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都可以將怒火轉移至自己頭上——
可是,自己又可以將怒火轉移至誰的頭上呢?她也有委屈、傷心,也有憤怒、不滿,可是,她根本不能怎樣。
要責怪離王嗎?不可能,離王是她這輩子的依靠。
琵琶情緒低落地走著,忽然,前方遠處一隊奴婢走過,琵琶不解,看她們的衣著,似是要出王城的樣子。
「她們干什麼去?」,琵琶看著那隊走遠的奴婢有些不解。
身旁那個扶著琵琶的奴婢答道,「回琵琶小主,她們是要出王城采集訂購」。
「出王城?」,琵琶轉頭看向那奴婢。
「嗯,是的」,那奴婢點了點頭,「琵琶小主,王城里的物資會有專人負責采集訂購,她們則負責出城選購」。
琵琶點了點頭,她只听明白了一句,那就是,她們能出王城。
「走吧,我們回去吧」,琵琶說道,那奴婢緊扶著琵琶走去。
接下來的幾天,琵琶一邊研究著象牙琴一邊調養著傷口,同時還在暗中觀察著那隊出王城采集的婢女們。
可是,直至琵琶將傷口養好後,她也沒發現象牙琴上還有什麼別的不同,而且那隊采集的婢女們也沒再出過王城,看來應該是固定在某時間才會出一次王城。
忽然,就在這一天,離王率兵回王城了,這一次,就算琵琶再怎麼屏蔽掉離王的消息,她也還是知道,因為現在王城里的每一個角落里,都在談論著這個激動人心的喜事。
就算她不想知道也很難,過去了這麼久,離王終于回來了,連續攻下三個國家,差不多將天下一統了,這一次,他這個君王,算是千古一帝了吧?
琵琶有些無奈,窗台邊,琵琶靜靜地站在那看著外面,應該還有最後一次機會了吧,二天後,那隊采集婢女就要再次出一次王城了,而她,也只有這一次的機會。
琵琶眼神有些復雜,到底要不要離開王城呢?現在她跟在離王身邊一點安全感也沒有,可是,離開這里,她又能去哪?
這天,琵琶躲在一旁看著那些婢女們換衣服,只有一次機會,只要她趁機擊暈一個婢女,喬裝成那婢女的模樣,人數如此眾多,相信她們不一定會認得出自己。
「參見琵琶小主」,忽然,一陣聲音傳來,琵琶一慌,急忙看去,是路過這兒的幾個奴婢,琵琶裝作臉色平靜地點了點頭。
待那些奴婢她們走後,琵琶無奈地離去,心情有些低落,算了,還是留下來吧,自己也有事要問離王,比如這把象牙琴的事。
琵琶低頭看著象牙琴,眼神復雜,自己的父母,到底是怎樣的人呢?
傍晚時分,琵琶一個人坐在那靜靜吃著晚飯,離王馬上就要回到了,今天天黑之前應該能回到王城,只是,琵琶她並沒有去迎接。
一陣推門聲傳來,琵琶抬頭看去,一怔,門口,離王一身黑衣站在那兒,披風還沒有解下,想來應該是剛回到王城就趕來自己這里了。
琵琶怔怔地坐在那,沒有起身前去迎接,離王卻也是沒在意,「琵琶,本王回來了」,離王深情地說道,向琵琶走來。
琵琶心里閃過驚喜,又閃過難過,嘴里卻是不由自主地說出,「離王,你終于回來了」,話音剛落,琵琶再次怔住,自己,這是怎麼了?
