點心和小菜比較感興趣,于是,就拿起一個點心,嘗了一下,很好吃。

「喜不喜歡都無所謂了。不過,我看剛才那兩個人對你很恭敬,你是不是比玉面狐狸的職位還要高啊?」林玉清嬉笑著說。

「你為什麼這麼問?」那人說。

林玉清笑笑,「因為,他們對你更加的恭敬。對待玉面狐狸只是客氣,還有處于下屬的恭敬。可是對于你,我從他們的眼楮里,看到了崇拜。這可不是對一般人能夠有的情愫。」

那人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難道你來到這里的三天時間,什麼事情都沒有問過嗎?依照你現在的好奇心,不應該坐以待斃才對。」

林玉清驚得睜大了眼楮,「不會吧。我這麼露相嗎?我還以為我隱藏的很好呢!不過,說實話,我當然是問過啦。只是,他們就好像得了封口命令。什麼也不跟我說,還總是用死來威脅我。我可是很怕死的,所以,就只好不聞不問了。」

「難道你不想知道我是誰嗎?」那人帶著幾分期待的問。

林玉清眨眨無辜的眼楮,反問道︰「如果,我不知道你是誰,你會殺了我嗎?」

那人無所謂的笑笑,「不會。」

「如果,我知道了你誰。你會殺了我嗎?」林玉清繼續問道。

那人沉默了一下下。這才笑著說道︰「有可能。」

「那不就得了。我知道你是誰。有可能自己會有危險。可是,要是我不知道你是誰呢,別人問起我來。我也說不出個一二三,所以。為了安全起見,我還是不知道的好。」

唯一能守住秘密的方式,就是從來都不知道這個秘密。就像阿郎,她好像只知道他是阿郎,至于他做過些什麼事情,林玉清可就是一概不知了。可就是因為這個無知的現狀,惟善堂的人才沒有從她這里打听到一點有用的情報。

但是,如果,她知道的很詳細的話,她可不保證自己不會以實相告的,畢竟,她經受不住那麼多的刑罰。

那人露出一個復雜的笑容。

「你這個女人,實在是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被關在這個地方,居然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你的生死,其實是微不足道。要不是你還有利用價值,現在都不知道被多少人從你的尸體上踐踏過去了。」

這是在威脅自己嗎?林玉清很不服氣,她雖然是個柔弱的女人,她雖然手無縛雞之力,但是,她又沒有得罪什麼人,怎麼就那麼招人恨,還從自己的尸體上踏過去。

「不是,我到底招誰惹誰了?一定要殺了我才解恨嗎?你說,你們這些男人,不好好的練武功,讓自己變得比敵人強大,卻來威脅我一個小女人,這也太對不起大丈夫的稱號了。我事先聲明,你們惟善堂跟那個孟府之間的恩怨,跟我沒有關系。我只是認識孟府的人而已,沒有太深的交情。所以,為了不讓江湖的仁義俠士指責惟善堂,還是早點把我放了的好。」

那人專心的听林玉清胡說八道,他們要是沒有把握的話,怎麼會把她帶過來。

在這個叫林玉清的女人,一路打听著去思源小居的時候,他們的人就已經知道,那個孟府已經像翻了天似的。大門緊閉,可是里面總是能听到忙碌的聲音,還有人在一旁指揮著,高聲喊叫著。好像準備迎接什麼國家重要人物似的。

直到林玉清到了思源小居,忙亂繁雜的聲音才戛然而止。那個常年關閉著的漆紅大門終于為了這個女人打開了。這一系列的事情過後,他們才不會相信自己找錯了人。

那人最擅長的好像就是笑,臉上永遠都保持著不遠不近的笑容。

「放你,最終是會放了你的,只要你體現出了自己的利用價值,我們自己不會多留你一刻。」

說著,那人又喝了一杯酒。

林玉清苦著一張臉,無奈的笑笑;

