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是停下腳步轉身走過去向段王拜禮,頭低低的,讓人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
「奴家參見段王」,琵琶福身拜禮道,頭依舊埋得低低的。
「免禮」,段王看著琵琶道,用手輕輕抬起她的下巴,一怔,一把將琵琶扯進懷中緊緊抱著,道︰「琵琶,你別生氣,本王跟你開玩笑的」。
只見琵琶眼淚顆顆掉落,顯然是委屈得哭了。
「段王就知道欺負奴家,段王就知道欺負奴家」,琵琶輕捶著段王的胸口委屈說道。
「好,好,好,本王以後再也不欺負你了,本王一定好好寵著你,把你寵上天去,寵到老天爺也要妒忌」,段王哄道。
琵琶一笑,道︰「奴家才不信」。
「那琵琶要怎樣才肯信?要不要本王現在就證明給你看?」,說罷段王將琵琶扶好,靜靜地看著眼前的琵琶。
琵琶抱著象牙琴也靜靜地微微仰頭看著段王,看著眼前這張嬌顏,段王心中一動,慢慢低下頭來吻琵琶的嬌唇,琵琶有些怔住,慢慢閉上眼楮,不如,就選擇段王吧?其實他對她真的很不錯,很寵她。
腦中卻忽然閃現離王那張寒著的臉,冷冷的眸子怒看著她,似要將她生吞活剝一樣,琵琶心里一驚,快速側頭,段王僵住,眼中閃過一絲受傷,他以為琵琶會接受他的,可現在……
「對不起」,琵琶愧疚地說道,眼淚顆顆掉落,抱著象牙琴快速跑開,不敢回頭去看段王臉上的表情,她好有罪惡感,為什麼總感覺無意中傷害了段王呢?她不想的。
琵琶抱著象牙琴快速跑著,眼淚還在不斷掉落,段王靜靜看著琵琶離去的背影,眼神露出受傷的狼狽,很快,段王勾唇一笑,眼中閃現的是殘酷嗜血的光芒,琵琶,他會得到的。
「離王∼」,紅紗輕輕叫道,看向離王。
離王沒應她,靜靜地看著那具女尸,容貌已看不清了,許是因為瘟疫感染導致的,但身段等各方面皆是極像琵琶。
「在哪兒找到的?」,離王靜靜地問道,眼楮依舊看著那具女尸,語氣听不出喜怒哀樂。
一將領站在旁邊拱手答道︰「回離王,是在城外好遠一草叢堆里發現的,當時琵琶小主的尸體就是這樣的了」。
離王點了點頭,看向紅紗,道︰「紅紗,你認為此女尸會是琵琶嗎?」。
紅紗心里有些不自然,臉色依舊平靜,道︰「奴家認為應該是琵琶的尸體吧,她沒吃藥方,肯定會染瘟疫而死的」,眼楮卻不敢看著離王去說,若不是那方告訴她這個女尸並不是琵琶,她也以為會是琵琶的,兩人身段太像了。
離王沒吭聲,靜靜地看著這具女尸沉思著,後說道︰「好好安葬,還有,吩咐下去,過兩天後大軍起程趕往下一邊關之地」,說罷轉身離去。
紅紗有些愣愣的,忽然反應過來,恨恨地看著離王遠去的背影,帝王自古就無情,昨日還如何寵你愛你,今日你死去了他連悲傷的表情都沒有,忽然又想起了那個親手將自己推給別人的男子,紅紗更是恨恨地看著離王已經快要消失的背影。
轉頭看向那具女尸,紅紗自嘲一笑,有種同病相連的感覺。
夜里。
離王一杯一杯地猛灌著酒,心里煩悶無比,不知為何,他總感覺那具女尸不是琵琶,雖然身段看起來極像,可容貌這些都毀掉了,身段再像也不能說明什麼,不是百分百肯定的事他是不會相信的。
可是,如果那個真是琵琶又怎麼辦?琵琶當日離開之時確實全身已染感瘟疫非常嚴重了,離王一陣煩悶,自己無法確定那具女尸到底是不是琵琶,更是拼命地往嘴里猛灌著酒,直至將自己灌得醉醺醺的。
紅紗走進來看見離王這副醉醺醺的樣子,心中有點不忍,既然這樣在乎,白天為什麼還要裝作那麼冷酷呢?是不是每個帝王都喜歡這樣隱藏自己的心事和壓抑自己的情緒?
