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鈴聲還沒有響,安慕也不知道要往哪走了,現在範小美還在教室,她不讓自己回教室。特麼對于151+我只有一句話,更新速度領先其他站n倍,廣告少如果不回教室再外面游蕩,又有可能踫見班主任,安慕在樓梯轉角猶豫要往上還是往下的時候,範小美的聲音響起了。
「安慕,你怎麼在這里!」
「我…額…剛上完廁所,準備回教室走廊站著。」面對突然出現的範小美,安慕嚇了一跳。
「以後遲到要從前門進,要報告,知不知道?」
「知道了,下次不會了。」
「知道就好,跟我到辦公室拿一下試卷,上次考試,你的成績不是很理想。」說完範小美就朝辦公室走去,安慕在後面跟著。一開學就說要測試一下同學們的真實水平,她果斷考砸一點,這樣以後考砸了老師也不會再說什麼,考好了就能當學習標兵,一本萬利。
才剛進辦公室,班主任就指著安慕說,「席臣的同桌是安慕,早上你們見過的。」
席說看著安慕,微笑的點了一下頭,「那老師,我先走了。這兩天席臣曠的課……」
「我會跟學校說,把曠課記錄消掉的,畢竟突發癥狀誰都無法預料的嘛!」班主任笑得那麼和藹,安慕認為她走錯辦公室了。
安慕抱著英語老師給的試卷,在樓梯口轉交給了田燁,讓他幫忙帶到自己教室,而自己在辦公室的門口等著席說出來。
「說姐姐。」席說才從辦公室出來,安慕就上前叫住了她。「席臣沒有得急性闌尾炎是不是?他的闌尾……」安慕還沒有說完,席說就捂住了她的嘴,將她拉到一個角落里。
「小臣不見了,至于去了哪里我也不清楚,這兩天都沒有回家。當初為了讓他進這所學校,我幾乎花光了自己幾年的積蓄,我是絕對不能讓他被開除的。」安慕這才發現兩天不見席說滄桑了許多,她能想到這兩天席說有多麼的擔心。
「說姐姐,沒事的,席臣就是鬧鬧別扭而已,離家出走這種事,我都干過好幾回了呢!」安慕覺得有點笑聲會讓氣氛不那麼怪異,誰知道突兀的笑聲讓氛圍更詭異了。
「你不知道,小臣不是我的親弟弟。我是在他十二歲那年遇見他的,那個時候我剛失戀,萬念俱灰,到江邊準備尋死。被剛跟父親吵完架也準備尋死的席臣看見了,他以為我是溺水,打算去救我。可是他不會游泳,最後還是我把他救上來的呢……」說著說著席說就哽咽了,安慕沒想到在她心里那麼堅強的席說,也會有這麼脆弱的一面。不知道能為席說做什麼,她伸出手抱住了席說。
「他的身世跟我好像,我從小父母就出車禍不在了,我住在阿姨家里。寄人籬下,從來沒有人把我當人看,在他們眼里我或許就是養的一條狗,只要不死就好了。席臣的媽媽在他很小的時候就死了,因為他爸爸在外面花天酒地,傷心過度而死的。席臣媽媽死後,他爸爸更加變本加厲,還經常帶女人回家。小小年紀的席臣從小就沒有父愛也沒有母愛,那天父親還為了一個女人打了他一頓……」
听著席說說席臣的故事,安慕本來對他的那些討厭通通變成了同情,他會這麼不近人情,不懂得怎麼尊重別人,或許是因為他從來就沒有得到過尊重的原因吧!
