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初寒好似有些頭疼一般，一手搭在額頭上，揉著太陽穴。
他很想笑。
這丫頭也有如此乖張的時候。
該她的，她一點也不退讓。
不該她攬的事，她也推的如此一干二淨。
三天的時間去找凶手，本就是佘青藤對她的刁難，卻不想被她兩句話輕輕松松的就給噎了回去。
紅梅，現在應該在十一王爺的護送之下，離開京都了。
昨天，他拉著自己的手道︰「皇上，紅梅留不得。」
她告訴他，他之所以會在雲河邊救了她，便是紅梅放了她離開。
不管紅梅曾經對她做過什麼，那救命之恩，她不會忘。
還了她，便也再不相欠。
他們都知道，不管今天她可以將紅梅的死推的干干淨淨，那凶手終究是找不到的，到最後，這一切都還是會被算在她的頭上，即便沒有證據，可是那些風言風語從來都不需要證據。
其實，她可以不這麼做的。
紅梅對她有恩，可這恩，也早被她自己毀的干干淨淨，她暗地里做過什麼，她明明就知道，恩怨相抵，她本就不欠她什麼。
她可以將這一切都交給他來做。
只要想辦法，讓甄遠將實情在朝堂上說出來，他可以名正言順的賜死紅梅，佘青藤的那些小把戲，他可以輕松的去化解，不需要她沾染任何一點腥氣。
即便她是唐婉的身份被拆穿，紅梅的死也和她沒有關系。
可是她依舊決定自己來做這場戲。
只有這樣，才可以讓紅梅干干淨淨的月兌離這皇宮，遠遠的離開，換她後半輩子的平安無事。
凌初寒那一刻抓著她的手，不是全然在演戲。
他也擔心。
擔心，徐嬪會在最後的時刻改變主意，如果她不為一心作證，事情會復雜的多。
還有，那一刻他知道，她做這一切，便是全然的將自己今後的安危，交托在了他的手里。
她這個妖妃的名聲，背定了。
但凡有一日，他對她再無今天的珍惜，她就會萬劫不復。
凌初寒下旨厚葬了塞默，死的是柳兒，一心一點一點的清理著她身邊佘太後安插的眼線，她並不著急，卻在每一次發現身邊的宮人不對勁的時候，下手極狠。
也就是因為這個緣故，在她詢問有沒有人看見柳兒的時候，才沒有人敢說實話。
一來，是因為一心的寢宮附近，沒有她的命令，誰也不敢靠近，二來，在這之前，青綰就知道了一直暗中盯著她們的人是柳兒，所以，一心刻意的將她叫到了寢宮里來伺候，自然一天之內，沒有幾個人看見過她。
即便那些真的看到過柳兒的人，在親眼看見翠兒是怎麼被杖斃之後，也知道貴妃是心狠之人，哪里敢在那一刻不知死活的去說實話，何況柳兒莫名的失蹤了，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將柳兒的臉毀了，又扔在了中心湖里，那樣慘烈的面容之下，根本沒有人敢真的去看她是不是真的塞默。
當然，辛者庫那邊，凌初寒也早已經安排過了，即便之後佘青藤去辛者庫查，得到的也不過是柳兒被打了板子，沒熬過的消息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