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明大笑了兩聲,「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他日您可不要後悔。」
他伸手去端了酒杯,剛要喝,門外太監傳道︰「太後駕到。」
福子看了凌初寒一眼,忙的跪了下來。
凌初寒坐在那兒未動,佘青藤慢慢的走進來,鳳眼微凜,走到許明的身邊,她伸手將酒杯接了過來,放在鼻子前聞了一下,「鶴頂紅?不知道,許侍衛做錯了什麼事,皇上竟要將身邊的人就這樣賜死。」
「太後,他是朕身邊的人,可不是太後宮里的,朕難道連賜死身邊一個侍衛,也要先去向太後請示嗎?這朝堂的事,還不夠太後操心的?竟連這樣的小事也要過問了嗎?」
凌初寒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問。
佘青藤微微愣了一下,就算她從來都知道,凌初寒有多討厭她,可是從來沒有用這樣的態度和她說過話,她每一次讓天然也請他去她宮里,十次有九次他都會拒絕,可是僅有的一次看見了她,也會恭恭敬敬的向她行禮。
他明明是已經忍了這麼多年,怎的到了現在卻不願意再忍了呢?
那個女人,真的讓他變了這麼多?
「不管怎麼說,許侍衛也是當年哀家送到你身邊的。他的生死,哀家總要過問吧!」佘青藤走到一邊的椅子上端坐了下來,幽幽的說道。
「太後這話說的,朕身邊,除了福子之外,哪一個人不是太後您送回來的?是不是除了福子之外,朕要賜死任何一個人,都要勞駕太後親自過來觀禮呢?」
宮女剛送來了茶水,佘青藤拿著茶碗的手明顯的抖了一下。
「哀家不想過問,皇上要賜死一個奴才,哀家也不必刻意過來一趟。哀家來,原本只是想問問,皇上打算給那新進宮的唐姑娘什麼位分。」
凌初寒無聲的冷笑著,「來人啊!將這奴才帶下去,福子,酒也送過去。處置了。」
「是。」
門口的侍衛壓了許明出去,福子也端著毒酒跟了過去。
福子沒想那麼多,許明做的那些事到底是為了什麼,他管不著,他恨他,只是因為他害死了招財。
不管他是為了誰,不管他的目的是什麼,他都不該連累害死了無辜的招財。
不管他為自己冠上了多冠冕堂皇的理由,背叛了自己的主子,害了別人的性命,本就該得到懲罰。
他就是不明白,皇上將來能否親政,能否成為一代明君,難道一個女人就真的能左右他嗎?
憑什麼,成功了,就是他們的努力,失敗了,一切的罪責都要怪在一個女人的身上?
他才不相信,唐姑娘會成為佘太後。
即便是,佘太後不也依舊看走了眼,將來,她總歸是要輸在皇上的手里的。
一心和青綰往龍清池去,正好踫見了福子帶著人將許明的尸首送出宮去。
「唐姑娘。」福子讓抬著許明的人先走了,自己留下來跟一心行禮。
「出什麼事了嗎?」一心問。
福子看了青綰一眼,轉過身,背朝著青綰,壓低了聲音道︰「皇上剛剛處置了泄漏了消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