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微微皺眉,好轉?她沒吃過任何的藥方,怎麼會自動好轉呢?還有,她騎的那匹馬不是染上瘟疫死了嗎?何來的另一匹馬?
為了避免段王起什麼疑心,琵琶一笑,道︰「既然已經好轉那就不用再看醫者了,說不定是老天看奴家可憐,所以才讓奴家好轉的」。d——m
「呵呵∼」,段王一笑,眼中閃過一道異光。
離王一身黑衣,背負著手靜靜看著不遠處漫天的熊熊火光,那片瘟疫區是剛剛被他派人燒的,為了避免意外,離王還是派人去那片瘟疫區仔細地搜索了一下,確定琵琶真的沒昏迷在那才敢叫人燒,可是,到底是誰救走了琵琶呢?
紅紗站在離王身後遠處看著他,嘴角露出一抹深意的笑,緩步走過來,福身道︰「奴家見過離王」。
離王聞言回頭看了看她,道︰「免禮」。
紅紗臉上帶著笑,走到離王身旁與他並肩站著,看著前面那片火光,火光映射在她的眼里,讓她眼楮看上去似在燃燒著熊熊火苗,紅紗道︰「這片瘟疫區燒了還不行,前方還有幾處呢,離王大軍須再前進才能踫到」。
「前方還有?」,離王有些驚訝地轉頭看著紅紗問道。
紅紗點了點頭,眼楮依然望著不遠處的那片火光,道︰「是的,奴家從前方過來的,在這之前奴家見到前方還有幾處瘟疫區,但奴家不敢燒,怕觸犯律法被抓」。
離王一笑,也看著那片火光,道︰「既然這樣,你便跟著本王的大軍前進,直至徹底消除這種瘟疫,本王再派人護你到你要趕往的地方」。
紅紗轉頭看向離王,道︰「離王,奴家並沒有要趕往什麼地方,奴家的家人都已死了,奴家現在只是四處游蕩,所以……」,紅紗低下了頭,不知怎麼說下去。
離王心中有些不忍,看著她,道︰「既然這樣,你便暫時跟著本王吧,待本王巡游邊地結束後,再帶你回王城幫你安排日後的生活事務」。
紅紗快速抬頭看著離王,眼中盡是喜色,道︰「真的嗎?奴家謝過離王抬愛」,說罷紅紗福身拜謝。
離王伸出一只手輕扶起她,道︰「不必客氣,此事你幫本王解決一個大難,本王理應好好回報你的」。
紅紗一笑,眼中一道異色快速閃過,前方,熊熊大火還在燃燒著。
琵琶抱著象牙琴靜靜地站在城樓上看著前方遠處,那邊是離國邊境,也許再過幾天,離王的大軍將到達那里了吧。
段王一身淺黃衣服,站在不遠處看著琵琶,眼中異光閃動,嘴角微微勾起,然後向琵琶走去,來到她身邊,隨著她的目光向離國邊城看去。
「在想些什麼?」,段王問道,目光依舊看著離國邊城方向。
琵琶輕輕搖了搖頭,白色的面紗微微飄動,道︰「奴家只是在想離王會不會忘記奴家了,奴家當時是身負瘟疫離去的,奴家擔心離王找不到奴家會認為奴家死掉了」,語氣有些淡淡的失落。
段王勾唇一笑,望向琵琶,道︰「倘若是這樣,琵琶你在離王的心里也算不上有多重要嘛」。
琵琶一怔,看向段王,道︰「奴家……」。
「倘若深愛,即使對方死去,也不會忘記的」,段王打斷她的話道。
琵琶猶豫,道︰「可是,他是帝王」。
「本王亦是帝王,本王若是愛上一個女子,今生今世本王都不會負她」,段王說道,語氣中滿滿的肯定。
琵琶低下頭,沉默了。
段王一笑,道︰「怎麼,是對離王沒信心了,對嗎?琵琶,本王問你,你是對離王沒信心還是你根本就沒有愛上離王?」。
琵琶眼中閃過驚恐,快速抬頭看向段王,急道︰「胡說,奴家是愛離王的」。
段王嘴角依舊帶著笑,眼楮緊緊地盯著琵琶看,道︰「本王猜對了,是嗎?你根本就不愛離王,你如所有女子一樣,只是想在這亂世紅塵里尋找一個歸宿,而離王,是你遇到的最先一個讓你可以托付終身的人」。
段王雙眼似乎能看透人心,緊緊地盯著琵琶,繼續道︰「經過這麼多的磨難,你累了,所以離王是你最好的托付,你其實根本就沒有愛上他,對嗎?」。
「你胡說」,琵琶吼道,「奴家是愛離王的,奴家可以為他去死,這樣還不算愛嗎?」。
段王眼神帶笑地看著琵琶,沒有再跟琵琶爭執,但他那笑容,卻讓琵琶更加的不自然。
琵琶急道︰「說話啊,段王怎麼不說了?」。
「你懂什麼是男女之間的愛嗎?為離王去死你真的能做到嗎?」,段王眼楮緊緊地盯著琵琶,語氣有些幽森陰沉。
琵琶怔怔地看著段王,她真的會為離王付出生命嗎?
