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麒沒想到,他以為的很快,這一等又是一個多月過去了。
趙子麒已經在屋子里宅了快三個月了,三天前他就發現靈獸蛋已經變得金光閃閃,質感也猶如玻璃一般。
這天吃過午飯,他也不知道抽了什麼瘋,居然試著用寂滅劍輕輕刺向靈獸蛋。他可能想殺雞取卵,試著借助外力幫靈獸破殼。令他意外的是,寂滅劍竟然刺不破靈獸蛋。
趙子麒本來就是一個 脾氣,手上加勁刺向靈獸蛋,但是無論他用多大力氣,靈獸蛋就是不破。
趙子麒小暴脾氣也上來了,把靈獸蛋放到地下,提起全身力氣,一劍劈向靈獸蛋。
趙子麒這一劍劈下去的時候就後悔了,自己跟一個蛋較什麼勁,萬一真的把里面的靈獸劈死,自己不就白白浪費三個月的大好時光了嗎?
他想到這里手上的力氣頓時減弱三成,但是依舊準確地砍在了靈獸蛋上。
趙子麒心灰意冷地以為靈獸蛋九死一生,就算不破也會把里面的靈獸震死。
可是,當寂滅劍砍在靈獸蛋上的一瞬間,仿佛砍在了空處。緊接著趙子麒緊握的寂滅劍竟然被彈飛,他右手的虎口也被震裂。
趙子麒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毫發無損的靈獸蛋,喃喃自語道︰「這到底是什麼靈獸的蛋,這也太,太變態了。」
正在趙子麒嘀咕自語的時候,靈獸蛋突然發出一陣強烈的金光,刺得他趕忙轉身閉上眼楮。
就在他轉身閉眼的瞬間,靈獸蛋竟然無聲無息地出現了道道裂痕。
隨著裂痕逐漸變大,金光也越來越強烈,仿佛太陽就是在房間中普照萬物一般。
趙子麒對這異狀不驚反喜,他猜應該是靈獸破殼而出了。
不多時,轉身閉眼的趙子麒覺得眼皮外的光亮忽然消失,他緩緩地睜開眼楮,深吸一口氣,慢慢轉過身。
映入他眼簾的,竟然是一只成人手掌大小的咖啡色卷毛小熊。
這只小家伙正抱著碎裂一地的,已經由金色變回乳白色的蛋殼,美滋滋地咀嚼著。
趙子麒驚訝地張著大嘴,指著它說道︰「你……你怎麼吃的!我劈都劈不開,你竟然能吃?」
小熊直接無視他的存在,繼續自顧自地吃著。
趙子麒見它不理自己,走到它旁邊,隨手撿起一大塊蛋殼。他本來以為靈獸蛋重幾百斤,這一塊蛋殼最少也得幾十斤,可是他隨手一捏就拿起來了,輕若無物。接著隨意地輕輕一掰,竟然掰碎了。
小熊人性化地白了趙子麒一眼,似乎很不滿他的動作。
趙子麒被它瞪得一樂,把蛋殼放到它身邊,試探性地伸出小手去模它。
小熊表情有些不自在,但是並沒有反抗。它也不理會趙子麒撫模它的身體,趴在地上很是享受地吃著蛋殼。
趙子麒覺得蹲著模不舒服,干脆側身躺在它身邊。伸手把周圍的蛋殼都掃到小熊身旁,然後看著它一點一點地消滅這些蛋殼。
可能誰養的像誰,這個小熊長得這麼袖珍,食量竟然出奇的大,一地的蛋殼都被它吃掉了。看得趙子麒直咧嘴,心想︰嘿嘿,這也是一個吃貨,同道中人啊!
小熊吃完蛋殼,毫不客氣地爬到趙子麒身上,趴倒就睡。
趙子麒也不敢動,只能直挺挺地躺在地上,用手拄著頭看向胸前的小熊。
他越看越覺得這貨長得像一種貴賓犬,叫做泰迪熊貴賓犬,它們難道是近親?
