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暖夏進屋時。
作為醫生的汪蜓婉,正不知所措的對著面前揪著被子發呆的女孩。
手上拿著皮管,嘴里說盡好話。
可眼前這位大小姐,就是一言不發的和她玩木頭人。
弄得她,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直到,開門聲傳來。
她活像是找到了救星的循聲望去,張嘴剛要說話,可一見進門的人,到嘴邊的話就瞬的換成了半含愕然的客套。
「蘇小姐,cynthia小姐她現在的狀態,不適合……」
「出去!」
三步並做兩步的走上前,蘇暖夏用那森然入骨的嗓音,對汪蜓婉直接下了逐客令。
她旁若無人的在床畔坐下,聲音卻柔軟了下來,儼然和剛從對汪蜓婉的截然不同︰「薄妞兒,你抬頭看看我,我是暖夏。你抬頭——告訴我,這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一听這話,剛站起來想走的汪蜓婉,本著職業操守,開口提醒。
「那個……蘇小姐,cynthia小姐她現在不能受到刺激。請你最好不要在這時候追問,讓她緩緩。她有點——」
沒等她把話說完,眼前的一幕讓汪蜓婉徹底啞了。
嘴還保持著微微張開的弧度,呆愣的看著剛才她好說歹說都沒有任何反應的薄景菡,抬起頭,轉向蘇暖夏的方向,兩行眼淚就和開閘放水似的,嘩嘩地流了下來。
那場景,驚得她足足愣了一分鐘,才在蘇暖夏刻意的咳嗽聲中回過神。
識趣的離開了。
出門時,她站在樓上,看見立在樓下的清俊挺拔,周身散發著冷冽與霸氣的,頗有風姿的身影。
朝他微微聳肩,就快不下樓。
不等他問,她就直接打開了話匣子︰「首長,我勸你現在別上樓,先讓蘇小姐和cynthia小姐談談。她們似乎應該有很多話要說,等說完了,薄小姐的心病估計也就解開了!另外……我還有件事兒,想向您請示。請問首長,我能乘這個空檔,回宿舍一趟嗎?」
……
臥室里。
一片寂靜。
薄景菡靜默的流著眼淚,蘇暖夏則默默無聲的抱著她,拍撫著她的後背。
等她哭累了。
蘇暖夏這才打破了沉寂,在她耳邊,低聲問︰「是誰綁了你?不……我應該問,是誰把你和死尸關在一起的!是巧合,還是故意為之?!」
吸了吸鼻子,薄景菡依舊沒有任何動靜,只是看著她。
原本空洞的眼神,因為蒙上了一層淚水,而潤成兩汪漆黑的深潭,更讓人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緒。
她無聲的揪著蘇暖夏的衣襟,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忽然搖了搖頭。
「不知道?還是不能說!」
見她搖頭,蘇暖夏的眼神忽然變得犀利起來。
緊緊地盯著她,心里隱約衣襟有了答案︰「別告訴我真是薄瘟神讓人把你給抓起來了!」
听見這稱呼,薄景菡心中一驚,倏然抬頭。
看了她一眼,復而搖了搖頭。
緊抓著蘇暖夏衣襟的手,松開了。
薄景菡低聲開口,聲音微微有些啞︰「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