段王沒再緊盯著琵琶看,而是轉身看向離國邊城的方向,悠悠地道︰「男女之間這些情情愛愛的東西,其實本王也不懂,不過本王不喜歡你們女子動不動就說這些情情愛愛的,因為你們根本就沒有愛上,說這些只是在欺騙我們男子」。
琵琶低下頭沒再吭聲,她也不明白她對離王的那些感覺到底算不算男女之間的愛,亦或是,她如所有女子一般,只是想找個男子來依賴。
「那麼,段王接下來會怎麼處置奴家?」,琵琶低著頭悠悠地說道,臉上的白紗被風輕輕吹動著。
段王一笑,看向琵琶,道︰「本王也沒說什麼要處置你的話,不過,暫時你不能離去」。
琵琶一挑眉,抬頭看著段王,道︰「為什麼?」。
段王看著她,帶笑說道︰「你還有大用處,待你對本王沒用了,本王自會放了你」,笑容卻是有些陰森。
琵琶身子輕微一顫,道︰「有什麼用?」。
段王沒再回答她,轉身看向了離國邊城。
琵琶也跟隨著段王的目光看向離國邊城,忽然身子猛地一顫,她想明白了,段王看似與離國交好,那只不過是表面的罷了。
琵琶看著段王急道︰「奴家想明白了,你說什麼會放了奴家,都是假的,段王既然敢讓奴家知道你的心思,定然是不準備留奴家活命了,對吧?」。
「呵呵∼」,段王一笑,道︰「琵琶你還真是聰明,本王還真不準備讓你活著離開這里」。
「你」,琵琶氣急,原來段王才是一頭蟄伏的凶獸。
離王背負著手看著前方熊熊燃燒的大火,道︰「怎麼樣?應該沒有了吧?」。
紅紗一笑,看向離王,道︰「已經是最後一處了,過了這片區域,馬上便進入離段邊城之地了」。
此時離王大軍已趕到了最後一處瘟疫區,再趕幾天的路,便可到達離段邊城之地了。
「紅紗你功勞不小,到了邊城之後,本王會好好賞你的」,離王說道,眼楮依舊望著前方那片被大火燒著的瘟疫區。
紅紗低下了頭,謙虛地說道︰「離王過獎了,紅紗只是踫巧會治這種瘟疫才幫了離王的,算不上什麼大功過,若離王回王城後派醫者重點調制,相信定是能調制出藥方的」。
「不管怎樣,你都是幫了本王的大忙,倘若不是你,就算本王派人調制出藥方來,恐怕也已死去很多戰士,所以你算是立了大功的」,離王看向紅紗說道。
紅紗微微福身,道︰「那奴家在此先謝過離王了」。
離王點了點頭,沒再吭聲,轉身看向那熊熊燃燒的火光,紅紗也看向那火光,眼中卻有絲異光閃過。
段王背負著手站在窗邊看著窗外的彎月,此時夜色正濃,段王道︰「怎麼樣?離王的大軍進城了沒有?」。
身後一將領拱手答道︰「回段王,離王大軍今天傍晚剛進的城」。
段王眼中閃過異光,道︰「哦?既然進城了就好辦,想辦法通知她,叫她盡量弄一張那邊城的詳細地圖出來」。
「是」,將領拱手答道,便退出去辦事去了。
段王看著天邊的彎月,嘴角露出一抹陰冷的笑意。
琵琶皺眉坐在床邊,眼楮看著守在兩旁的兩個奴婢,她想自己一個人靜一靜,叫她兩退下,她兩卻說是段王的旨意,不肯退下。
琵琶無奈說道︰「奴家一個弱女子,能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來?你們放心,奴家不會跟段王說的,你們若不肯退出去,那退到遠處總行了吧?反正你們還是在這屋子里看著奴家」。
「這……」,兩奴婢相互對看猶豫著。
琵琶有些煩,語氣也有些怒意,道︰「行了,你們愛怎樣就怎樣吧,奴家沒那個權力,吩咐不了你們」,說罷琵琶走到一旁抱起象牙琴,來到窗台邊的桌子旁坐下,慢慢彈奏起琴來。
夜色靜謐,琴聲幽幽,不知撩動誰的心。
段王站在窗邊一怔,這琴聲,听著甚是清涼幽傷,心一動,轉身走去推門而出,段王走到琵琶住處不遠處,靜靜地遠看著琵琶的身影,窗內,一美人抱琴彈奏。
段王嘴角一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