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簫湖煙 第二十九章 武當查證

作者 ︰ 物語晨香

雨姻剛起床便听有人敲門,打開門一看是常五,常五沒進屋,忙附耳對雨姻道︰「幫主,圖德寺昨晚一場大火已成廢墟,」雨姻點點頭,常五轉身走後,雨姻來到無痕和方青遠房中將情況說了一遍,方青遠思索片刻道︰「看來昨晚無痕已是打草驚蛇,那個道士行蹤敗露,他們定是借著火勢將圖德寺全部引燃,以隱匿真實意圖,讓我們無處著手查無可查呀!」

過了一會雨姻道︰「這就充分說明一個問題,圖德寺放出狠話,目的就是為了誘捕江湖俠士,」無痕和方青遠都點了點頭,無痕接著道︰「那我們就從道士入手,」三人不約而同地說出三個字︰「武當山,」方青遠接著道︰「那就讓常五去買些干糧,我們吃完就上路吧,」雨姻是個女孩子,心細如絲,她道︰「我們不能這麼走,目標太大,我讓常五頭前里許帶路,無痕你讓二位師兄在後面暗中跟隨,」方青道︰「還是程姑娘心細,好,就這麼辦,」無痕痴痴地望著雨姻,本應享受閨中的嬌弱女子,如今卻被迫卷入江湖,「唉!」無痕長長地嘆了口氣……

一路之上,無痕悶悶不樂,心情沉重,父母下落毫無線索,圖德寺被毀倆位師兄下落不明,萬般無奈壓在他身上有如千斤重擔。雨姻的心情何嘗不是如此啊,但有無痕相伴自然是多了些許安慰!

這一日,一行人來到秦嶺山脈東段,三人正在山角下的一處小鎮打尖,突听店外有人連哭帶嚎,「我的命好苦啊!救救我的孩子!……」三人抬頭望去,見是一個三十左右歲的女子披頭散發,目光呆滯,嘴里不停地叫著一個名字——「山伢子!」無痕好奇地湊上前去,一打听圍觀的人才得知原來是他的兒子失蹤了,那人道︰「最近周邊相繼有男童失蹤。」無痕回到店內,方青遠問︰「怎麼回事?」無痕道︰「听說最近周邊有許多男童失蹤,」雨姻詫異地看著方青遠,「這……」方青遠道︰「這定是妖人利用男童練一種極其陰毒的武功,」無痕道︰「我看咱們就在此歇息一晚吧,」方青遠和雨姻都點點頭。

月夜,秦嶺如黑雲壓頂,壓得小鎮喘不過氣來,無痕打坐完畢來到小鎮中央,尋得一處較高的房屋一縱身躍上房頂,在這里借著月色全鎮一覽無余,此時已近四更天,全鎮靜悄悄,僅有的幾處燈光交替時隱時現,時而傳來幾聲雞嗚狗吠略顯小鎮生生氣息……

無痕大約坐了一個時辰,隱約听到遠處有吵雜之聲,抬頭望去,突見一條人影像夜鷹一般,速度極快直奔自己而來,待已近自己丈余遠,無痕突然起身厲喝道︰「妖孽哪里逃!」那人一听臉色陡變,硬生生停住身形向右飄移兩丈落在另一間房上,無良見此人身穿夜行衣,臉上蒙著黑紗,冷然道︰「何人深夜鬼鬼祟祟?」那人勉強一笑道︰「你最好是別多管閑事,」無痕道︰「那我倒要先看看你是何許人也,」話音未落已飛身撲向那人,那人一聲冷笑道︰「那你就試試看,」話一出口人已在數丈開外,直奔山中而去,無痕追了一程也沒追上,沮喪地回到了客棧,見方青遠已經睡熟沒好打攪,自己也小睡了一覺。

第二天一早,無痕將雨姻也叫過來,將昨晚上發生的事對方青遠和雨姻說了一遍,他道︰「此人輕功只在我之上,不在我之下,並且此人的身法似乎很熟悉,」雨姻忙追問道︰「像誰呀?」無痕似感有些失言「這……」方青遠道︰「無痕你就說吧,經歷了這麼多事還有什麼不能說的,」無痕道︰「看身形有些像肖護法肖德圖,」雨姻面帶訝異之色道︰「這!這怎麼可能呢!」

方青遠道︰「不管怎樣,我們暫時也沒有時間理會此事,先去武當再說吧,」雨姻思考片刻道︰「這樣吧,我讓常五聯系就近的分舵,讓他們尋找肖護法的下落,」無痕和方青遠均點頭應許。

