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簫湖煙 第六章 西湖立萬

作者 ︰ 物語晨香

俞無痕一路欣賞著湖光山色,一邊嘴里吟著名人詩句︰

山外青山樓外樓,

西湖歌舞幾時休……

水光瀲灩晴方好,

山色空蒙雨亦奇……

走著走著,來到一處觀景台,在這里西湖十景盡收眼底,俞無痕舉目遠眺,不免詩性暗涌,隨口吟道︰

仙境仙幽悠,

偕游偕躑休。

兩岸兩叢翠,

清雅清寂流。

俞無痕游了幾個主要景觀,然後坐在一塊石頭上稍逝休息了片刻,起身向山下走去,走到山下發現前面圍了很多人,走過去一看,原來十來個身穿紫紅色上衣,黑色褲子的壯漢正在圍攻三人,近前仔細一看,原來是程老英雄老少三人,程前輩今天使劍,三劍合璧威力確實不小,十來個人圍攻仍不落下風。但對方看上去個個都是內功深厚,顯然是想用劍陣困住三人,待油盡燈枯之後取之。

憑程老英雄的功夫要是單打獨斗對方可能無人能敵,但也只是略勝一籌而已,再加上兩個年青人功力較弱,在對方十來個人的圍攻下落敗是遲早的事啊,俞無痕「唉!」了一聲。

其實,俞無痕初出江湖,不分正邪,受天生仁愛之心驅使,你只想幫助弱者。通過昨晚兩次接觸,直覺告訴他這老少三人應該是正道中人。

此時老少三人,三把劍像三道彩虹,上下翻飛,衣袂飄起,少男少女臉上已是見汗,少女面頰泛出紅潤。對方劍陣高速旋轉,掀起縷縷旋風似的塵埃。

俞無痕心想,這老少三人被人到處追殺,因何與人結怨?這兩撥人又是哪門哪派?就在這時「當!」的一聲響,俞無痕抬頭一看,原來是程雨姻的劍被磕飛,俞無痕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再看程雨姻迅速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俞無痕心想,看似年紀輕輕,江湖閱歷倒是不淺。

又過了約一盞茶的功夫,兩個年青人速度放慢,體力有所不支,俞無痕心道「不好!」他迅速拾起一個雞蛋大的石塊,用內力捏成五六個石子。這時兩個少年都帶傷了,再不出手恐怕為時已晚啊。

只見俞無痕右手向前一抬,沒見他拋甩的動作,完全是用內力將石子逼出去的,同時分擊五人。圍觀的人誰也沒見到是誰打的,打在什麼地方,就听「啊!啊!啊!……」兩人倒地,三人寶劍落地……圍觀的人一片嘩然︰「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其余幾人見狀跳出圈外喊到︰「是哪位鼠輩暗劍傷人,有膽量的站出來!」

在場圍觀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見俞無痕站在相對高處,左手握著玉簫,雙手抱胸,面帶微笑。這時受傷的人當中有一個人道︰「就是他!就是他!」大家齊將目光投向俞無痕,原來竟是個風度翩翩的俊美少年。

「小子,又是你攪我的好事,拿命來!」說著一個「黃蜂入洞」直奔俞無痕前心刺來,俞無痕左手玉簫向左一撥,這個壯漢功夫屬實不弱,他知道俞無痕玉簫的厲害,在簫劍相踫前的一剎那迅速變招「水中撈月」,劍向右旋至下而上撩向無痕月復部,俞無痕見對方變招,變成上撩劍,也順勢將玉簫向下一按,左腳尖輕輕一點地向後平移丈余。

這時其他人也紛紛跑過來將俞無痕團團圍住。程老英雄高喊道︰「少俠小心!」俞無痕回道︰「老英雄放心!」

看熱鬧不怕爛子大呀,「這下又有好戲看嘍!」人越聚越多。

俞無痕面帶微笑,心想,你們就再當一回陪練吧。

劍陣啟動俞無痕也不敢怠慢,他們每個人功夫都不弱,劍陣威力更是大增十倍。

俞無痕左手握簫,將內力從玉簫中逼出形成寒劍,右手變成劍指形成陽劍。昨晚那倆個人只知道玉簫可以傷人,卻不知道這個少年竟然可以使出一陰一陽的兩種劍氣。

俞無痕知道劍陣的厲害,但不識陣法,劍陣共九人,三人一組,分上中下三路從不同的方向在高速運轉中襲來,開始也是手忙腳亂,左臂左腿已被劃破,傷口冒著涼風,俞無痕驚出一身冷汗!心道,如果沒有昨晚那倆個黃死人陪練,今天真的難逃此劫呀!

這時就听人群中有人喊︰「無痕小心!」俞無痕一听,這聲音好熟,這麼像方青遠方叔叔……此時已無暇顧及……

他凝神靜氣,心里念著「大荒北經心法口訣」︰「龍行大海波濤滾,推波逐浪**涌,意領神隨心為令,意連氣走勢自成……」陰陽雙劍不用刻意去解勢拆招,只需在內力的催促下照葫蘆畫瓢即可。漸漸感覺身形飄忽,簫隨意走,意領氣行,進入佳境……

