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紗微微皺眉,並不出聲,看來慕王是知道自己一些事,就是不知道他到底知道多少——
「說說琵琶的事吧,本王只對琵琶的事感興趣」,慕王收回了手。
紅紗眼中閃過惱怒,琵琶,琵琶,又是琵琶,難不成琵琶是天宮仙子?為什麼這麼多男子都為她著迷?
紅紗強壓住心里的火氣,「琵琶的事慕王只怕比奴家還要清楚,用不著奴家說」。
「哦?既然這樣,看來你對本王毫無價值」,慕王語氣隨意,「來人,將她充進軍妓,等士兵們玩夠了再將她殺了」。
「什麼?」,紅紗震驚得睜大了眼楮,不敢置信地看著慕王,為什麼如此無情?
紅紗心里自嘲一笑,四國君王,除了離王對她不錯,其他三個都是如此絕情。
「慕王若想奪得琵琶,奴家可助慕王一把」,就在那些士兵們走進來,正準備將紅紗拖下去的時候,紅紗忽然說道。
「退下」,慕王出聲了。
「是」,那些士兵們拱手退下。
紅紗心里暗松了一口氣,在這亂世里面,像她這樣活著的女子真的很不容易,別說保住身子,能保住性命已經算是很有本事的了。
亂世天下,女子若想活得好,便只能依仗君王的寵愛。
「說吧,你有什麼好計策?」,慕王問道。
紅紗點了點頭,「離王現在正是重傷當中,慕王要不要考慮出兵?」。
「出兵?」,慕王思考了一下,「若是想趁離王重傷而出兵攻城,本王前兩天就可以趁離王還沒醒來時,就應該出兵了,這里是離國邊城,離軍佔著優勢,出兵一事不可草率」。
紅紗點了點頭,心里默默想著,慕王雖看著輕挑不羈,但做事還是很有頭腦,難怪慕國能立足一方。
「琵琶,會是離王的致命弱點」,紅紗繼續獻計。
慕王眼中快速閃過殺意,但還是隱忍了下來,琵琶,亦是他的致命弱點。
「然後」,慕王面無表情地問下去,並沒將殺意顯露在臉上。
「慕王倘若在離軍中有自己的人,事情就好辦得多了」,紅紗笑著,笑容卻給人有些陰冷的感覺。
慕王有點明白她的意思,嘴角一笑,又微微皺了皺眉,「即使里應外合搶出琵琶,那本王還是要和離王交戰啊,一但在這交戰,本王的大軍肯定吃虧」。
紅紗搖了搖頭,「慕王,可以在搶出琵琶之後快速趕回自己的國家,這樣任離王怎麼追,他也不敢貿然進攻慕國的,反正慕王與離王並沒任何友好交情,根本無須顧忌」。
「被離軍一路追至自己的國家,這樣本王豈不是很沒面子?」,慕王有點不悅。
「可只有這個辦法,慕王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人,不是嗎?」,紅紗繼續勸著。
慕王點了點頭,「你這個方法雖然有點差勁,但的確管用,倘若能成功搶出琵琶,本王便放你離去」,說罷慕王站起,走了出去。
「謝幕王」,紅紗福了福身,嘴角帶著笑。
琵琶,你不是喜歡到處留情麼?奴家助你一把,讓你把這亂世天下擾得更亂。
兩三天後。
「離王」,琵琶提著食盒走進來。
離王抬起頭,見是琵琶,笑道︰「來本王身邊」。
「嗯」,琵琶點了點頭,提著食盒走到床邊,將食盒打開,取出食物,「這是軍醫們為離王你的傷勢特意配制的食物,可以更好地加快傷口痊愈」。
離王點了點頭,一口一口由琵琶喂著,「再過六七天,本王的傷口便可以拆紗布了,到時大軍差不多就可以起程,我們可以回王城去了」。
琵琶一怔,「這麼急?不再多養傷一段時間嗎?奴家怕離王的傷口經不起長途跋涉」。
離王搖搖頭,「不礙事的,到時大軍可以慢慢前進,本王不想在這多停留一會兒」。
琵琶點了點頭,默默說道︰「是因為重王嗎?」,琵琶以為離王介意這件事所以才這麼急著離開這里。
「不是」,離王搖頭,「在這邊城不遠處的草地上,慕王的大軍正駐地在那兒,所以,琵琶,你明白本王的意思了吧?」。
琵琶一怔,慕王?那個在戰場上為她擋刀的人?琵琶有些恍惚,那時到如今,不知過去了多久,慕王喜歡帶著大軍到處亂征戰,這事琵琶也知道,只是不知慕王現在出現在這是準本動離國還是動重國。
琵琶解釋著,「離王,你不要誤會,奴家當時救慕王,完全是因為慕王當時救了奴家一命,奴家與慕王……」。
