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簫湖煙 第九章 雨姻遇險

作者 ︰ 物語晨香

雨姻與無痕自杭州分手後,便隨父兄三人一路南下,一路走,一路打听長兄的下落——延途所經省、縣都是雨姻的長兄程興旺做生意經常去的地方。

濟南府程家莊在當地也算是小有名氣,一方面程老英雄多年來接濟了不少窮苦人;另一方面程家人個個身懷武功,但從不持強凌弱,家教非常嚴格。

莊內人口眾多日常開銷也不小,所以程家以茶葉生意為生。長兄長管茶葉生意,每次出門快則月余,慢則幾個月,這次卻去了一年之久未歸。

一路之上到處都可以听到關于「寒簫客」的威名,雨姻心里那個美呀!一閑下來就將無痕送給她的玉帶扣偷偷的拿出來,翻來覆去看個沒完,每當拿起玉帶扣,都會充滿無限的相思與遐想,心「呯呯……」直跳。哥哥看出了妹妹的心思,有時也會拿妹妹尋開心羞騷幾句︰「妹妹又想俞無痕了!」雨姻雖然狠狠的瞪著哥哥,心里卻是美滋滋的……

這一天,老少三人來到江西布正使司吉安縣。吉安縣不大,有幾百戶人家,依山傍水,石板路,青石橋,木屋林立,山水環繞,好一派南國風光啊!

街道上人來人往,叫賣聲不絕于耳。忽然一個雙目失明的小女孩蓬頭垢面,一只手住著拐杖,另一只手拿著一只破碗,腳上穿著一雙露著腳指的草鞋,「大爺,行行好吧!大爺行行好吧!……」雨姻是個心地善良的姑娘,每逢遇到要飯的都要舍幾個銅板,父親和哥哥常提醒說︰「人生地不熟要少管閑事!」可一遇到這般可憐的人雨姻就抑制不住心底的俠骨柔腸。

雨姻下得馬來,從懷里掏出幾枚銅板,「當鈴鈴……」將幾枚銅板扔到小女孩的碗里,「唉!」了一聲轉身正要離去,小女孩道︰「謝謝姐姐!」接著又小聲道︰「姐姐救我!」雨姻一听,轉過一半的身體又轉了回來,只听小女孩小聲道︰「西山破廟,」說完便轉身快速離去。

雨姻上馬後心里一直疑惑小女孩的身世,西山破廟,她沒有家嗎?向我發出求救信號,難道她沒有自由?看上去這個小女孩的年齡比自己稍小一些,她是本地人嗎?她曾經歷過哪些遭遇?求救的目的是什麼?雨姻的腦中劃出一連串的問號……

此事管還是不管,管吧以我的能力能幫她什麼;不管又內心難安。如果和父兄說,他們一定不會同意我多管閑事的,「唉!」干脆晚上探探虛實再說吧。

「梆梆,梆梆,……」已是二更天,雨姻悄悄的走出客棧,辨別一下方向奔西山而去……

西山地處吉安縣城正西,借著月色可以看到此山南北走向,綿延數十里。遠處可見斑斑燈火,看來此山廟宇林立。雨姻延著進山的小路前行,路兩側古樹參天,遠處泉水「叮咚!」,雨姻邊走心里邊想,這麼大的山上哪尋得一處破廟呢。又向前走了一程,見前方不遠處有燈光,便走上前去,站在牆外仔細一听有和尚誦經的聲音,是和尚在做晚課,看來這是一座寺院。

雨姻又延著小路向前走了一程,隱隱听到有吵雜的聲音,向前走了幾步,「啊!」這又是一處院落,雨姻站在院外仔細向四周打量了一下,這是一座廟宇,座落在上坳里,應該是個不錯的所在,怎麼會成為沒有香火的破廟呢?雨姻心里想著,一縱身便跳上院牆,見廟宇不大,是個四合院。她跳進院子,延著吵雜的聲音尋去……

雨姻來到窗下順著破舊的窗戶往里一看,原來是一群乞丐在喝酒劃拳。這應該是個廢棄的道場,廳不算小,中間生著一堆火,周圍圍著十幾個人。這時就听一名乞丐道︰「大哥,五弟掌管女丐行乞,最近收成不錯,依我之見,今晚應該讓五弟先挑可否?」被稱作大哥的稍沉思了一下道︰「那好,老五你去吧,其余全部以拳論輸贏。」屋內一振大亂,「好啊!八匹馬呀!六六六啊……」「老五由著點!五哥別累著!五弟挑個……」

原來這是個黑幫,雨姻立刻警覺起來,右手拔出寶劍跟在「老五」的後面。一直跟到北相房窗下,先听到「老五」說了一句「都站起來!」然後听到有眾多女子低低的哭泣聲。

雨姻湊到窗前往里一看,心一緊差點「啊」出聲來。原來屋內有十多個乞丐模樣的少女,她們都是雙目失明,個個戰戰兢兢地站在那里。

雨姻逐一打量一遍,發現白天向她行乞的少女也在其中,心想,這就沒錯了,這里就是少女讓我來的地方,少女既然讓我前來救她,那這里一定另有隱情啊!我該怎樣……雨姻正想著下一步該怎麼辦,突听背後不遠處有人大聲道︰「什麼人?」雨姻見行蹤敗露轉身想要離去,就听那人又道︰「丐幫分舵豈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話音剛落人已到近前,雨姻再想抽身為時已晚,只見那人打狗棒「力劈華山」向雨姻罩來,雨姻「犀牛望月」劍向上一磕身體向左後退了三步。這時屋內那個「老五」已經出來攔在雨姻的身後。雨姻的武功不弱,也沒把幾個叫花放在眼里。

