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叔告訴我們這人的七魄不像三魂可以以鬼魂的形態游離在空間之中,只需要開啟冥途就可以見到。這七魄是分散開來的,而且會附著在小動物的身上,很不容易被察覺,但是這橫死之人魂魄回體是周圍的煞氣會漸漸的變重,于是我們三人便做好了準備。
我按照了求叔的吩咐將長明燈放在供桌之上,這長明燈有個說道,那就是其實這平時我們的身邊都會有游魂存在,他們本是無主指鬼,無家無廟,只能四處漂泊,如果哪家死了人,靈魂離體只剩下一具尸,為了防止那些無主的游魂進入尸之內,便要點起長明燈照亮,一有長明燈的光芒,那些無主游魂便不能靠近了。
然後我又拿出了那些紙錢,這些紙錢是從求叔的倉庫里拿出來的,于是我就往火盆里丟了些。火勢挺旺的,我又拿出了五支香,就這這火點著了,插在了一個香爐之中,青煙寥寥,挺直,這我就放下了心,因為這是在屋子里,是不可能有風的,如果燒香的青煙凌亂,便證明這屋子里充滿了煞氣。煞氣化風,能吹滅長明燈。燈一滅,自然就糟糕了。
現在是下午的五點多,初春的夜幕才剛剛降臨,此時的我吃飽喝足了,由于那女尸的魂魄應該要到了晚上才能回體,所以現在還是比較安全的,我們反倒不知應該做什麼,好在這李家給我們準備的東西很齊全,煙酒水果一應俱全,煙是蘇煙,一整條,估計得四五百吧,夠闊綽的,酒是五糧液。
現在時間還早我們三人便吹起了牛*,別說這求叔挺能侃的,幾杯酒下肚便吹起了牛*,他跟我說,他小的時候,雖然學了卜算之術,但是其實也不算是道士,後來才跟了一個師父,類似的這種白活兒也沒少干,那時候他和我一樣是個啥都不懂的毛頭小子,師傅讓他干啥他就干啥,師傅讓他守靈他就必須守靈,直到有一回,他遇到了一件詭異的事情,讓他直到現在還有些陰影。
那是他給一戶死了老太太的人家守靈,那家的老太太夠背的,吃完飯散步的時候掉進了河里。等人撈上來以後已經斷了氣了,當年的求叔還什麼都不懂,他師傅讓他守靈,每個一個時辰都要燒香磕頭,而且不能讓燈滅了,囑咐了他一些必備之事後便去別處睡覺了,求叔那時候這種事也干過好幾份了,他知道怎麼做,于是便放松了下來。
他就拿了一只這家主人準備的燒雞和一壺小燒坐在供桌前的蒲團上,邊吃喝邊守靈,酒喝的暈暈乎乎的,不爭氣的求叔竟然睡著了,但是求叔是《茅山卜算術》的傳人,那本書里的東西早就已經融到了他的腦子里,所以他能對有些事情產生極其準確的預見。在睡夢中竟然見到了那個老太太一臉詭異的看著他,這是他便被嚇醒了。
于是他就醒了過來,見屋子里一片漆黑,暗道了聲不好,于是他馬上拿出了一盒火柴,可是怎麼劃都劃不著,那火柴好像是受了潮一般。他忽然听到了一陣響動,而此時屋子里的空氣好像也十分的潮濕,不知道是為什麼,好在求叔最後終于劃著了火柴,可是就在火柴燃燒映亮屋子的那一瞬間,卻讓他看見了據說是他這一生中最恐怖的景象。
只見那原本該在棺材里躺著的老太太身著著大紅大藍的壽衣此時竟然趴在了供桌前,抓著那供桌之上的饅頭大肉之類的貢品悄無聲息的往嘴里塞著,那被河水泡的皺皺巴巴的臉在火柴剛被點燃的一瞬間映入了求叔的眼簾,邊吃邊笑,形成了一副極其詭異的畫面。
不得不說,求叔給我講的這個故事倒有些搞頭,我此時正坐在他旁邊嘴里塞著八寶肥鴨跟听評書似的听著他這鬼故事,老家伙說的嘴里都快冒火星子了,听的我大呼過癮,真想不到他還是塊兒說書的好材料,就求叔這種人如果不去唱快板兒還真是有點兒屈才了。
听到此處我邊嚼著鴨肉邊問求叔︰「我說求叔,然後怎麼樣了?」
求叔楞了一下,顯然他在整理思路,只見他端起了酒杯,又吐沫橫飛的開口對我們講道︰「原來那老太太並不是不小心掉到河里的,而是被他的兒媳婦給害死的。還虧的你們阿叔我眼疾手快抄起家伙一板凳就將那個老太太給輪倒了,然後你阿叔我趁機點燃了長明燈,一個魁星踢斗式立住了,開始念起了《大悲咒》。最後把他魂魄給打了出來,然後從他的嘴里得知的。」
