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紗眼神復雜地看著琵琶的背影,沒說什麼,抬腳緊跟而去,四周的士兵們緊跟在兩人四周,以防她們逃跑——
看著眼前這座闊大的城門,琵琶不經意地抬頭向上望了一眼,微微一怔,只見城樓大門上方,一男子正站在圍牆邊靜靜地向下看著眾人。
琵琶沒再看那男子,跟著眾人走進了城門,紅紗嘴角一勾,城樓上的那男子她也注意到了,如果她沒猜錯,那個應該就是重王了。
紅紗向琵琶看了一眼,嘴角一抹深意的笑隱隱浮現。
琵琶兩人進到城里後,那將軍仔細地盤問了她們一番,又派軍醫替琵琶檢查了一番,確定琵琶臉上的怪異癥狀並不會傳染後,才安排她們兩人住下。
夜里。
琵琶有些憂傷地靠在窗台旁,抱著象牙琴靜靜地看著天邊的月牙,紅紗向房里四周看了一眼,又向琵琶看了一眼,語氣甚是不悅,道︰「他們也太節省了吧?居然安排我們兩個人一間房?奴家實在受不了與你同住的生活」。
琵琶聞言並沒說話,沉默了一下,抱著象牙琴直接向大門走去,紅紗看見琵琶要出去,急道︰「你要去哪里?」。
琵琶推門而出,道︰「你不是不喜歡與奴家待在一起嗎?奴家走就是,省得奴家看見你心里也不舒服」。
「你」,紅紗氣惱,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琵琶靜靜地看了一眼守在門口的兩護衛,此時他們正拿刀交叉地擋住了琵琶的去路,紅紗也是看見了,沒說什麼,眼神有些復雜,不知心里在想些什麼。
琵琶微微皺眉,道︰「奴家想出去散散步,還望兩位大哥通融」。
那兩人對望了一眼,相互點了點頭,收回手。
琵琶禮貌地道謝,道︰「謝謝兩位大哥」,說罷邁步而出,忽然停下,琵琶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那位緊跟著的護衛,只見他緊緊跟著自己,另一個則依舊守在門口。
琵琶有些無奈,不過心里諒解,也不管那身後跟著的護衛,自顧自地走去,此時月色正好,琵琶暫時放下了心里的不開心,靜靜地隨意散著步。
「小主不可」,忽然,那護衛快速走到琵琶身旁用劍擋住她,道︰「前方是重王常去的涼亭,小主不可再往那方走去」。
琵琶一怔,重王?點了點頭,琵琶轉身走回。
「讓她過來」,重王站在遠處的那個涼亭前方大聲說道,琵琶與那護衛聞言皆轉身看去,只見重王正站在那靜靜看著兩人。
那護衛快速拱手道︰「參見重王」。
琵琶一怔,原來他就是重王,也緊跟著福身道︰「奴家參見重王」。
重王站在遠處說道︰「免禮,那個白衣的女子,你過來」。
琵琶有些沒反應過來,愣愣的,直到身旁那個護衛提醒道︰「小主請」,用手向琵琶做出了個請的手勢。
琵琶向那護衛福了福身,便抱著象牙琴向重王那里走去。
待走到重王面前,琵琶福身道︰「奴家參見重王」。
重王微微一笑,道︰「免禮,跟本王來」,說罷重王向那個涼亭走去。
琵琶亦抬步緊跟而去,看著重王的背影,在燭火的照耀下,依稀可看見重王一身青黑的衣服。
待走到涼亭中的石桌旁,重王伸手示意琵琶坐下,琵琶福了福身,示意謝過重王,緊跟著重王坐下。
重王看著琵琶,道︰「你叫琵琶?」。
琵琶點了點頭,道︰「是的」,雙手緊緊抱著象牙琴,顯然是有點緊張,不過臉被白紗遮住,重王並沒有看出琵琶的異樣。
「你的臉……」,重王有些猶豫地問道。
琵琶微微低下了頭,道︰「毀了」,臉被毀,她自然是有些傷心的。
重王一怔,看著琵琶,道︰「本王听今天那些給你檢查的軍醫說,你的臉並不是醫不好,只是暫時沒找到方法罷了」。
琵琶點了點頭,神情有些憂傷,她知道是紅紗弄的,可紅紗就是不肯替她醫治,倘若……琵琶眼中閃過光芒,倘若她利用重王來逼紅紗替她醫治,這樣不就有辦法對付紅紗了嗎?