俞無痕並不及于取勝,他想用這些高手進一步錘煉自己。

大約打了一個多時辰,俞無痕「嘿嘿嘿……」幾聲詭笑,左右手各點左右襲來的長劍,「啊!」「啊!」兩人當場倒地,一個人感覺渾身發冷,另一個人感覺渾身冒火。

又過了一個多時辰,俞無痕大聲喊道︰「不玩了!」他這麼一喊給在場的人都逗樂了,陣中也有人「噗嗤!」樂出了聲,「小朋友,你以為這是在玩嗎?」俞無痕道︰「那你想怎樣?」「你兩次壞了我的好事,想走沒那麼容易,」俞無痕「嘿嘿……」一笑,說了聲︰「是嗎!」是嗎剛一出口,左手劍「啪!啪!啪!」連點三人,右手劍一個「秋風掃落葉,」其余的人全部被寒劍掃中。

程老英雄三人急忙跑過來道︰「謝謝少俠再次出手相助!」俞無痕道︰「他們為什麼一路追殺你們?」程老英雄道︰「說來話長,時候已不早,我們找個地方喝幾杯,讓我慢慢道來,」這時就听人群中有人喊︰「無痕!」無痕向人群方向一看,「啊!是方叔叔!」趕緊跑過去,倆人緊緊的抱在一起,無痕像孩子似的哭得傷心至極!「方叔叔,你怎麼到這來了?」方青遠回答道︰「說來話長,」急忙反問道︰「三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俞無痕眼含熱淚哽咽說不出話來,過了一會,他轉過身對方青遠道︰「我來向你介紹」︰「這位是程老英……」話還沒說完,方青遠便道︰「我們認識,」俞無痕有些意外,但不是很吃驚,鏢局的鏢師長年在外走鏢認識的人很多。方青遠向程老英雄一抱拳︰「程兄一向可好啊!」程老英雄抱拳回道︰「好!好!好!你也好吧!」接著又向無痕道︰「這是我的一雙兒女,你們年齡應該差不多,」三人抱拳自報名號,「俞無痕、」「程興幫、」「程雨姻,」程老英雄道︰「那我們邊走邊聊吧!」

五人邊走邊聊來到一家小酒肆,要了幾樣小菜,邊喝邊聊,無痕將這三年的經歷一五一十地講了一遍,大家听後均帶訝異之色!

方青遠道︰「你們走後五個月音信皆無,俞老英雄便派人四處打探消息,三年來毫無結果,鏢局生意大不如前,老英雄身體尚好。」

無痕接著問道︰「那方叔叔此番要去何處?」方青遠道︰「老英雄听說開封又發生幾起命案,差我去查一查,看看有什麼蛛絲馬跡沒有,最近這樣離奇的案子發生過多起,不明身分,不知來路,不流活口。」

程老英雄道︰「近幾年,丐幫群龍無首,一些地方丐幫已變成黑幫組織,幫內遇有大事時通過暗號快速集合,無事時則分散各處乞討。「丐幫」行事殘忍,聞者無不毛骨悚然。他們經常劫掠民間的少女加入丐幫,掠來之後,要把她們的眼珠挖掉,如此,少女便無法辨路,不會逃走,而且,沒了眼楮,相貌也變得不易被家人認出,最重要的是,瞎眼楮的少女乞討容易引起眾人的憐憫,可以討到更多的東西。白天丐幫頭目強迫這些少女四處行乞,乞來財物後頭頭瓜分,夜里乞丐們便對這些少女肆意凌辱,一些地方讓丐幫鬧得人心惶惶。」

程興幫道︰「近年來,據說在東海的一個島上興起一個新幫派,該幫派勢力相當龐大,目前勢力範圍已至多省。」

無痕沉思了一會,看了看程老英雄道︰「對了,老英雄你們是怎麼得罪那幫人的,他們又是什麼人?」

程老英雄道︰「少俠有所不知,我們濟南府程家莊乃名門正派,這些人是關中余門中人,處于正斜之間,只因早年我與師兄行走江湖之時傷到了他們的師父,落下殘疾,因此結怨。昨晚那倆個人是來試探虛實的!」無痕和方青遠「啊!」了一聲。

方青遠接著道︰「程兄你們欲往何處?」程老英雄道︰「這次出來是為了尋找長子興旺,一年多前出來至今未歸。」無痕和方青遠听後均是面帶狐疑之色。

五人酒足飯飽之後已是長燈時分,眾人紛紛起身向門外走去,邊走邊欣賞夜幕下的西湖美景……

走了一程見前面有個「西湖客棧」,就在西湖邊上。方青遠對程老英雄道︰「咱們就住這吧,」程老英雄道︰「好啊!」

程興幫主動上前︰「小二,有上房嗎?」店小二點頭示意︰「客官好,有上房。」程興幫道︰「給我來連三間上房。」程老英雄和程興幫住東側一間;程雨姻住中間一間;方青遠和無痕住靠西側的一間。

安頓下來,洗漱完畢之後,方青遠和無痕躺在床上又聊了很長時間。方青遠來鏢局多年,與俞老英雄也算是半師半友,是俞冠中的結義兄弟,性格開朗,以前無痕也喜歡粘著他玩。由于方青遠連續趕路太累了,聊著聊著方青遠就睡著了。

無痕翻來覆去也睡不著,想到父母生死未卜,又回憶起在島上三年的經歷,以及這兩天的所見所聞……

無痕起身下樓來到湖邊,坐在一塊石頭上,呆呆的望著湖水……

雨姻也沒睡著,閉上眼楮便是俊俏英武的白衣少年。十七歲少女正值情竇初開,遇到俞無痕後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難道這就是……」想到這感覺耳根發熱,羞得連忙將被子蓋在頭上……

心情稍逝平靜,忽然窗外傳來淒楚委婉的簫聲,她起身推開窗戶,但見寒山冷月、濃霧迷江,夜幕下一位白衣少年木然寂聊,弄簫邀明月,清音惹湖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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