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藍的話令那萬老板怒火更盛,本就強忍著的他連最後的一點自制力也沒有了,只听怒喝道︰「方景藍,回去告訴你大哥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他為了擠垮我在背後所做的那些下作手段,我這家酒樓就是賣給誰也不會賣給你們方家,想收購我這間酒樓,下輩子也休想!」
「萬老板我勸你不要不識抬舉,不妨告訴你,現在除了我們方家,誰也不敢買你這家酒樓,不賣給我們你就準備把這酒樓爛在手里罷——」方景藍冷笑著道。
「哼,方景宏果然好手段,先是在我對面開了家迎客居不是擠垮我這間酒樓,然後又對想買我酒樓的買家施以打壓威脅,你們方家連做為生意人最基本的信譽都沒有,你馬上給我離開這里,我這不歡迎你。」萬老板怒聲道。
「我們手段怎麼了?迎客居我們不是光明正大的開的麼?至于那些收買這酒樓的我們又沒說什麼只是透露了一下我們方家也想買的意思而已。」方景藍得意的道。
「你……」萬老板被氣得說不出話來,就在此時,只听清荷清冷的聲音響起︰「方家公子果然好氣魄,好威風。」
眾人尋聲望去,只見樓梯口處站著兩個俏麗佳人,一個眉目間透出些許的英氣,一看便是朵帶刺玫瑰,而另一個生得清麗婉約,眉若春山,目如秋水,俏生生的站在那里連整個屋間都盎然生色。
「我倒是誰,原來是李丞相家的秀君小姐,怎麼秀君小姐的《女德》抄完了麼?」說話的正是吏部尚書家的公子王成杰,生得修眉入鬃,面如冠玉,一副玉樹臨風的樣子。只是這王公子模樣雖生得俊美但說話卻損,誰不知道李丞相的小女兒生來便不愛紅妝愛戎裝,一派男子的性格,正因此李丞相很是頭疼,天天叫她抄《女德》之類的書,這都快成了京都人人皆知的一大笑話了。
「這不是王尚書家的公子麼?听說你前些時候在妓院跟人爭女人被打得半死,在床上躺了好幾個月,怎麼現在傷都好些了麼?以後上妓院可要注意了,千萬不要跟人爭執打架,你可是王尚書的獨子,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王尚書可就絕後嘍。」這李丞相的千金就是不一樣,這些話換作一般的大家閨秀誰說得出口?偏偏她李秀君就不是一般的閨閣小姐,說起話來那是毫無遮攔。而且這王公子也沒李秀君說的這般不堪,雖然確實是為了一個女人跟人起了爭執,但也沒像李秀君說的那樣被人打半個死,這李秀君這般夸大其辭的一說弄得這尚書公子臉漲成了豬肝色,指著李秀君氣得直發抖,卻又半天說不出個話來。
「哼……」李秀君得意的朝著這尚書公子仰頭不屑的輕哼一聲,那嬌憨的模樣全不是平日里那些刻意迎合他的那些女人,再加上這相府千金生得也是漂亮的,是以那王成杰雖然極是惱怒,但也被她這模樣看得心神一震,竟是有些痴了。
「我看這李丞相是罰抄罰得太少了罷,怎的一點也沒見把個女兒教得溫順賢良,開口妓院閉口妓——女的成何體統。」開口說話的這男子二十出頭,書生模樣的打扮,一身儒裝襯得整個人斯文俊秀,卓爾不凡。此人是文昌閣大學士蘇策之子蘇明哲。
「我說說就不成體統你們這些男人上妓院就成體統了?蘇明哲你少一副正人君子的清高樣,表面上裝得正經斯文,實際上道貌岸然,滿肚子的男盜女娼,姑女乃女乃見了惡心!」要是這李丞相的千金罵起人來還真是毫不嘴軟,想怎麼罵就怎麼罵一點顧忌也無,直把個蘇明哲罵得啞口無言。
「牙尖嘴利。」此時坐在桌上的另一個少年猛的抓起面前的杯子用力一握,只听得「嗙——」的一聲,杯子碎成數片。這少年生得五官堅毅硬挺,神情間自有一股英氣流露。此人正是鎮國將軍鐵秋石之子鐵含威,要說這方景藍還真是交友廣泛,這在坐的諸人沒一個不是生在權貴之家大有來頭之輩。
「怎麼理虧了?惱羞成怒了?想動手?告訴你們動手更好,姑女乃女乃才不怕你們這幫繡花枕頭。」李秀君毫無懼意的叫囂著,直把個清荷看得目瞪口呆,今日終于算是見識了這相府千金的凶悍之處了。這哪里還是嬌柔的千金小姐呀,分明就是一純女爺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