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你說,這離王是要有多寵琵琶小主才這樣啊?一時一刻都舍不得分開」,另一個奴婢一陣感嘆——
朵香有些失神,吶吶道︰「你說離王會不會也讓一些奴婢跟著去呢?琵琶小主那麼嬌弱,肯定需要有奴婢照顧的」。
那奴婢搖了搖頭,「應該不要,到邊城時,邊城里自會有奴婢照顧琵琶小主,離王應該不會從王城里帶奴婢跟去的」。
那奴婢說完,疑惑地看了朵香一眼,笑道︰「朵香,你不會是想跟去吧?最好別跟去,在軍隊里,除非離王寵你,不然,說不定沒兩天你便被那些士兵當作軍妓給上了也沒人管的」。
朵香嚇了一跳,「這麼可怕?」。
「那當然」,那奴婢繼續忙活著,「朵香,你也不想想,軍隊里的那些士兵,常年累月在邊地作戰,幾乎沒見過女子,你都不知道他們有多渴求女子的身體,用如狼似虎這個詞一點也不為過」。
朵香點了點頭。
那奴婢語氣忽然變得有些憂傷,「朵香,姐姐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麼,能被離王看上,這是我們眾多姐妹的心里最羨慕的事,但是,那也只是想想就好,離王那麼優秀,根本不會正眼看我們這些奴婢一眼的」。
朵香被說中心事,有些悶悶地低下了頭。
那奴婢有些不忍,「朵香,不是姐姐我不支持你,可你要知道,有太多比我們更優秀的女子每時每刻都在想方設法地引起離王注意,就算輪,也輪不到我們,你明白嗎?」。
「琵琶小主不是一樣可以嗎?她可以,我朵香也可以」,說罷,朵香站起走去,眼中隱隱有淚意。
那奴婢無奈地看著朵香離去的背影,心里默默嘆了口氣,眼中流露出羨慕的光芒,琵琶小主,是她們這些奴婢們的榜樣,代表了她們的心聲。
湖邊。
琵琶一個人靜靜地抱著象牙琴走著,身後有兩個奴婢跟著。
湖岸邊柳枝迎風飄舞,渲染了一湖的綠意,甚是好看,但琵琶沒空去欣賞這些美景,明天大軍便正式出發了,離王現在正忙活著大軍出發的事,沒空陪自己。
琵琶心里有些無奈地暗嘆一口氣,再過不久,她應該能看到慕王了吧,可是,卻是以雙方對敵的方式相見,想起那一晚,自己刺向慕王的那一刀。
琵琶雙手緊緊抱著象牙琴,她有些害怕再見到慕王,不管是因為愧疚還是什麼,慕王那天說的話,此刻還能清晰地回蕩在腦海中。
「琵琶你想殺本王,那就刺進去」。
「琵琶,你不是希望本王死嗎?怎麼,現在舍不得了?」。
「琵琶,等本王」。
琵琶閉上眼楮,不敢再去想慕王說過的這些話。
紅顏自古多殞命。
一陣悠悠的聲音再次從腦海中響起,琵琶怔怔地站住,那個涼依,到底想表達什麼?難道他指的就是這個?
離王、冷王、慕王、段王、重王,亂世五王,她琵琶,都遇上了,也有過糾纏,呵呵,難道,自己真是涼依口中所說的那個紅顏麼?
琵琶有些失神地走著,自己該怎麼避掉那個所謂的紅顏之命?
朵香躲在一棵小矮樹旁,臉色有點緊張,心里也忐忑得很,琵琶就快走過來了,她要不要過去,求琵琶帶上自己呢?萬一琵琶不同意,那又該怎麼辦?