武當山屬大巴山東段,面臨碧波蕩漾的丹江,背依蒼莽神秘的神農架林海,漢江如游龍北繞,巴山似翠屏南立,峰奇谷險,風景秀麗。

幾人來到武當山無不為這里的景色而感嘆!一路前行,一路觀賞,走了大半天時間才來到紫宵殿,此時的武當山已有駐軍把守,紫宵殿以南諸宮,平民百姓可以自由出入,紫宵殿以北屬黃家家廟外人不得入內。

方青遠見一個打點紫宵殿的小道士,上前幾步道︰「請問道長,殷長門可在山上,」小道士上下打量了一下方青遠,又看了看無痕和雨姻,方青遠見狀陪笑道︰「啊,這位是七星幫幫主俞無痕俞少俠;這位是天門幫幫主程女俠。」小道士忙單手合十︰「無量千君!不知幾位找家師何事?」方青遠道︰「我們有要事與殷長門商量,」小道士道︰「請幾位在此等候,我去通稟師父。」

武當掌門一般住在太和宮後面的一個偏殿,過了大約半個時辰,小道士緊走幾步上前道︰「三位請隨我來。」

三人隨小道士在山道上東轉西拐突然雨姻喊道︰「無痕你看,」只見腳下雲浮動,太和玉虛中,那真是霧繞雲纏峰翠秀,山人自在畫中修!太和殿前站著一位老者,只見他銀發、銀虛、白眉,身材瘦小,看上去有七十歲左右,身穿一身白色道袍,此情此景簡直就是一尊活神仙!

三人緊走幾步,分別報拳道︰「俞無痕、程雨姻見過前輩!」「順風鏢局方青遠見過殷長門!」「哈哈哈……」殷玄樸手捻銀須道︰「無量天尊!果真是少年英才呀!幾位里面請!」三人跟隨殷玄樸進得殿中,一進門便見供奉著真武神像,高約丈余,從右側偏門出去後進入一處別院,小院幽靜而雅致,周圍布滿樹木,左側檀樹下有一方石桌。

殷玄樸揮揮手示意幾個坐下,眾人坐定道童將茶奉上,此時殷玄樸道︰「久聞俞幫主俠名,不知兩位幫主今日前來欲意何為?」無痕和雨姻急忙起身抱拳道︰「殷前輩不要誤會,實不該打擾前輩清修,我們這次前來是有要事與前輩商量,請前輩指點一二啊!」

殷玄樸剛拿起茶杯又還放下,凝重而疑惑的眼神望著無痕,無痕接著就將江湖疑案、眾多江湖人物失蹤、梅花教被剿、瓦剌國一行、圖德寺被毀等一系列事件全部說了一遍。殷玄樸思索良久道︰「看來江湖將再起風波呀!」他邊說著話邊看著無痕的寒簫道︰「你便是梅叟梅拉坦的傳人嗎?」無痕忙道︰「我非師父的嫡傳弟子,是這麼這麼這麼一回事……」殷玄樸點點頭面帶驚疑之色,他又轉頭看著雨姻道︰「那天門幫……?」雨姻又忙把自己如何當上梅花聖女,之後又如何改為天門幫的事原原本本說了一遍。此時殷玄樸才面露笑容道︰「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奇遇造奇才呀!」

其實從第一眼見到殷玄樸,無痕就已經斷定圖德寺那個道士絕非殷玄樸,但既已來此就請教一下殷玄樸對當前局勢的看法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殷玄樸接著道︰「論輩分我們應屬同一輩分,兩位的師父我到是有過幾面之緣,那是與家師行走江湖之時,但近年卻是沒了音訊,原來……」

無痕接著道︰「前輩對當下情形有何高見啊?」殷玄樸道︰「眼下諸般事件表面並無明顯聯系,也只有見招拆招逐漸查找線索了,但以往官府要插手武林之事,一般會事先通知武當,可圍剿梅花教武當實不知情啊,」三人均點了點頭。

過了一會方青遠道︰「殷掌門,另師弟蜈蚣真人可在山上,」殷玄樸苦笑道︰「我這個師弟喜歡獨自雲游,從不在山上久住,我已有一年未見了。」

殷玄樸看著無痕和雨姻道︰「兩位青年才俊,又身負兩大幫派之首,維護武林正義就辛苦兩位了!」無痕和雨姻各自抱拳道︰「這是晚輩份內之事,前輩不必客氣,」殷玄樸也道︰「他日如有用我武當之時武當定當效力。」

接著眾人又閑聊了一會武林各派武功及武當山美景。聊了一振,無痕見時候不早,看看雨姻和方青遠,三人互看了一眼便起身告辭,殷玄樸道︰「那就讓弟子送幾位下山,老朽就不遠送了,有時間常來寒舍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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