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簫湖煙 第十八章 可泣悲歌

作者 ︰ 物語晨香

常言落日似天涯,望斷天涯不見家——只恨碧山相隔阻,碧山隱現暮雲霞。

無痕歸心是箭,一路之上人不離鞍,馬不停蹄,兩天後便已進得湖北地界,此時已是二更天,離漢陽府還有半天行程,幾人打過尖後,又連夜趕路……

第二天清晨三人進得漢陽府,此時的無痕,將四年來的骨肉離散之苦、孤獨與心酸瞬間化作淚水掉在地上,濺起一片片回憶,一張張繞模糊的笑臉佔盡了大腦所有空間……

他緊跑幾步,喊著「爺爺!」沖進大門……

院中一位老人雙目如電,白發須顏,中等身材,看上去也就是六十來歲,正將一支長槍舞得虎虎生風,听到有人喊爺爺,他正疑惑是不是喊自己時,無痕已經跑到他面前,老人上下打量一下無痕頓時老淚縱橫,爺倆緊緊地抱在一起……

自從兒孫等人一去不返,音信皆無,老人是心急如焚,四處派人打探,四年來竟是沒有半點消息,老人已過花甲之年,月半人缺,獨飲思親,那真是日日煎熬,夜夜難寐呀!

此刻見到孫子心情可想而知!他拉著無痕的手不肯松開,「孩子!這幾年你到哪去了,你父母呢?」無痕眼含熱淚無法回答爺爺的問話,繼而問道︰「爺爺您身體可好?」

這時伙計、鏢師們听說無痕回來了都紛紛跑了出來,「無痕!無痕……」眾人圍著無痕用驚異的目光審視著眼前這個高大而英武的小伙子,「這是無痕嗎?」「他回來了,那俞冠中夫婦呢?」……

無痕急忙起身,他已看出大家的心事,抱拳含笑道︰「各位伯伯叔叔一項可好!無痕這廂有禮!」這時方青遠向前一步道︰「我來給大家介紹,這位是程姑娘程女俠!」大家紛紛抱拳問好並各自抱號。方青遠轉向俞振海笑道︰「老爺子!我們還餓著肚子,不妨先吃飯,飯後讓無痕慢慢道來可好啊?」俞振海忙道︰「好!好!好!擺酒!」

大家吃過飯後來到院中,院子左側是個回廊,爺爺早已坐在那里,無痕過來坐在爺爺身邊,拉起爺爺的手,望著爺爺風霜的臉頰和狐疑的眼神,不覺有些心酸,他慢慢地將幾年來的經歷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眾人听完無不驚嘆,喜悲參半,短短幾年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喜的是無痕從一個文弱書生變成了一個蓋世英雄;悲的是俞冠中夫婦至今下落不明。還有最近江湖名噪一時的「寒簫客」和重現江湖的「梅花聖女」竟然是無痕和程姑娘。

這時大家又將目光轉向雨姻,原來這位美女竟是梅花聖女,只見她一張芙蓉秀臉,雙頰暈紅,星目如珠,姿容玉色,秋波流轉,淺笑盈盈……

無痕的歸來和成長對于俞振海來說也是天大的安慰,俞振海微笑道︰「你們一路也辛苦了!」接著喚道︰「老張!你帶他們下去先休息吧!」管家老張早已為三人安排好房間。

連日來三人從來沒睡過一個好覺,回到家中內心不用設防,精神完全放松下來,這一睡就是幾個時辰,待三人醒來已是太陽西斜,快至晚飯時間。

無痕來到院中,大家正在樹蔭下閑聊,見無痕出來了,眾人紛紛打招呼,習武之人都有一個毛病,就是不服輸,也不願認輸,這些人都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無痕一個小小毛孩子,幾年時間竟成了蓋世英雄,誰信啊!

這時就听有人嗤笑道︰「賢佷你給大家露一手如何,也好讓大家長長見識!」無痕抱拳道︰「豈敢!豈敢!在各位前輩面前我哪敢獻丑啊!」這時方青遠從屋里出來了,見情形忙笑道︰「無痕!你就給大家露一手吧!」嘴上說著,眼楮看看無痕,又看看右邊假山邊上的一塊巨石,足有磨盤那麼大。無痕隨手一揮,也沒運氣,也沒看巨石,「轟!」地一聲,只見巨石頓時碎成無數塊滿天飛濺,大家頓時目瞪口呆……

「哈哈哈……」方青遠笑著走過來道︰「無痕也只是用了一重功力,你們不妨可以上去幾個人攻他幾招,」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過了一會,「我來!」「我來!」「我來!」「還有我!」方青遠一看,原來是獨行俠張鐵山;青面虎楊伯堅;玉面判官白玉林;還有蓬萊仙子伍少娘。這四個人聯手恐怕世間能勝他們的也沒有幾人啊!