紅紗走過去將離王扶起走向床邊,讓他躺下好好休息。
「琵琶∼」,離王呢喃道。
紅紗聞言一怒,恨恨地看了離王一眼,轉身離去,她喜歡的男子將她推給了別人,而佔了她身子的男子心里念著的又是別人,怎麼她就這麼悲苦?紅紗流著淚大步離去。
冷國王城。
一層層的紗簾掛著,里面隱隱約約可看見衣著暴露的舞姬在那蹁躚跳著舞,冷王臥躺在床塌上,胸前**出大片雪白的肌膚,舉著一杯酒慢慢輕抿著,眼神魅惑地看著那些跳著舞的舞姬。
一將領走進來,伏在冷王耳邊低語幾句,冷王嘴角一勾,輕輕點了點頭,也對著那將領低語幾句,那將領點頭示意明白,便拱手退下了。
冷王依舊舉杯輕抿著酒欣賞著舞蹈,眼神也還是那副魅惑樣,離王的大軍即將起程了,而慕王那邊,似乎也有所動作了,慕王此次雖然弄得很低調,但稍加注意還是能發現的,而琵琶……
冷王眼中閃過一絲怒意,別人不知道,他卻是知道的,琵琶現在正在段國邊城,那里有他的人,他自然知道,段王……
冷王眼中閃過殺意,不過他還是隱忍了下來,冷王嘴角一勾,很快,好戲便開始了,等他們相互殘殺了之後再坐收魚翁之利,一向都是他最喜歡干的事。
一大清早的。
琵琶坐在窗台旁抱著象牙琴,手隨意挑弄著琴弦玩,忽然一陣若有若無的牛角聲傳來,琵琶一怔,這聲音……
似是想到了什麼,琵琶一急,抱著象牙琴就是快速向城樓方向跑去,待跑上城樓時,遠遠的就看見段王正背負著手站在圍牆邊,向離國邊城方向望著。
牛角聲依舊若有若無地傳來,琵琶怔怔地抱著象牙琴走過去,與段王並肩,一起望著離國邊城方向。
離王放棄尋找她了麼?此次一去,趕到下一邊城後,離王的邊關巡游便結束了,便回王城了,她也就再也見不到離王了,因為,離王一但趕往下一邊城,段王必然會立即回他的王城,到時候她也一定會被強制帶回王城的。
「琵琶,過了今天,你就會永遠都是本王的了,本王帶你回王城,你願意嗎?」,段王看向琵琶問道。
琵琶也看向段王,道︰「段王認為奴家反抗得了麼?」,語氣甚是平靜。
段王一笑,將琵琶摟進懷中,道︰「琵琶說得也對,不管你願不願意,你都是要跟本王回王城的」。
琵琶沒吭聲,靜靜看著遠方的離國邊城方向。
「琵琶,別指望你能逃得了,在回王城的路上,本王會好好照顧你的」,段王看著離國邊城的方向說道,他知道琵琶從冷王手里逃月兌那一事。
琵琶沒吭聲,靜靜地看著前方,過了好一會兒後才說道︰「奴家到底有什麼好?值得段王如此在乎上心?」。
段王一怔,道︰「琵琶,其實你也沒什麼出眾之處,不過,你有一致命之地,就是你特別能勾起男子的佔有欲,本王喜歡似水般柔弱的女子,而你的性子,偏偏很投本王的喜好」。
「那奴家改行不行?」,琵琶看著段王說道,「你不喜歡的奴家都去學,直到讓段王討厭奴家」,表情無比認真。
段王一笑,道︰「琵琶,別說氣話,你知道本王不會討厭你的,本王要好好寵著你,寵到讓全天下的女子都妒忌」。
琵琶低下了頭,沒再吭聲。
「琵琶,怎麼了?你不喜歡本王寵著你嗎?」,段王見她低下頭不說話,問道。
琵琶搖了搖頭,抬起頭看向段王,道︰「奴家想認命了」。
段王一怔,忽然反應過來,欣喜道︰「琵琶,你剛才說什麼?你認命了?」。
琵琶微微點了點頭,道︰「是的,奴家認命了,奴家願意跟段王回王城」。
「琵琶,你……」,段王不敢置信地看著琵琶。
琵琶有些飄忽,道︰「奴家發現,奴家可能真的如段王所說的一樣,並沒有愛上離王,奴家只是想找一個男子依靠,段王如此寵愛奴家,奴家真不該再辜負段王的」。
「琵琶∼」,段王一把將她扯進懷中緊緊抱著,道︰「不管你有沒有愛上本王,只要你能留在本王身邊陪著本王,本王就很高興了」。
琵琶沒再吭聲,將頭緊緊埋在段王胸口,離王……就忘了吧,琵琶慢慢閉上眼楮,她只想安安靜靜地活著。
紅紗臉上一直帶著笑,大軍終于起程了,很快便能拿到下一張邊城圖了,相信那個人拿到邊城圖也肯定會很高興,說不定會想起自己對他的好,想到這,紅紗心里更是高興,盼著趕快趕到下一邊城。
離王靜靜回想著昨天探子的回報,眼神復雜地看了紅紗一眼,紅紗所說的那個村子確實屬實,也的確發生過一場瘟疫,並沒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可是,自從那件事後,紅紗後來的事卻是沒辦法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