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陳氏如此焦急,清荷不忍她擔心好生勸慰道︰「娘不要擔心,我想過了,當務之急我們要先把爹穩住,不能讓大夫人搶了先手,只要爹爹相信我們夫人縱使有千般手段也對我們使不出來——」
「荷兒,我何嘗不明白你所說的,只是我和你爹……唉!」陳氏一副幽怨的樣子,讓清荷不由心下狐疑。娘親如此神情分明是對爹有情意的,可是這麼多年又為什麼對他如此冷淡呢?
「娘,您跟爹到底怎麼了?」清荷好奇的問道。
陳氏再度輕嘆,對著女兒笑道︰「算了,大人的事情你不懂。」
可是清荷卻不能讓陳氏如此消積,不把爹爹爭取過來,一但王氏先下手為強,在爹爹面前作些小動作,到時她們將很是被動,搞不好會生出意想不到的事非來。更何況現在清荷已經沒有退路了,只能一條黑路走到底了奮力一搏,爭取還有一絲希望,如果連試都不去試一下的話她們就連最後的一絲希望也沒了。
「真的要走這一步麼?」陳氏還是下不了決心。
清荷知道,今天若是不把娘親的斗志徹底激發出來,來日等王氏緩過氣來她們很有可能一敗涂地!看來還得再下一劑猛藥︰「娘,我听說曾經我上頭還有一個哥哥的。」
原諒清荷,她不是故意挑起娘親心上的傷的,也不是故意要在這鹽口上撒鹽,為了生存她也只有不擇手段了。
果然,一听女兒提到那個逝去的愛子陳氏眼中立馬波光盈盈,神情哀傷。
「您看今天大夫人敢向我下手,那麼當初她是不是也敢向大哥下手呢?」清荷輕聲道。
「你快住嘴!此話萬萬不可再提及。」陳氏緊張的望了望外面向清荷制止道。
清荷猶疑一會,仍自道︰「娘,大夫人一生無法生育,而您當初又誕下大哥,更讓大夫人害怕的是您又如此貌美,而且還深得父親寵愛。這些對大夫人當家主母的地位都是致命的打擊啊。」
清荷的話令陳氏花容失色,她不是一無所知的深閨婦人,當初她痛失愛子也不是沒有懷疑過,好端端的孩子,怎麼會就突然溺斃了呢?只是苦于她找不到證據,如此女兒細細分析來,更是加深了她對此事的懷疑。
陳氏呆坐在桌前一動不動,宛如一尊精美的雕像。清荷知道她此時心中正在做著激烈的斗爭,愛子的死是她此生無法磨滅的痛,她寧願相信愛子是溺水身亡也不願相信是有人謀害的。因為溺水身亡那是自己的兒子福薄,與旁人無尤,而如果是被人謀害那他的愛子其實是可以不用死的啊!
清荷就這麼看著娘親,看著她呆坐有如塑像,全身上下了無生氣。也不知過了多久,清荷突覺娘親的臉色有了些細微的變化,面上越來越冷,生命力也好似回到了又回到了她的身體中。人看起來也有一絲生氣了,不似先前那般直若木頭人。
陳氏面罩寒霜,鳳目含煞,只見她突的拉著清荷一臉堅定的道︰「荷兒,從今往後不管發生什麼事,娘都和你站在一起。」
清荷松了口氣,只要娘親能痛下決心就好。遂也點了點頭道︰「這個自然,只是當務之急得先解決大夫人的事。」
「你爹那里你不用管了,交給為娘去做便行了。」陳氏向女兒說道。
「娘,孝順爹爹本也是女兒份內之事,娘怎能不讓女兒去孝順爹爹呢。」清荷一臉嬌俏的說道。
陳氏一愣,隨即回神,向著愛女慈祥的笑道︰「是娘疏忽了。」陳氏盯著女兒瞧了半天這才道︰「荷兒,你沒有哪里不舒服麼?」
清荷不解的道︰「沒有啊。娘為何要這麼問?」
陳氏有些擔憂的道︰「我總覺得這次從閣樓上摔下來後,整個人都好像變了。以前你可沒有這種凌厲堅韌的性子。」
清荷暗叫一聲糟糕,只顧著一味的讓娘親下決心,卻不想發力過猛竟招致懷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