四人分立四個方位,各使本門看家本領,順時針旋轉攻向無痕。張鐵山沒用兵器用的是掌法;楊伯堅使一口大刀;白玉林是一對判官筆;伍少娘使劍。其實這些人使什麼兵刃無痕根本不在乎,只要對方掌風或劍風攻至,他體內的內力自然反彈,如果兩股內力相撞那受傷的也一定是對方。

四人知道無痕內功的利害不敢硬撞,無痕也不主動攻擊,大約打了幾十個回合,四人感覺有一種壓迫感,只見無痕衣襟飄起,衣服鼓漲。四人都是江湖上響當當的人物,無痕不好意思幾招就將他們擊倒,又過了幾十招無痕身形逆轉掌風向外一送,將四人向外推出丈余,遂口道︰「你們全上來吧!」他這麼一說,在場所有人悄然愣住了……心道,小小年紀也太過狂妄!

「哈哈哈……」方青遠笑道︰「你們全上吧,盡管全力攻他,你們傷不到他,他也不會傷你們!」

一听這話,又上來十來個人,十多個人合力更是非同小可,上中下幾乎將無痕全身要害封住,可打了幾十個回合,大家均感到劍鋒根本近不了他的身,胸口有強烈的壓迫感,個個呼吸急促,刀劍劈過去就像砍在硬木之上,既硬又帶有粘性,並且感覺刀劍越來越沉,特別消耗體力……

又過了幾個回合,無痕左手寒簫從前向後,右手指劍從後向前輕輕橫掃,身體向左半轉,只見這十幾個人「   ……」均是身不由己向後退出數步「撲通!撲通!撲通!……」全部坐在地上,急忙閉目運功……

無痕走到他們背後,或是用簫,或是用指分別點了一下每個人的大椎穴。不多時眾人相繼站起來,紛紛抱拳道︰「謝謝賢佷!」「謝謝賢佷!」「謝謝賢佷!」……

原來這些人被寒簫掃中的渾身發冷,被指劍掃中的渾身發熱,必須以內功抵御,無痕點他們大椎穴一方面是為減少他們的痛苦和療傷的時間,另一方面他們也因無痕這一點而受益呀!這些人一運功均感內力比原來更加強勁,這時爺爺、雨姻全部走出來,爺爺面帶微笑不住點頭!

晚飯自然是少不了大罷筵席,席間大家均是面帶微笑,不僅贊揚無痕,更是對重振鏢局充滿信心……

傍晚,無痕全無睡意,來到爺爺房間爺倆閑聊,聊了一會方青遠和雨姻二人也都過來了。俞振海道︰「冠中沒有消息便是好消息呀!」幾人都點點頭,無痕道︰「我打算沿海邊城市北上,看看什麼消息沒有,」俞振海道︰「也好,」無痕又道︰「鏢局靠爺爺一人打理,爺爺萬勿注意身體呀!」俞振海含笑道︰「我這把老骨頭還扛得住,」他轉身看著方青遠道︰「青遠啊!就辛苦你跟著無痕吧,也好有個照應!」方青遠道︰「那是自然。」

過了片刻,方青遠道︰「根據昨天山中的情形,梅花聖女一干人應該是死在山中,」無痕也道︰「看情形應該是這樣,再者傳言梅花聖女重現江湖,這麼長時間無人找雨姻的麻煩,從這一點看這一結論應該是正確的,」俞振海哈哈大笑,手捋須顏道︰「那程姑娘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當梅花聖女了,整肅教規,將邪教引入正途吧!」雨姻道︰「謝前輩指點,小女謹尊教誨!」

無痕看著雨姻道︰「這樣吧,你人單勢孤,手下人又不識原委,我將煞納古和煞弘吉留給你,此二人武功高強,一方面可隨時保護你,另一方面也便于我們聯系,這樣我也好放心!」

大家同聲道︰「這樣甚好!」雨姻預言又止,面頰微紅,低下了頭……

無痕從爺爺房間出來後,取出暗溜吹了幾下,不多時煞納古來到院外,無痕走過去道︰「你和煞弘吉二人從現在開始跟隨雨姻姑娘,助她一臂之力,」煞納古瞪大眼楮︰「這——這——那你怎麼辦?」無痕拍了拍煞納古的肩膀道︰「她人單勢孤是暫時幫她,你可另派兩人跟隨我呀!」煞納古不情願地︰「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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