只見她一招「玉女穿梭」剌向「老五」,轉身一招「犀牛望月」剌向先來的那個人。其實雨姻前一招是虛招,後一招才是實招,那人武功也不弱,向左一閃身硬生生躲過了雨姻這一招,但右肩上的衣服被撕開,嚇得後退數步。此時後屋里的人听到喊聲也紛紛出來將雨姻圍在當中。

那個被稱為大哥的乞丐向前一步道︰「是哪條道上的朋友,來我丐幫也不打個招乎!」「嗯,丐幫豈有你們這些敗類!」說話間眾丐已點然松明火把將整個院子照得一片通明。

頓時院子里一片歡呼︰「天上掉下個大美女哎!」「今晚又有新條子嘍!」「誰先拿下歸誰!」「拿下獻給大哥!」……

雨姻畢竟是17歲的少女呀,從沒听過如此不堪入耳的話,她眉頭一奏,鋼牙緊鎖,一招「獅子搖頭」分別剌向五人。雨姻這一招怒從心頭起,出手極快,一招之下竟有兩人倒下,兩人受傷。

眾丐見少女武功了得,紛紛後退,「大家一起上!」那個被稱作大哥的喊道。雨姻左封右擋一時間也是手忙腳亂,對方幾十人,功夫再好也是難敵四手啊。雨姻心想,這樣打下去可壞了,就是不敗累也得把我累死啊!我何不使出我的絕技,只見她左手伸入腰間,「噌亮亮!」又抽出一把軟劍。雙劍一軟一硬輪起來威力非比尋常,劍光似銀帶飛舞,上下左右前後一片哭爹喊娘,就听「啊!」「媽呀!」「叮當!」「喀嚓」……不絕于耳……

打了大約半個時辰,對方已有十余人受傷,雨姻正盤算著,自己雖然暫時佔得上風,但如果再打下去自己的體力恐有不支啊,對方人多勢眾,難以取勝,不如先行月兌身,明天再做計較。想到這她連出幾招,「迎風撢塵」「流星趕月」「流水落花」……將眾丐逼退數步,她左腳尖一點地一個燕子鑽天跳出圈外。

雨姻正想再一次縱躍,就听有人喊「著!」只見一只巨網從天而降向雨姻罩來,雨姻猝不及防被罩個正著,眾丐紛紛上來將雨姻五花大綁帶到剛才眾丐喝酒的大廳。

大廳上眾丐看著雨姻眼楮都直了,這是人嗎?是不是狐妖夜闖分舵呀?只見她柳葉彎眉,怒目圓睜,嬰桃小口,粉面腮紅,身材婀娜,前突後翹,這真是仙女夜襲,秀美絕俗!

雨姻怒道︰「你們是什麼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囂張!」

那個大哥道︰「姑娘想必已經知道這里是何所在了?」

雨姻道︰「你們口口聲聲說是乞幫分舵,但據我所知乞幫是不收女弟子的,相房中關的那些女子又做何解釋?」

「哈哈哈……」,那個大哥笑著道︰「那就請姑娘報上萬來吧!」

雨姻道︰「我乃濟南府程家莊,我姓程名雨姻!」

雨姻接著又道︰「速速放我,否則,嗯!」

那個大哥「哈哈哈」yin笑道︰「否則怎麼樣啊?恐怕今天你是來得去不得哩!」

此時的雨姻內心有一種不祥的感覺,從未有過的無助、憤怒與惶恐!心里念著無痕哥哥快來救我呀!

這個大哥以命令的口吻道︰「你們都退下!」

他一步一步走向雨姻,只見他蓬頭垢面,酒味,汗臭味……,雨姻差點吐出來,她牙關緊咬「你想干什麼,畜生!」

「哈哈哈,你要是依了我,伺候我滿意,我也許還會給你一條生路。」說著他便開始伸手模雨姻的身體。雨姻急得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口吐沫吐在他的臉上,「哈哈哈」又是一陣yin笑,手已伸進雨姻的懷里,雨姻無奈地閉上眼楮,上牙使勁地咬著下嘴唇,鮮血已經流致下頜……

「咦!這是什麼?」這個老大手觸到一塊硬物,以為是雨姻的飾物,便掏了出來。雨姻見他從自己懷中掏出玉帶扣,瘋了似的喊道︰「快還給我!」雨姻此時雙手雙腳被綁,情急之下她腳尖一點地用身體撞向那個大哥。那個大哥向後退了幾步,見自己拿走碧玉少女反應如此強烈,這才仔細看手中的碧玉。

他不看則已,一看頓時「啊!」一聲大叫,臉色慘白,面帶詫異和極度驚恐之色,又後退幾步道︰「你!你!你!你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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