「我都說了,我跟你們的仇人,沒有什麼交情的。你們抓錯人了。」

「你知道思源小居是什麼地方嗎?」那人問道。

林玉清有一時的呆愣,然後撅著嘴不樂意的說道︰「思源小居就是思源小居唄。還能是什麼地方。」

「難道你進去里面,就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那人繼續引誘著問道。

林玉清想說不,可是,她突然想到阿郎院子里種著的那些毒花毒草,到嘴邊的話又改了口︰「就是一般的庭院,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那人了然的笑笑,「那你剛才的遲疑說明了什麼?你想著置身事外,你想著將自己內心的疑問藏在心里,你想著讓所有的人都以為,你與此事無關。可是,當你進去思源小居,當你安然無恙的從里面出來,就已經無法跟這件事情月兌離關系了。」

「不是,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啊?口口聲聲說,我有多麼大的利用價值,可是,我卻對你們之間的事情一無所知。雖然我並不像知道,但是,這樣被動的被你們牽扯進來,我覺得,……,我覺得,我很無辜啊!」

林玉清感覺的出來,這個人一定是想要跟自己說些什麼,或者是想從自己口中知道些什麼。只是,可惜的是,她真的不很清楚。

那人臉上的笑容突然凝結了,看著林玉清,嚴肅的問道︰「你想要知道嗎?」

林玉清被他善變的樣子,嚇得咽了咽口水,然後搖了搖頭。

可是,那人卻當做沒看見。

「既然你想知道的話,我告訴你也無妨。」

于是,他就開始講起他跟阿郎之間的事。

大概是七年前,那時候他也只有十六歲。那時候,根本就沒有什麼惟善堂。而他,也跟他的家人,在一個偏僻的小村落里,過著幸福的生活。

他們那個村子叫碧嶺村,周圍群山環繞,很是漂亮。她的妹妹雖然是女孩子,但是,經常跟著男孩子一起上山玩耍。

他本命叫做畢夕平,是家中的長子。整個碧嶺村都只有一個姓氏,大家是一個大家庭。

可是,家里的長者,個個身手不凡,而且,經常搞一些神神秘秘的事情。他們那時候還小,並沒有直接參與其中。但是,作為孩子總是很調皮的。有那麼一兩次,他們偷听到,好像碧嶺村,十八歲以上的青壯年男子,都要去參加一個什麼行動。他們的父親也不例外。

于是,幾天之後,碧嶺村就只剩下老弱婦孺。像這樣的長時間的外出,以前也是經常發生的,所以,大家並沒有感到奇怪。

可是,過了一兩個月,出去的人,卻連一個口信都沒有傳回來。留守的女人跟孩子,還在猜測著外出之人的情況,卻絕不會想到,他們出村不到一個月,竟是一個活著的人都沒有了。

又過了幾個月,也就是村里的男人離開的半年多之後,碧嶺村突然出現來了一群很奇怪的人。每個人都帶著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進村之後,二話不說,就是一頓砍殺。

他當時正在跟幾個小伙伴在山里面玩耍,看見這個情景,也顧不得自己還是年幼的孩子,就沖了上去。

可是,老弱婦孺怎麼能抵擋得住這群窮凶極惡的人。他當時也挨了一刀,就立刻昏了過去。但是這一刀,雖然讓他留了很多血,但並沒有傷到要害。

他睜開眼楮的那一剎那,看到的,就是自己的親人,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有的已經辨不清模樣。

「你說,這樣的深仇,難道,我這個唯一幸存下來的人,能不報嗎?那可是幾百口的人啊!就連孕婦還有襁褓里的孩子都不放過,我怎麼能不恨呢。」

畢夕平越說越傷心,竟淌下兩行清淚。

林玉清听到這里,也為之動容,悲傷情緒久久不能散去。可是,她心中也有疑問,既然看不清對方的樣貌,又怎麼能斷定屠村的人就是阿郎呢。

「可是,你怎嗎就能斷定,殺人的人,就是阿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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