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簫湖煙 第八十三章 母子相見

作者 ︰ 物語晨香

第三天夜里,方青遠突然急色匆匆地來到山洞之中,無痕忙起身讓座,雨姻為方青遠倒上了一杯熱茶,方青遠喝了一口茶看著菊乞顏道︰「前輩,最近外面發生了很多事,先是瓦刺兵變,猛可帖亦爾獨攬瓦刺兵馬大權,然後瓦刺又出兵攻打大明,大明損失幾十萬大軍,眼看幾路瓦刺大軍圍攻京城,大明江山將傾,可就在此時,大明一良臣組織京城剩余兵馬及京城數萬百姓死守京城,最後竟奇跡般地打敗了瓦刺大軍,」听完雨姻哼了一聲,狠狠道︰「瓦刺這是不知量力,自食其果,」無痕道︰「大明軍隊也太過無能,江山差點易主,」方青遠自言自語緩緩道︰「兵變、攻打大明這是他們計劃當中的兩步旗,那麼攻打大明失敗,下一步他們會怎樣呢?」這一次是真攻打,還是僅僅撼動一下,還是欲蓋彌彰掩蓋背後更大的陰謀,眾人苦思冥想不得其解。

過了一會,菊乞顏睜開眼楮道︰「無論怎麼樣,瓦刺攻打大明失敗說明人質是安全的,因為敵人絕不會甘心失敗,一定還會有後招,如果瓦刺成功取得大明天下,那人質的用途就小了,安全系數也就打了折扣,」眾人听後紛紛點頭,是啊,敵人正是用人之際,人質相對安全。無痕道︰「方叔叔,你明天派人前往瓦刺走一趟,了解一下那里的情形,」方青遠心里明白,無痕是放心不下香香公主,遂道︰「好,我明天就派人去。」

第二天,方青遠將煞顏齊和煞德肖叫到自己房間,方青遠道︰「倆位兄弟,勞煩二位前往瓦刺跑一趟,無痕不在,瓦刺發生這麼大的變故,不知香香公主現在怎麼樣,萬一哪天無痕突然回來,一旦問起我們香香公主之事,我們便是一問三不知,那我們又有何顏面面對無痕啊!」煞顏齊和煞德肖點頭稱是,方青遠接著道︰「你們此去一來是探明香香公主的情況,二來是探明瓦刺軍隊的動向,切記千萬不要用強,盡量不要暴露自己,確保自身安全。」

幾日後,突然有人來報,說在開封街里發現一個中年女子,嘴里不停地念叨著無痕的名字,方青遠一听,感到此事十分蹊蹺,忙帶著常五等人趟往開封,當眾人來到正陽街口之時,一名七星幫的弟子正向他們招手,眾人來到近前,七星幫這名弟子小聲對方青遠道︰「在那,」方青遠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一看,當即便驚叫起來,「唉呀!」他急忙跑過去,來到近前他激動得顫聲道︰「弟!弟妹!你怎麼在這里?」

原來這名中年女子不是別人,正是無痕的母親鐘誼,鐘誼轉過頭來看著方青遠道︰「弟妹?誰是你弟妹?我的無痕呢?」方青遠強抑制住自己的情緒,心道,這兩年在她身上不知發生了多少不為人知的事,看來她已是神志不清,不認識別人,心里只有無痕,不如先將她誆回去,然後再做打算吧,遂微笑道︰「我知道無痕的所在,你要找無痕就隨我來吧,」鐘誼听方青遠說他知道無痕的所在當即眼楮一亮道︰「你當真知道無痕的所在,快帶我去找他,」說著「唰!」地拔出寶劍直指方青遠咽喉,「快!快帶我去!」速度之快,在場的人全都嚇了一跳,方青遠忙道︰「好,請隨我來,」方青遠在前面走著,鐘誼在後面跟著,其他人都不敢靠得太近……

回到分壇,來到雨姻此前住的房間門口,方青遠回頭道︰「無痕就在里面,你進去吧,」鐘誼一听無痕就在屋里,頓時收起長劍,嘴里大喊「無痕……」可就在她一轉身的瞬間,方青遠右手迅速點了她的玉枕穴,這時常五等人也趕來,幫助方青遠將鐘誼抬進屋內。方青遠看著原本美貌絕侖的女子,兩年來定是飽經風霜,如今卻顯蕉萃了許多,心里不免有些酸楚,方青遠回身對著常五道︰「這里由你親自負責安排戒備,不容有失!」常五道︰「請方兄放心,這里就交給我了。」

入夜,伸手不見五指,方青遠見眾人都已入睡,起身拿起寶劍來到院中,此時院中只有常五坐在雨姻窗下的石座之上打坐,方青遠走過去道︰「常兄,這里不可無人,我到附近巡視一番,」常五起身道︰「方兄要多加小心!」