「琵琶」,離王打斷了她的話,「很多事不是你想的那樣簡單的,你對慕王無意,但慕王卻有可能對你有情,你以為你不喜歡他,他就會對你放手了麼?」。
琵琶怔怔的。
「琵琶,你根本不了解我們男子心里的想法,我們要的是征服,琵琶,慕王是不會管你願不願意的,他要的是你的人,日久可生情,你明白嗎?」,離王說道。
琵琶默默低下了頭,忽然又抬起了頭,看著離王,「就如離王一樣,對麼?離王要的也是奴家的身,奴家的人,卻不是要奴家的心」。
離王一怔,「琵琶,那你告訴本王,何為愛?你現在會愛上本王,不是日久生情嗎?別告訴本王,當初你一見到本王就愛上了本王」。
琵琶怔怔的,何為愛?這個問題,當時段王就跟她說過。
「可能,奴家對離王並不算愛上吧」,琵琶默默低下了頭。
離王有點怒,捏住琵琶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琵琶,本王說過,你是本王的人,生生世世都是,不管你有沒有愛上本王,明白了嗎?」。
琵琶怔怔地看著離王,好熟悉的話,好熟悉的霸道,當初她剛遇見離王時,他就是這樣霸道地說著這句話的。
琵琶點了點頭,將食物放下,走了出去,她現在無法再像剛才那樣開心地喂離王吃東西。
離王靜靜看著那碗食物,眼神閃過失落,躺在床上怔怔地發著呆,琵琶,回來,別讓本王失望,你說過不會再離開本王的,你說過的。
忽然,琵琶默默地掀開帳簾走進來,站在那有些尷尬。
離王感動地看著她,她真的回來了。
「離王,奴家,奴家」,琵琶有些不知怎麼說下去。
離王笑看著她,顯然是琵琶能回來使他很高興。
琵琶忽然向離王走過來,「奴家已經被離王虐待慣了,不怕離王再虐一點」,說罷跪坐在床邊,重新端起食物喂著離王。
離王笑看著她,「琵琶,等本王傷好之後,本王每晚都狠狠虐你,讓你知道什麼叫真正的虐待」。
琵琶一陣嬌羞,離王見琵琶這副嬌羞樣哈哈大笑了起來。
夜里。
琵琶舒服地坐在浴桶里泡著,忽然一個奴婢悄悄推門進來,聲音很小,琵琶並沒發現,那奴婢悄悄走近琵琶。
房里靜悄悄的,那奴婢故意放輕腳步,但距離太近了,琵琶還是听到一點點異常,琵琶神色慌亂地回頭看去,見是一奴婢走來。
琵琶有點怒,「奴家不是吩咐過,在奴家浴身的時候是不準你們進來的嗎?你膽敢違抗奴家命令?」。
那奴婢驚慌跪下,「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奴婢見琵琶小主已浴身很長時間還沒出來,以為出了什麼事,奴婢才斗膽進來查看的」。
琵琶一怔,很長時間?她也不知道自己泡了多長時間,不過見那奴婢也是一番好意,也不想再怪罪于她,「好了,奴家不怪罪你了,你退下吧」。
「是」,那奴婢福了福身,站起向後退去,忽然眼神一冷,快速向琵琶跑來。
琵琶有些沒反應過來,不是叫她退下嗎?怎麼向自己跑來了?琵琶忽然想起自己現在正全身光著泡在水里。
「你干什麼?」,琵琶又羞又怒,然而那奴婢並不給琵琶時間去廢話,跑近琵琶後用手掌快速將琵琶擊暈,將她拖出浴桶隨便亂找件衣服穿在琵琶身上。
那奴婢將琵琶扶到門旁,向木門敲了敲,門外的另一奴婢將門打開,她們兩個是守門的兩人,也是慕王安插進離軍的人。
門外那奴婢見這奴婢已得手,點了點頭,將門關上後,兩人扶著琵琶往偏僻道路走去。
不久後,一隊巡邏兵巡邏而過。
「停」,那巡邏兵領頭發現異常,命令隊伍停下,「在這當值的兩奴婢呢?」,巡邏兵領頭不解問道,這間浴房是琵琶專用的。
眾巡邏兵皆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巡邏兵領頭思考了一下,心里想著可能是琵琶已經沐浴完離去,所以自然沒人守著。
「罷了,走」,那巡邏兵領頭帶著隊伍離去。
與此同時,這方,兩奴婢扶著琵琶繼續走去,方向是城門樓。
「離王,城外突然發現大批敵軍」,一將軍走進來急向離王稟報。
離王聞言微微皺眉,躺在床上,「敵軍是何方的?」。
「好像是慕軍」,那將軍急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