看著琵琶快要走近,朵香眼神狠了狠,為了離王,拼了,朵香跑了出去。
「琵琶小主,奴婢有事要跟你說」,朵香跪在琵琶面前,頭低低地,猶豫著該怎麼說。
琵琶一怔,不解地看著這個突然從一旁跑出來的奴婢,「起來吧,有什麼事你說就是」。
朵香一陣興奮,看向琵琶身後的那兩奴婢,猶豫著。
琵琶明白朵香的意思,回頭對那兩個奴婢吩咐道︰「你們兩個先退下」。
「是」,兩奴婢齊聲答道,後退著下去了。
琵琶看向朵香,「有什麼事起來說吧」。
「謝琵琶小主」,朵香站起身來,猶豫了下,「琵琶小主,奴婢求琵琶小主明天能帶上奴婢一起去」。
琵琶一怔,重新審視起朵香來,她並沒認出朵香就是那天那個躲在樹木後偷看的奴婢,當時距離太遠,琵琶沒看清那奴婢的臉,只看到有一個奴婢在那偷看而已。
「你為什麼要跟去?」,琵琶不解地看著朵香。
朵香頭低低的,心里緊張得很,生怕琵琶認出自己來。
「奴婢的哥哥此時就在離王先前派去的那支大軍中,至今生死未明,奴婢很是擔心,所以才想跟去,一來可以探知哥哥的消息,二來琵琶小主也需要有人照顧,所以……」。
朵香說著說著哭了出來。
琵琶心中有些不忍,又是戰爭的錯,這戰爭,不知道要讓多少人生死分離,陰陽相隔。
但,琵琶還是搖了搖頭,「奴家並沒這個權能隨便帶奴婢跟去,這事須求得離王同意才行」。
朵香一急,「琵琶小主現在如此受離王寵愛,倘若琵琶小主肯幫奴婢在離王面前說一下,奴婢相信離王定會同意的,琵琶小主,求你了,奴婢真的很想探知道哥哥是否還存活在人世」。
琵琶有些為難,略微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那好吧,你跟奴家來,奴家現在就幫你問問,至于離王會不會同意,奴家可不敢向你保證」。
朵香感激地點點頭,「謝謝琵琶小主」。
「嗯」,琵琶點了點頭,「跟奴家走吧」,說罷帶著那奴婢走去。
朵香跟在琵琶身後,眼神復雜地看著琵琶的背影。
琵琶抱著琴走著,並不知曉朵香的異樣。
殿房內。
離王坐在案桌旁看著那將軍,「怎麼樣了?可查出那個涼依什麼情況?」。
那將軍拱著手,「回離王,派去跟蹤那個涼依的探子回報,涼依的確是一個閑雲野鶴之人,此人會點醫術,日常的生活費用便是替人治病得來的」。
「嗯」,離王點了點頭,「還有其它更詳細的消息嗎?」。
「據探子回報,涼依現在要去的方向,好像正是我國與慕國交戰的邊地,除此之外,暫還沒查到其它什麼消息」,那將軍答道。
「我國與慕國交戰的邊地?」,離王眼神復雜,「繼續探查涼依的消息,一有異常,馬上向本王稟報」。
「是」,那將軍答道。
「離王,琵琶小主覲見」,門外傳來護衛的請示。
「你先退下吧」,離王看著那將軍說道。
「是」,那將軍拱了拱手,向門口走去。
門從里面推開,琵琶一怔,向那將軍福了福身,那將軍拱手道︰「見過琵琶小主」,便急匆匆地大步走去。
琵琶向殿房內走去,待走到離王面前,拜禮道,「奴家參見離王」。
離王一笑,「琵琶,過來」,向琵琶伸出手,示意琵琶過去。
琵琶點了點頭,笑著向離王走去,靠在離王懷里,「離王,奴家有一事要跟你說」。
「哦?什麼事?說吧」,離王緊摟著琵琶。
琵琶簡略地將朵香的要求告訴離王,「離王,怎樣?要不要讓那奴婢跟著去?」。
離王搖了搖頭,「不行,倘若這樣的話,那每個都要跟著去,那還怎麼打戰?況且,軍中只有軍妓,她跟著去,若是被士兵們誤會而上了,到時怪誰?所以,為了她好,還是不要讓她跟著」。
琵琶有些不開心,一提到軍妓,她就想起她曾經親手殺的那個姐妹,直到現在,她心里還是不能完全放開。
離王忽然邪笑起來,「琵琶,你可得當心了,說不定本王哪天在軍中饑渴難耐,本王也會強上了你的」,說罷伸手在琵琶身上亂模。
「討厭」,琵琶推了推他。
離王呵呵一笑,一把將琵琶壓在身下纏吻。
琵琶有些意亂情迷,呢喃道︰「離王,等一等,她還在外面等著奴家回話呢,奴家先去回了她」。
離王啃咬著琵琶的脖頸、鎖骨,將琵琶雙手按住,不讓她亂動,「別去了,一個奴婢而已,不能讓她妨礙本王的好事」。
「嗯」,琵琶迷糊地應了一聲,兩人沉淪著。
門外。
朵香靜靜地站在那等候著,琵琶已經進去好長一段時間了,現在還沒出來,不就幫自己問件事嗎?用得著問那麼久?
朵香等得不耐煩,上前去問門口的兩護衛,「兩位大哥,琵琶小主已經進去了這麼久還不出來,你們能不能幫我問問啊?」。
「不行,沒有離王的吩咐,我等不得隨意打擾離王」,一護衛斷然拒絕。
朵香有點怒,「那奴婢有事要見離王,快讓開」。
「放肆」,一護衛略微提高聲音,「就你的身份可以隨便見離王的嗎?再不離去就休怪我們不客氣了」。
朵香被他們嚇住,默默走到一旁等候著,等了大半天,還是不見琵琶出來,朵香氣憤地甩手離去,心里更恨琵琶,以為琵琶不過是耍自己罷了。
屋內。
琵琶靠在離王懷里安靜地看著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