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怎麼就起來了?」玉蘭進內殿,便看見寧素從床、上爬起來了。祝願所有的考生考試順利!
她趕緊去扶著寧素,道︰「太醫說了,要多靜養幾日才好。」
「又不是紙做的人……」說著,她的動作卻牽動了傷痛,禁不住皺了皺眉頭。
「本宮都躺了兩天了,再躺下去這後宮變成別人的也不曉得了。」
玉蘭一听,看她臉色不好,不敢做聲了。
寧素坐在銅鏡前,伸手拿著梳子緩緩梳理自己的頭發,看著鏡子中的人,才兩天時間,卻憔悴了一些。
她模了模自己的臉,果然,女人不禁熬啊。
「玉蘭,今日多敷點粉。」
「是。」玉蘭急忙去拿那脂粉,她素知寧素平日是連粉都不用的,今日用粉,大概是要遮掩臉上和脖子上的紅腫,以及她現在青白的臉色了。
玉蘭看到她心情不好,忍不住寬慰兩句︰「皇上是極疼愛小主的,有點什麼事,彼此說清楚就好了,小主千萬不要多想才是。所謂,夫妻吵架,床頭吵床尾和,這樣的尋常小事不要傷了感情才好。」
寧素吐了一口氣,想起前日霂無觴的所作所為,便怒上心頭,即便她和白狼王有什麼,他為何不拿出證據來,還沒斷定就要判她的刑了嗎?
「今日本宮要去見一見皇上。」她沉聲說。
她在床、上躺了兩日,也不見他的影子,他是心虛了嗎?還是真的心已經飛了?她倒是要搞搞清楚。他霂無觴不要她了,那便說清楚,她寧素絕不擔著偷漢子的冤屈和虛名。
突然,她想到什麼?
寧素連粉都不擦了,起了身向外面走去。
「小主——,還沒上妝呢!」
寧素扭身到了那個小書房,左右巡視一番,看到外面無人立即關了門,打開那個櫃子中的小格,那里還是上鎖的,上面是空的,打開下面,箭還在。
她蹙起了娥眉,箭還在,為何無觴那麼惱火?
她又低頭看了一眼那根銀箭,眯起了眼楮。
不對,這個位置不對,當初她放的時候是箭頭朝外,如今是箭尾朝外。
她豁然明白了什麼。
開了書房的門,玉蘭在外面,寧素立即問︰「皇上前天是不是來過這書房?」
玉蘭好生的想了想,點頭道︰「是,的確有來過呢。來了一會便走了。」
「那他一定是看到了。」寧素自言自語。她心里嘆了口氣,這銀箭她留著不過是因為感慨白滄瀾對她的深情厚誼以及相助之情,在霂無觴看來恐怕就沒那麼簡單了。她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銀箭,這下子,怎麼說的清道的明。
霂無觴身為帝王,天性多疑,要解釋他能听的進去嗎?
她只能將那銀箭放回了遠處,他反正已經知道了,丟了也沒任何意義。
就在這個時候,秋荷突然鬼頭鬼腦的跑過來,看到寧素就神秘兮兮的說︰「小主,去蘭亭看看吧!你真得去看看呀!」
「蘭亭的菊花開了嗎?」她素知御花園的蘭亭遍植菊花,現在這個季節應當是菊花滿地。
秋荷急忙擺手︰「不是,是皇上和那個郭絨兒,就是那個梨花妝啊!」
寧素的臉色一僵,轉身往內殿走,叫道︰「玉蘭,還不過來幫本宮上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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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亭在湖邊,遠望湖水波光粼粼,近看金菊遍地,清香撲鼻,儼然一個世外桃源的所在。
「皇上,你就讓絨兒一個字好不好?」美人嬌嗲的聲音響起,猶如刺插入耳膜中一般。
「好,那朕就讓你一個字又有何難。你都輸了兩局了,這次要用心了。」
這是霂無觴的聲音。
寧素在菊花園邊下了轎,遠遠看著亭中間那一對璧人,就好像金童玉女一般,十分的刺眼。
「小主,怎麼辦?」玉蘭絞著帕子擔心的看著寧素。
「怎麼辦?」寧素冷眼看了她一眼,牙縫里吐出兩個字,「涼拌!」
此時,卻是那個郭絨兒眼尖,遠遠看到寧素站在那里,叫道︰「哎呀,皇上,咱們下不成了,皇妃娘娘來了呢。」
「來了便來了,為何下不成?」霂無觴淡漠的聲音響起。
寧素一步步走了過來,立在了蘭亭邊兩個人的面前,微微笑道︰「怎麼?這麼好的心情下棋啊?」
「民女參見娘娘!」郭絨兒看似在行禮,卻只是草草一拂,立即起身了。
作為手掌鳳印的後宮之主,她這樣的行禮可以直接拉去打板子了。
然而,郭絨兒卻毫不在意,她媚眼瞅著對面的皇帝,笑嘻嘻的說︰「皇上,你倒是說句話呀,你看娘娘站在這兒,奴家的小腦袋都轉不動了,都不知道怎麼下了。」
她冷冷瞅了寧素一眼,看她今日臉上敷了很多白粉,禁不住嗤笑道︰「怎麼今日見了娘娘,臉上差了一些呀,女人,不保養,很容易老的。」
寧素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冷漠的看著郭絨兒︰「你是何身份,本宮恐怕還輪不到你來教訓吧?」
「哎呀,皇上,絨兒委屈啊,絨兒不過是好心勸告而已。」她嬌嬌嗲嗲,一幅泫然欲泣的模樣,拿著帕子作勢要擦眼淚。
她模樣生的美,這番動作,哪個男子不起憐惜之心,霂無觴看了她一眼,卻沒有做聲。
寧素雙眼盯著霂無觴,道︰「皇上好悠閑,皇上如此悠閑,臣妾還以為臣妾病著的時候皇上在日理萬機呢,所以才沒時間去看看臣妾。」
看到霂無觴沒有作聲,寧素又道︰「怎麼,皇上為何不說話了?」
霂無觴沒敢看她的眼楮,卻有些惱火,她這樣是在逼他嗎?
他起了身,看向寧素,那女子一雙冷淡而譏諷的眼楮看的他心中一涼。
「夠了,寧素!朕只不過陪絨兒下下棋,用得著好似興師問罪一樣嗎?」他將手中的棋子一扔,道,「掃興,不玩了!」
說罷,竟然甩袖,大步而去。
寧素呆住了,那日她迷迷糊糊在酒醉中,今日清醒了他居然還是這樣態度對她?
郭絨兒禁不住笑了起來,扭著嬌俏的腰身站了起來,蹙著秀眉譏諷道︰「喲,這便是天元第一寵妃的待遇呀?我看不過如此嘛。呵呵,我和皇上都約好了,明日還來這里下棋,到時候寧嬪一定要再來喲!呵呵……」
說罷,她嬌笑著出了亭子,跟著皇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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