「席臣在醫院醒來後,我就決定照顧他,我不能讓他一個小孩子在這個復雜的世界孤立無援。這麼多年一直相安無事,那天見到你和拓跋旭,我一時歡喜過了頭,就忽略了他。他可能因此誤會我要拋棄他……」席說已經泣不成聲了,上課鈴響起時,安慕假裝沒听見,這個時候她是不能拋棄席說自己一個人去上課的。
听了席說斷斷續續的述說,安慕總算是知道了一些關于她的過去。席說是在七年前來的這座城市,那個時候她听人說,城市遍地是金錢,只要肯吃苦就行了。她受不了寄人籬下的日子,就收拾行李來了。
誰知道才剛來城里就遇到了搶劫的,她被搶走的包里有她的身份證,帶的所有錢,以及她要去打工的工廠地址。她在這座城市一個人都不認識,她自己都不知道在路邊哭了多久,也不知道下一步要怎麼辦。
這時候一個叫于澤的男人出現了,他的手里還拿著她被搶的包。他說他在那邊的小巷子里看到兩個人在分贓,將那兩個了一頓暴打之後,他們說包是在這里搶的。他也沒想到失主還在這里,看到席說,他還是有點意外的。
最後在于澤的堅持下,她讓于澤將她送到了那個工廠。分別的時候于澤將自己的手機號碼寫在了她的手上,他說有什麼事情可以找他,一個人剛來城里很不容易的。
很多次席說都想給于澤打電話,可是一直都沒有什麼借口,在席說心里,于澤就是那種帥氣神秘富有正義感像個英雄一樣的男人。知道那天席說的上司想要非禮席說,席說趁上司不注意,打傷了上司逃了一劫。
雖然如此,她的心里還是很害怕,同事雖然也有安慰她,可是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最後席說給于澤打了個電話,傍晚的時候于澤就出現了。第二天她的上司來上班的時候滿身傷痕,從那以後,再也沒有佔過席說的便宜。
席說發了第一個月的工資,便說要請于澤吃飯,那天于澤說了一句話讓她很感動,因為于澤,她才知道原來自己活著竟然會對某個人是意義非凡的。他說,其實我一直在等你電話,24小時為你開機,我不知道你會不會打來,但是我知道我會一直等。
那一天,他們在一起了。
等到席說發第三個月工資的時候,她給于澤買了一件衣服,那是他們認識一百天的紀念日。那天于澤抱住了她,送給她一串很漂亮很漂亮的項鏈,他說你是我這輩子唯一愛過的女人。他說我做生意賺點錢,以後我養你。他說,等我攢夠了錢,我們就結婚。
席說到現在都還記得,她把自己交給他的那一天,他是那麼的歡喜,她便以為他們的一輩子都會這麼幸福。
一年之後,于澤破產了,他每天都在頹廢和萎靡中度過,他開始酗酒,動不動就打人罵人。席說的阿姨不知道從哪里得知她過得不好的消息,輾轉找到了她,那一天她哭了很久,阿姨說了什麼她都不記得了,她只記得她說過一句,這世界上誰都有資格管我,就你沒資格。
後來,她開始出去打工,一個人做好幾份工,養著于澤。她是幸福的,她相信于澤會站起來的,她願意等,她的生命從認識于澤開始才有了意義。
發工資的那天老板給她發了300塊錢的獎金,她很開心,晚上回家的時候買了好多好多的菜。可是,回到家卻看不到于澤的身影,只有他留下的一張字條,上面也只有簡單的兩個字,等我。
在于澤走後不久,席說就發現自己懷孕了,很想告訴于澤這個消息,可是怎麼都聯系不上他。等到三個月後他出現的時候,席說還沒來得及說出自己懷孕的事,他就提出了分手。
他說,我知道我連狗都不如,但是我寧願做有錢的狗,也不做沒錢的人。她什麼都沒你好,可是人家生的好,人家有錢,這比什麼都重要。
他走了之後,她把這輩子的眼淚都流光了,自己把一切都交給了他,到最後什麼都沒有了。這就是她拿生命愛過的男人,呵呵,第一有這樣強烈的感覺,她只是一個上帝制造出來的悲劇。
後來她去墮完胎,打算自殺的時候她遇見了席臣,至于于澤,她至今沒有見過,也沒有听到關于他的一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