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薄景菡無意識的抬起自己的手,放在眼前看了看。
白皙的肌膚,干淨細膩。
但在她眼里,好像還掛著濃稠的血漿,很髒,有著濃重的血腥味!
于是——
她拔了手上的針頭,直接掀被子下床,赤著腳,踩著地毯,就朝盥洗室走去。
或許她現在連自己在哪兒都沒搞清楚。
只是目光空無的打開盥洗室的門,進去,打開了盥洗台上的水龍頭。
血……好多血!
薄景菡心急的揉搓著手指,手掌,摳著指甲。
一雙白女敕的手,愣是被她用近似乎粗暴的動作,給揉搓的通紅通紅的。
但她仍然不滿,不斷地揉搓著,任由冰冷冷的水沖洗著雙手。
直到,鏡子中忽然出現了另一道身影。
「你在干什麼!」
進屋沒看見人的陸琰,急的放下東西,就循著水聲找進來。
一見這小妮子光著腳,站在冰冷的磚地上,自顧自的洗手,他這心里就「咯 」了下,有種不好的預感。
本來洗手到不是什麼大事兒,可她洗了半天,連他進來都沒發現,就讓人覺得不安了。
嘩嘩——
水聲流淌著。
陸琰低頭看著她放在水下的那雙,幾乎快被她給揉破了的手,擰了眉頭。
「別洗了,已經夠干淨了!」
不由分說的拉過她的手,陸琰拿起擺在架子上的毛巾,幫她擦拭起來。
但薄景菡卻執拗的要掙月兌。
「別動!」
不想傷著她,陸琰沒有強制的和她拗力氣,只是壓低了聲音命令著。
說話間,他頭也不抬的,繼續著剛才的動作,一絲不苟的擦拭著她的手指,手心,手背,就連紫家的縫隙都擦了一遍。
他是那麼的認真,動作輕柔細致,小心翼翼,像是在對待一件珍寶,一柄心愛的槍。
薄景菡木木地看著他,眼神空洞而又茫然。
許久,她倏然抽回手,又將手移到了水龍頭下沖洗,低低的吐出一個字——
「髒!」
低啞的聲音輕飄飄的,沒有半分力氣。
但落在陸琰的耳朵里,卻像是一根鋼針,戳的他耳膜生疼。
沒等他開口,薄景菡自言自語的聲音,又再度傳來︰「洗不掉……為什麼洗不掉……」
順然間,陸琰明白了,她再洗的是昨晚沾上的血!
難道,昨晚和她關在一起的那個女……是她殺的?!
一絲疑惑聚攏在眼底。
不可能!
他相信,以她的能力,要真動真格的殺一個人,絕對不會把自己搞得那麼狼狽。
而是以一種更為優雅的方式,去解決那人的性命!
念及此處,陸琰從她背後環住她,下巴擱在她的肩頭,雙手探向水流下,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
「景菡,能洗掉的!我幫你洗,好不好?」
冰涼的水流,順著兩人的指縫劃過。
陸琰掌心的溫度,緊緊貼合著她冰冷的手,輕輕地揉搓著她的手心手背,拂過她的手指。
指尖,指緣,指縫……
十指糾纏。
溫熱的感覺,順延著他的撫觸,緩緩蔓延。
好似延伸到了心尖兒上。
有些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