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大夫人和其兄相視一眼,各自發出一絲不為人知的笑意來,只听王德假惺惺的勸慰道︰「行之孩子沒了就沒了,你也不要太難過了,你還正值壯年孩子以後肯定會有的——」
風百萬厲聲道︰「眼前的都沒保住還談什麼以後,好端端的孩子怎麼會沒的?」
陳大夫一副欲言又止的樣道︰「我剛才替八姨娘把過脈了,發現她氣血燥動,氣結五內,這分明就是服過紅花、乳香還有牽牛子的癥狀。」
「八姨娘身懷有孕怎麼會服用這些藥物?」風百萬氣怒的道。
「這些日子一直是大姨娘掌家,我們大家的伙食都是大姨娘負責,我相信大姨娘不會做出錯等事來,陳大夫你是不是弄錯了?」大夫人明著是幫大姨娘說話,其實就是將所有矛頭都往她身上引。果然,大夫人話音剛落,所有人立馬全望向了她,大姨娘一急正欲開口卻被清荷按住了身形,只見清荷緩緩的站起身子向陳大夫人道︰「陳大夫,你可看仔細了,千萬不要弄錯了,八姨娘真的是流產了麼?」
陳大夫被清荷看得一陣心虛,偷偷望了大夫人一眼,咬牙道︰「老夫行醫多年,而且為風府看病也有些年頭了,八姨娘是否流產斷不會看錯的。」
陳大夫說罷又從袖中拿出個藥包來道︰「這是老夫剛才在八姨娘的床頭底下發現的,里面是一整包的丁香,這丁香與麝香一樣,都具有刺激孕婦胎兒的作用,乃是禁忌。」
「床頭底下?」八姨娘的貼身丫頭玉晴突然驚叫出聲。
風百萬緊盯著她道︰「你知道什麼快說!」
玉晴一副受驚過度的樣子,小心翼翼的向風百萬道︰「方才陳大夫說床頭我倒是想起來了,昨晚三小姐倒是來過,而且也接近過八姨娘的床頭,對了,大夫人當時也在。」
大夫人聞言也道︰「這點我倒是可以作證,清荷確實接近過八姨娘的床頭。」
風百萬不敢置信的看著清荷,幾次三番想開口卻又沒問,只是眼神復雜的盯著清荷。清荷卻是凜然無懼的與他對視,也不開口為自己解釋。
良久,只听風百萬道︰「給我查,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八姨娘方才都喝了些什麼,全都給我盛上來。」
風百萬開了口,立時便有下人們去做,恰在此時,八姨娘淒慘的哭聲從房里傳了出來,于情于理風百萬都要進去安慰一番的。
大夫人和其兄長亦是跟了進去,只是在進去之前,王德意味深長的看了清荷一眼,心中頗為奇怪,這丫頭太鎮靜了,鎮靜的不合常理。
清荷冷笑一聲,也跟著進了去,她倒要看看八姨娘會將戲演到何種程度。五姨娘和七姨娘相視一眼,俱是一臉擔憂的進了八姨娘的房間。
一見清荷進來,原本低低抽泣的八姨娘立時號啕大哭的指著清荷道︰「清荷,我平時里也沒得罪你,你為何要害我孩兒,可憐我那還沒等得及出生的孩子就這樣折在你的手上了。」
「八姨娘,說話可是要講證據的,事情還未明了之前你怎就認定是我害了你的孩子?」清荷清冷的聲音響起。
「怎麼不可能是你?這些日子的伙食全都是你負責的,除了你還有誰有機會在我的飲食里下那些不干淨的東西?還有,自從昨晚你來過之後,我便一晚睡不安枕,方才大夫在我的床底下發現了丁香,這難道不是你放的麼?」八姨娘淒厲的指責道。
而恰在此時,大夫人突然驚聲道︰「這是什麼東西?」
眾人望去,見一個血盆里正漂著一個小小的胎盤。風百萬看得心中一痛,臉上幾欲扭曲。這時一個婆子趕快將那血盆端起口中不住的道︰「奴婢該死,竟忘了將這從八姨娘身上滑落的胎兒端出去,奴婢該死!」
「還不趕快端出去,沒用的東西!」大夫人作勢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