我和老易听到這里覺得這故事後面有點不著吊啊,于是一旁的老易問他道︰「求叔啊,你把他魂魄打出來後怎麼能看的見她,她又是怎麼給你說的呢?」
求叔听老易不性,便對他說道︰「你這個臭小子,不要以為只有你和李奇才有見鬼的本事,雖然我這只眼楮被封印了,但是我還是有辦法見到鬼。」
求叔告訴我們這見鬼的方法除了我的符咒和老易的小藍燈以外還有許多民間的土法,比如牛眼淚,柚子葉啊。求叔講的這個方法據說是他師父的秘法叫做「陰酒弱水柳葉法」
求叔告訴我們柳樹陰性最大,有五鬼之說,而酒屬于陽性,這二者相觸的道理就和陰陽調和差不多。陰性如果大于陽性,這酒就會相融變成陰酒,可供鬼神飲用,而如果陽性大過陰性,則酒的本質不變。如果想開天眼便要做到是陰陽二性相互抵觸,而不是相融。這就要借助鹽了。其實我們生活必不可少的鹽還有很多的用處,不少民間秘方里都少不了此物。在這個術中鹽的作用就是能使柳葉和酒互不相容,再借助地氣,這樣的話用柳樹葉擦眼楮,就可以暫時的打開接通陰陽路的天眼了。
由于剛才吃飯的時候,我隔一會兒便來看一下,所以那燈根本不可能滅。我拿了個椅子放在了火盆前,燒了一些之前後,便坐在了凳子上,面前就是那供桌,供桌後便是那棺材了,棺材里面的是什麼,就不用我解釋了。
我們三人商量過了輪流守夜,要說這守夜也挺有講究的,頭打一更,防範起風,頭打二更,切勿熄燈’時間過得相當慢,尤其是我一個人的時候,現在時間是八點,我正要守到十二點就可以去讓老易和求叔出來換班。你要問我,我會怕麼?我回答你,我很怕。
盡管我遇到過太多那種事情,各種各樣的鬼和妖怪也見過了不少,但是在這種環境下,還是會覺得滲人,偌大個客廳只剩下了我自己,別墅的一樓是落地窗戶,屋里點燈,外面漆黑一片,而且江北屬于郊區,常年不斷刮風,初春的書還沒有長出葉子,但是風吹過院子里那干枯的樹枝打出的聲音竟然在這安靜的郊區是如此的滲人。
屋子里很靜,靜的連我扒香蕉皮出的聲音都能听到,鼻子里聞到的都是之前燃燒後的紙灰味。
而此時的我,正望著供桌之上的那個掛著黑白花的女孩遺像,不得不說,這感覺挺奇妙的,特別是在你早已經知道這個社會上有鬼後還來守靈,而且還是一個很有可能詐尸的女尸。
雖然心里毛毛的,我望著那遺照中的女孩,她挺胖的,這是實話,標準的大餅臉,小嘴兒,一雙大眼楮。照片里的她此時正直勾勾的望著我,雖然這張照片是笑的表情,但是給我的感覺確是她並不是在笑,我知道這樣形容有些不恰當,她那張照片在白花的映襯下應該是給我一種皮笑容不笑,怎麼看怎麼像冷笑的感覺。
我和照片里這位就這麼大眼兒瞪小眼的對視了一會兒,我感覺有些受不了了,再看下去非得自我暗示不可,于是便不再瞅那照片,我又拿出了手機看了下,九點半,這屋子里的電視還設計在旁邊的那屋,還有的熬啊。
說來也奇怪,你說這女尸早不睜眼晚不睜眼卻偏偏趕上那蔣成杰哭喪時睜眼,難道這姑娘的死跟那小子有關,不過听求叔他們說這姑娘應該是出車禍死的啊,我又想起了求叔講的那個故事,難道這姑娘真的有冤,我想了半天也沒個頭緒,我拍了下頭我想她干嘛,關我那門子的事,我還是把這死人錢掙到手再說吧。
我看桌子上香爐里的香快燒完了,于是便起身更換,拿打火機點著了五只香換了上去,剛把香插上,我就覺得有點兒不對了。那噓噓的青煙,上升時竟然慢慢的扭曲了起來,竟然有些呈不規則的螺旋狀。望著這香的樣子,我馬上警覺了起來。
而同時,耳邊竟然好像听見了一些異樣的聲音。(求票求推薦求打賞,推薦一本書《長生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