趙子麒一邊打量小熊,一邊撫模它的背部。它似乎覺得這樣很舒服,睡得四仰八叉,還小聲地在打呼嚕。
趙子麒被它賣萌的樣子逗得嘿嘿一笑,隨口說道︰「小家伙,你這麼愛趴著,以後就叫你趴趴吧!」
睡夢中的小熊「趴趴」似乎很滿意這個名字,嘟了嘟嘴,人性化地流露出一絲微笑的樣子。
趙子麒看著看著,不知不覺也跟著它一起睡著了。
他夢到小熊趴趴長大了,直立行走,很威武。他穩穩地坐在趴趴肩膀,對它指手畫腳,它惟命是從。
正在趙子麒做夢幻想中,忽然覺得胸口一熱,迷迷糊糊地模去,濕濕的,暖暖的。
趙子麒被迫從夢中回到現實,朦朦朧朧地睜開雙眼,坐起身看向胸口,發現胸口好像有水。
他忽然覺得哪里不對,轉身看向一旁。趴趴正賣萌似的看著他,他似乎懂了什麼,揪起衣服聞了聞頓時暴走。
他迅速月兌下上衣,指著假裝無辜的趴趴大聲說道︰「趴趴!你小子怎麼在我身上尿尿!你,有事說事,你別賣萌!」
趴趴無視趙子麒的質問,趴在地上,瞪著圓溜溜的大眼楮,一眨一眨地繼續裝無辜。
「好了!下次不為例!」趙子麒見他這萌樣,也狠不下心發脾氣,自認倒霉。
自此,趙子麒和趴趴就在一起幸福的生活了。
趴趴很通人性,沒過幾天就能听懂趙子麒所說的一些簡單的日常用語。
可是,趴趴除了淘氣,還有一個毛病始終改不了,那就是隨地大小便。
「趴趴,你又隨地大小便!還尿床!」
「趴趴,你給從床底下出來!我不在家,你又把屋子弄得這麼亂!」
「趴趴,我求你了,你讓我好好練會氣,我白天再陪你玩!」
「趴趴……」
一人一熊天天吵吵鬧鬧,歡歡笑笑,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已經白雪皚皚,年末將至。
趙子麒以前每年過年都是跟趙丹鋒兩個人一起吃年飯,一起守歲,一起祈福。
「不知道今年爸爸會不會很孤單,沒有我陪他一起過年,會不會很想我……」趙子麒望著窗外洋洋灑灑,肆意紛飛的雪花,很是傷感地嘀咕道。
趴趴搖搖晃晃地爬到趙子麒身邊,抱住他的小腿,咿咿呀呀地支吾著,好像在安慰趙子麒一樣。
趙子麒被趴趴的萌樣逗得會心一笑,彎腰雙手把他捧起,笑嘻嘻地說道︰「嘿嘿,我知道還有你!今年我們兩個一起過年!你在屋子里等我,不準淘氣,我去買些吃的回來。」
趙子麒將趴趴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轉身離開客棧出去置辦年貨。
趴趴美滋滋地鑽進趙子麒的被窩,老規矩,四仰八叉地呼呼大睡。
年終歲尾,集結點的商人和獵人少了許多,原本繁華喧鬧的街市,如今已經冷冷清清,不復繁華。
趙子麒獨自一人在街上來往穿行,形單影只的感覺很淒涼,原本興奮的置辦年貨的心情一掃而空,簡單快速地買了一些年貨,就快速返回了客棧。
街上往來的人再多,也只是路人。房間即使只有趴趴,那也依稀像個家。至少,趴趴在等他回來。
趙子麒並沒有注意到,這一路上一直有個人在尾隨他,如果他能看到這個人,一定會感動得熱淚盈眶。
因為這個人,正是讓他倍感思念的父親,趙丹鋒。
趙丹鋒嘴硬心軟,嘴上說舍得趙子麒在外磨礪,心中其實百般不舍。
趙子麒過生日當天,他曾來找尋過趙子麒,但是陰差陽錯的緣故,他並沒有見到趙子麒,只好遺憾地返回趙家莊。
明天就是年末,後天就是新年,往年都是他和趙子麒一同過年。今年諾大的院落就他一人獨守,他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似乎心比天氣還要涼。
趙丹鋒婉拒了趙德海和趙華虎的邀請,毅然千里走單騎,再次來到集結點找尋趙子麒,這次他終于見到他了。
「他好像長高了,瘦了,黑了。」趙丹鋒在角落里偷偷注視著趙子麒的身影,自言自語地說道。
直到趙子麒走進客棧,趙丹鋒才意猶未盡地轉身離開。
其實,這就是父親。
雖然嘴上對你百般苛責,恨鐵不成鋼。但是,在你轉身離開的時候,你可知道,他眼角的溫潤是為你而流。
父親,平凡而又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