一路之上方青遠都在盤算著,如何跟無痕說,他怕無痕太過激動壞了大事。方青遠來到洞中,見四人正在喝茶聊天,無痕見方青遠急色匆匆到來,知道定有要事,急忙起身讓座,方青遠哈哈笑道︰「不急,我找前輩有點事,一會回來再陪幾位喝茶,」菊乞顏是何等精明之人,他見方青遠不肯直說,並且只找自己一人,此事定是與他二人有關,菊乞顏哈哈笑道︰「看來我這個糟老頭子還有點用途,你們三個在我回來之前不許離開此洞,」說完隨方青遠來到洞外。

二人從洞中出來足足走了半里多地,方青遠才停下腳步,然後小聲將發現鐘誼,以及將她帶回來的經過全部說了一遍,菊乞顏也很是吃驚,方青遠接道︰「我怕無痕壞了大事,所以想請前輩相助,將我及看守點倒,然後將鐘誼帶到山洞,此事也只有您能做到,並萬無一失,因為看守武功都不弱,另外他們都不認識你,雖然有過一面之緣,但也不知道你是何人,」菊乞顏點點頭道︰「這倒不難,我們走吧。」

方青遠慢步笑呵呵地回到院中,見常五還在打坐便道︰「常兄,怎麼還是你值班,你回去休息一下,我來替你一會吧,」方青遠話音剛落,突然一條黑影閃過,方青遠便即倒地,常五見狀嘴里剛想喊「有情況,」可情況二字還沒出口,便悶哼一聲倒地不起……

洞中,無痕和雨姻正在納悶,方叔叔急色匆匆將菊前輩叫走,什麼事竟隱瞞我二人,轉念又一想,這二人都是自己至親至近之人,並且他二人武功蓋世,就由他們去吧。

大約過了一個多時辰,三人正在打坐,突然菊乞顏夾著一個人進來,菊乞顏輕輕將腋下之人放下,嘴里邊道︰「無痕,你看看這人是誰?」其實,無痕听到聲音就已經睜開眼楮,見菊乞顏夾著一個女人進來,並隱隱感覺這個女人的身材發型似乎很熟悉,當菊乞顏問道他時,無痕就已斷定這人定與自己有關,那不是母親還能有誰呀,無痕騰地站起身來,來到近前借著燈光一看,「母親!母親!……」無痕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母親!你這是怎麼了!」菊乞顏忙道︰「無痕你別著急,我點了她的暈睡穴,她馬上就可醒來,不過她可能不認識你,也可能只認識你,不認識別人,具體什麼原因所致還不知道,所以你要有心里準備,」無痕像個孩子一般望著菊乞顏無奈地點了點頭,菊乞顏將鐘誼扶起,然後解開了她的暈睡穴。

過了不長時間,鐘誼慢慢睜開眼楮,「無痕!無痕!我的孩子!」無痕眼含熱淚,「母親!母親!我在這里!我就是無痕啊!」鐘誼突然瞪大眼楮,「無痕,你就是無痕?啊!我的孩子,你讓娘想得好苦啊!」說著將無痕攬在懷中,母子久久相擁,痛哭不止……

過了好長時間,鐘誼突然推開無痕,「無痕!我的孩子,你在哪里?」嘴里叫著無痕的名字,向洞外跑去,菊乞顏迅速飛身過去點了鐘誼的大椎穴,然後將鐘誼抱回原地坐下,菊乞顏看著無痕道︰「我點了她的大椎穴,雖然她四肢不能動彈,但不會影響她的神志,我已經為她把過脈,沒有問題,你的玉簫可療內傷,你不妨吹簫試試,」無痕點點頭,迅速拿起玉簫吹將起來——「恨別離,母子兩地。望蒼天,暗淡淒淒。盼重逢,親人咫尺……」

無痕的簫聲悲淒委婉,蕩氣回腸,他只用了一重功力,其他幾人借著簫聲打坐,鐘誼一听到簫聲似乎安靜了許多,過了一會,鐘誼死死地盯著無痕道︰「無痕!」她向周圍掃視了一周又道︰「我們這是在哪里?」她眼含熱淚,「無痕!快讓娘看看,你讓娘想得好苦啊!這兩年你是怎麼過來的?你長大了,身體也結實了!」無痕趕緊拉起母親的手,母子又是一振痛苦……

可是過了一會,鐘誼又是神志不清,她推開無痕,嘴里卻喊著無痕的名字,菊乞顏睜開眼楮道︰「玉簫可以震住她體內的魔性,不過得需要時間,你用一二重功力吹之,她慢慢會有所好轉,」無痕點點頭,又繼續吹將起來,雨姻拿過濕毛巾為無痕擦擦臉,又為鐘誼擦擦臉,然後自言自語道︰「我去準備些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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