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初寒微眯著眼,看著陸永浩神色異常的向身邊的人說了幾句話之後,由下人扶著離開了賓客區。
他唇角一勾,淡淡一笑,並不急著回答十一王爺的問題。
之後沒多久,扶著陸永浩離開的下人又一人折了回來,在正和她從前的姐妹們聊天的紙鳶低語了兩句,她也匆匆的離開了。
凌初寒看著他們一前一後的離開,原本帶著笑意的眸子里多了幾分探究。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站起身道︰「胖子,陪朕四處走走。酒有些多了。」
「你喝酒了嗎?」十一王爺一邊問著,一邊掃了一眼他身邊根本就沒動過的酒樽。
不過問歸問,他還是跟著站起身了。
福子領著人要跟著,凌初寒示意他回去,只帶了許明一個人。
十一王爺看他這樣,便也沒有帶了侍衛,不過曹嫣兒要跟著,說是這兒太烏煙瘴氣了,便也和他們兩人一起走了。
青綰發現,陸永浩和紙鳶皆一前一後的去了書房之後,已經回來將事情告訴了一心。
一心和她一起剛出了院子,就看見凌初寒和十一王爺也再向陸永浩的書房走去。
遠遠的,她看見凌初寒沖她先是一笑,手別在身後,朝她輕輕的搖了兩下。
那一瞬間,一心不知道心里是怎麼樣的一種感覺。
太過復雜,讓她根本理不出一個頭緒。
她不知道,他為何只撿到青綰丟失的藥,就知道她要做什麼。
若他當真,只是‘單純’的想要破壞紙鳶和方允文的婚事,那他做了太多不該他去做的事。
就好像現在。
見他們走的遠了,青綰才問︰「小姐,皇上去那邊了,咱們還去嗎?」
「用不著了。」一心道,她站在那兒,也沒打算回去。
只是看著那已經空無一人的地方出神。
「一心?」君末竹是追隨著凌初寒一起過來的,一扭頭發現一心站在遠處,便走了過去。
「侯爺!」一心和青綰福身向他行禮,他笑著抬了手。
「上次怎麼不告而別了?」他問。
「怕紙鳶擔心,就先回來了。沒想不告而別,只是怕說了,皇上會不許。所以就先回來了。」一心道。
第一次和君末竹說話的時候,她有些心不在焉。
目光總是向遠處掃去。
君末竹奇怪的順著她的目光看了一眼,也沒看到什麼。
「對了,紙鳶的婚事結束了之後,你要回去風雅居嗎?」他又問。
一心點點頭,「自然的。」
「三日之後,我要啟程去通州,柴老將軍七十歲的壽誕,我替太後去送賀禮。通州的風景很美,要不要一起去散散心?」
听見通州,青綰的眼楮亮了一下,通州的風景美,世人皆知。
「可以去嗎?」她問一心。
一心想了想,笑著道︰「好。」
今晚的事結束了,她本就想離開。
為了肚子里的孩子。
通州未必不是一個好的地方。
有君末竹的幫忙,她要找一個無人認識的地方重新開始生活,也簡單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