重王自然是不知道琵琶心里的想法,繼續說道︰「身穿白紗,手抱象牙琴,面紗遮臉,別告訴本王你就是那位天下皆知的美人琵琶」。
琵琶一怔,抬頭迷茫地看向重王,她,何時這麼出名了?琵琶語氣有些悠悠地道︰「只怕重王誤會了,奴家是叫琵琶,但並不是重王所說的那位,奴家的臉可是……」,她不想讓重王知道自己,所以只好不承認。
「不是?」,重王有些疑惑,道︰「可你的特征與傳說中的那位是如此的相像,除了臉被毀,你不覺得你否認得很幼稚嗎?」。
琵琶有些憂傷,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兩者之間有什麼區別嗎?如今奴家的臉已被毀,又如何擔當得起美人二字」。
重王嘴角露出笑意,喜道︰「如此說來,你果真是那位琵琶美人了?」。
琵琶不想承認,怒道︰「奴家不是,重王誤會了」,說罷抱著象牙琴欲離去。
琵琶知道自己又在鬧脾氣了,這樣的語氣,還有不拜禮就離去,是犯忌的,君王若是生氣,隨時可治自己的罪。
「倘若你是,本王自有辦法治好你的臉」,重王看著琵琶的背影說道,並沒有生氣。
琵琶停下腳步站在那,並不回頭,道︰「倘若奴家不是呢?」,她想知道,是不是所有的男子都是沖著她的容貌而來。
重王一笑,道︰「倘若你不是……,可惜,你根本就沒有第二個選擇,是與不是,本王自會派人查清楚,不過本王相信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
琵琶氣惱,自以為是,是的,重王給她的感覺就是太自以為是,琵琶轉身看向重王,向他一步步走去,道︰「重王太自以為是了吧?重王就不怕失望嗎?」。
重王舉起一杯酒仰頭喝下,看向走來的琵琶,道︰「本王相信你不會讓本王失望」。
琵琶走到重王身旁,靜靜地看著他,道︰「即使奴家真是那個琵琶,那又怎樣?重王又能怎樣?」。
重王嘴角一笑,一把將琵琶拉入自己的懷中,琵琶有些天旋地轉,等她適應過來後,她已被重王抱在懷里了。
重王低下頭看著琵琶,道︰「倘若你真是那個琵琶,本王現在就告訴你本王能怎樣」,說罷慢慢地低下頭吻向琵琶的嬌唇。
琵琶一怔,她的臉……
即使現在有白紗遮臉,可……
琵琶不相信重王真會吻下來,睜著眼楮緊緊地盯著重王,重王也看著她,嘴唇離她的嬌唇越來越近。
終于在快要接觸到琵琶嬌唇的時候,琵琶終是堅持不住,快速側過頭去,輕輕帶動臉上的白紗,重王一笑,道︰「看,還是你自己沒堅持住」。
琵琶惱怒,欲站起身,重王卻緊緊地抱著她,不讓她起來。
「你干什麼?快放開奴家」,琵琶氣道,用力地推開重王。
「呵呵∼」,重王呵呵笑道,「琵琶,你氣惱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愛了,本王就喜歡你這樣的」,說罷,重王用手抬著琵琶的下巴,道︰「放心吧,本王會想辦法治好你的臉的」。
听到重王肯治自己的臉,琵琶急道︰「其實奴家的臉是……」,琵琶皺了皺眉,沒再說下去,倘若供出紅紗,說不定重王會刨根問底,最後會和離王一樣懷疑紅紗,甚至會將紅紗關起來。
算了,紅紗……,琵琶雖然有點生氣她把自己的臉弄成這樣,但想想,紅紗也不是很壞,還是不要讓重王知道的好,而且說不定不用供出紅紗,重王也能找到辦法治好自己的臉呢。
重王見琵琶只說到一半,追問道︰「是什麼?」。
琵琶搖了搖頭,道︰「沒什麼」。
重王一笑,馬上便聯想到了那個身穿紅紗的女子,不過他並沒有說出來,道︰「琵琶,本王發現一件事」。
琵琶有些疑惑,問道︰「什麼事?」。
重王嘴角笑著,湊到琵琶的耳邊說道︰「本王發現,琵琶你簡直單純到不行,不要告訴別人哦,這是秘密」。
琵琶一怔,听得一知半解的,看向重王,只見重王正隱忍著笑意看著自己,琵琶有種被耍的感覺,裝作生氣地捶向重王的胸口。
「哈哈∼」,重王終是隱忍不住,大聲地笑了出來。
琵琶更是羞怒,裝作生氣道︰「笑什麼笑,不準笑」,手輕捶著重王的胸口。
重王一把抓住琵琶的小手握在自己的手里,然後慢慢放向自己的胸口,深情地看著琵琶,道︰「琵琶,住進這里,好嗎?」。
琵琶有些怔愣,呆呆地看著重王,她的手被重王握著放在他的心房處,那里是……心?
琵琶沉默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離王在等著她,她不能亂許承諾,當日,她對段王許的那個承諾就已經讓她無比後悔的了,不能再讓別人對自己有任何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