她很盼望離王回來嗎?琵琶眼里一片迷茫。
離王走近琵琶將她緊摟在懷中,「有沒有想本王?」。
琵琶放下碗筷也是將離王抱緊,眼淚情不自禁就掉落下來,「想,奴家很想離王」。
離王滿意地嘴角一勾,「琵琶,為了早日見到你,本王可是拼了命地去提早戰事的結束」。
琵琶有些感動,又有些淡淡的傷心,「他們,如何了?」。
離王放開琵琶坐了下來,「沒死,慕王逃掉了,不過本王抓到了一人」,離王笑看向琵琶。
琵琶心一驚,「誰?段王嗎?」。
「不是」,離王搖了搖頭,「是那個叫涼依的人,他居然是慕王的人,本王當初就有點懷疑他,沒想到他果真不是平民百姓」。
琵琶努力克制住自己的緊張的情緒,不讓離王看出來,「那,離王你把涼依怎麼了?還有段王呢?」。
離王沒答下去,意味深長地看著琵琶。
琵琶有些害怕,默默地低下了頭,她最怕的就是離王這樣盯著自己看,「不管怎樣,他們對奴家很好,奴家不可能如此無情」。
離王有些無奈,「放心吧,段王也逃掉了,涼依暫時還死不了」。
听到這,琵琶懸著的一顆心才略微踏實下來。
「來人,多添一副碗筷」,離王對著門外喊道,不一會兒,奴婢們端著碗筷進來,離王與琵琶一起用著餐。
琵琶一邊吃著一邊不解地問道︰「離王,你這次怎麼不宴請群臣們一起慶祝?」。
離王吃著答道︰「不了,本王這次征戰,耗費掉了大量的國庫存織,不能再破費了,否則國庫資金會暫時周轉不過來的」。
離王頓了頓,「並且,大戰之後要虛耗大量的金錢去安撫百姓們的生活」。
琵琶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夜里。
琵琶坐在床上抱著象牙琴研究著,離王坐在案桌旁處理著政事,窗外,夜色已濃,微微有些涼意,琵琶用被子蓋著,很是暖和。
離王有些困倦,放下手中的奏折向琵琶走去,看見琵琶抱著象牙琴坐在那研究著,笑道︰「看什麼呢?」。
琵琶抬頭看向離王,嘴角一笑,「離王,快來,奴家有事問你」。
離王走到床邊月兌了鞋子,挪到琵琶面前,奪過象牙琴看了一下,「什麼事?還有,琵琶,你研究這把象牙琴干什麼?」。
琵琶挪到離王身旁,用手摩擦著象牙琴的一角落處,馬上,角落處便微微顯露出兩個小字出來。
離王有些驚訝,低頭認真看著那兩個小字,姬氏?
「離王,你可知道這個姓氏?」,琵琶靠在離王肩上,手緊摟著離王的手臂。
離王沉思了一下,搖了搖頭,「不知道,本王還是第一次听過有這種姓氏,琵琶,你別擔心,本王再派人好好查一下,應該會查得出的」。
「嗯」,琵琶嗯了一聲。
離王將象牙琴放在一旁,側頭看向琵琶,用手捏住琵琶的下巴,邪笑道︰「琵琶,本王在外這麼久了可是從沒踫過女子,本王可是禁了很長的欲」。
琵琶一笑,乖乖地躺下,離王也順勢壓了下來。
不一會兒,被子里兩具身體交纏著。
「離王,別把奴家弄得太累」,琵琶意亂情迷地呢喃道。
「不行,琵琶,待會你可要堅持住,別暈了過去」,離王邪笑地說道。
殿房內,油燈微微照耀,照亮一室,大床上,被子將兩人蓋住,兩具身體極度纏綿,窗外,月兒羞得躲進雲層中,深夜里,微微有些涼意,但兩人的心卻是溫暖的。
第二天早晨。
琵琶悠悠醒來,看見離王正魅笑地看著自己,琵琶一怔,忽然想起,急道︰「離王,你怎麼還不去上早朝?」。
離王一笑,緊摟住琵琶,兩人肌膚緊貼著,「沒事,本王剛回來,得好好休息一下,政事由元老們幫忙處理著,本王放心得很」。
琵琶安心地點了點頭,將頭緊埋向離王,「奴家終于可以和離王好好睡一次懶覺了」。
離王一笑,「琵琶,你若是想與本王睡懶覺,本王天天與你睡,如何?」。
「不可」,琵琶一急,抬頭看向離王,「那樣的話,離王你豈不是天天都不上早朝,這樣叫荒yin政事,奴家會成罪人的」。
離王寵溺地勾了勾琵琶的鼻子,「說什麼傻話,本王以後準備好好改革一下,上早朝這方本王也會改革的,由元老們相互把朝,本王有空就去听一下,這樣就行了」。
琵琶笑著點點頭,「奴家不太懂這些,離王說怎樣就怎樣吧」。
「不過」,離王微微皺眉,「改革一事還得本王吞了重國之後才能實行,本王要一統天下,然後再好好改革一番,讓百姓們過上安居樂業的生活」。
琵琶低頭沉默下來,悠悠道︰「離王還有兵力再攻打重國嗎?」。
「現在是不行的了」,離王並沒注意到琵琶的變化,「在短時間內連接吞並三國,本王的離國現在可是傷痕累累,為此,本王還是做了一次暴君才做的事,才攻得下這三國呢」。
「可不是」,琵琶有點不悅地抬頭看向離王,「居然強行征用他國百姓來充兵,離王,你這次的暴事實在是做得太過份了」。
離王無奈地一縮肩,「琵琶,本王也沒辦法,自古以來,哪個君王為了統治天下不都是做了一些逼不得以的事?本王不這樣做,實在沒那麼多兵力在如此短的時間內連接攻下三國」。
「那麼這最後一國,也就是重國,離王打算何時出兵?」,琵琶略微緊張地看著離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