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失望。
有時候這兩種情緒,不過只有一線之隔。
手臂曲蜷,岑靜淞維持著原姿勢,分毫未動的僵著。
臉色有些難堪。
在她看來,自個兒的軟硬件再怎麼不濟,也比得過cynthia這小小名模。
可這小名模卻讓她接連吃癟,加上薄君臣的不理不睬,岑靜淞心里的那點兒不平衡終于隨著天秤的傾斜,到達了極點。
「薄君臣,人家都不稀罕你,你還搭理她干什麼!」
男人的腳步微頓。
岑靜淞心中一喜,清秀的臉蛋泛起紅暈。
眼看著那傾慕依舊的男人,轉過頭來,她著心髒撲通直跳,對他繾綣的綿綿情意,越溢越滿!
四目相觸。
溫潤的眸迸射這冰冷的寒光,她期待已久的唇微微掀開,慢慢地,淡淡地,吐出一字。
沒有情緒,沒有溫度,寒徹心扉——
「滾!」
人骨子里,都有點賤性。
被薄君臣這麼直面的驅趕,岑靜淞先是一愣,臉上的紅暈沒退下,反倒更俏了三分。
而那樣地的愛意,呼之欲出。
不過,她似乎還是很懂男人的心理,沒在這時候化身咆哮的野娘們當街撒潑,也沒吧瓊瑤式的苦情女主角搬上台面。
美眸凝視著他,漸漸黯淡。
一層薄薄的霧水瞬間蒙上了黯淡的眸,眨了又眨,似乎在隱忍著眼淚。
倔強的咬著唇,強忍著那種憤怒,委屈的盯著薄君臣。
當然,骨子里被灌輸的一種階層理念,在這時恐怕也發揮了作用。
她可以對薄君臣撒嬌,賣萌,嬌嗔,卻始終不敢對他發脾氣。因為她的邏輯里,只有向她這種生在權貴富豪之家的孩子,才有權利頤指氣使。而恰好,和薄君臣相比,岑家和薄家是雲泥之別,嚴格意義上來說,已經不是錢權的問題,而是薄家血統更高貴!
因此,不知內情的她敢和薄景菡拽的二五八萬,但對薄君臣,她卻不敢頂撞半分。
甚至……連解釋都沒有,只能暗暗咬牙的頹然離開。
「菡菡——薄景菡!」
揪住她的肩膀,薄君臣猛地一推,就把置若罔聞大步向前走的薄景菡給揪住,按在了牆上。
酒氣撲面。
薄景菡微皺了下眉頭,旋即舒展。
淺笑著和他打招呼︰「舅舅,你真是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對那嬌滴滴的小花旦,居然當蒼蠅似的趕,真有你的。」
「菡菡……」
「舅舅,剛好你在這兒,我跟你請個假。這酒會吧,怪悶得。反正我在露個臉的任務也完成了,你就放我走吧!我和陸琰還約了別人,就不在這兒耗時間了。等會兒喬疏狂,黎一,還有小林哥這些電燈泡我也都給你弄走,騰空間給你和暖夏的二人世界了,夠意思吧?」
打著俏皮嗆,薄景菡眨眨眼。
雲淡風輕的劃清界限,笑容從頭到尾都沒有半點波瀾。
可薄君臣卻不知道是喝多了,還是吃錯藥。
用一種極度復雜的視線定定的凝視著她。
一手按著她的肩膀,一手落在她的臉頰上。
輕輕摩挲,拂過她的頰邊,肩頭,鎖骨,肩膀……
手指用力一掐,身影就朝她壓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