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腦袋,柳夢茹哀戚的哭喊著。
上一刻的指責,在這時都化作了泡影。
唯獨那哭喊聲,驚天泣地……
「葉騰達的妻子?呵呵……夢茹,夢茹你看著我。你還認得我嗎?我是薄卿卿!」
緋紅的朱唇,宛若夜色中盛開的妖冶的野薔薇。
紅的刺眼,紅的張揚,卻又處處都都透著柔女敕。
美的令人窒息!
而那張絕色的美人臉,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蒼白,唯有兩家微微泛著不太自然的酡紅,像是喝醉了酒的微醺。
這張臉,這些年,總是魂牽夢縈的追著柳夢茹,是她心中的魔障、魔咒!
「薄……薄卿卿?薄卿卿……」
柳夢茹瞪圓了眼楮,驚恐的望著薄景菡的方向,眼神有些無措的呆滯,像是受到了什麼極大的打擊。簡單點說,她此刻的表現,有點蒙圈了。
不過,這也就是薄景菡想要的效果。
就在柳夢茹也一聲聲呢喃著‘薄卿卿’這名字時,薄景菡笑的淡定從容,微微頷首。一臉溫柔無害的,用最柔且最陰森的,仿佛像是從地獄深處傳來的,冰冷的聲音回應著︰「對,是我。我是薄卿卿,柳夢茹……我等你很久了!」
等她?
為什麼要等她!
柳夢茹驚慌的眯起了眼楮,整個人就下意識的往後縮。
但她一動,那被砸傷了的後腿小腿骨,就是一陣抽痛。
「嘶!」
她倒抽涼氣,可以抬頭,那涼颼颼的氣還沒抽回肺里,就被壓在了喉嚨深處,化作一陣輕咳。
「夢茹,柳夢茹……」
又是一陣輕喚。
薄景菡壓根就沒有給她任何喘息的時間,她不能讓她有任何思考的機會,以防她在這段思考的時間里,找回原由的理智。故而,看準時機,薄景菡再度出手,將話音微妙的稍稍拖長,讓人有種這聲音在衍生,仿佛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的感覺。
「不,你別叫我——你滾,你滾!」
一听見,那恍若虛無縹緲的聲音,柳夢茹嚇得直打哆嗦。
被困付的雙手一起揮向頭頂,拼命的啞著嗓子喊叫不停。而那動作看上去,也像是在驅趕著什麼。
薄景菡沒讓她如願,反倒再度靠近,伸手握住她的脖子,慢慢游移的朝她的臉頰撫去。
冰涼的指尖,輕觸柳夢茹的肌膚。
觸踫之時,薄景菡甚至很明顯的能感覺到,指尖下的戰栗。
「夢茹……你忘了我了嗎?我們以前可是‘好朋友’啊!你還對我說過,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你看看現在,都多少年了啊?算起來,應該有近十五年了吧!」
「夢茹……地底下好冷啊,我一個人好孤單。咱們是好姐妹,你是不是應該履行承諾,下來陪我啊夢茹?」
「十五年了,十五年了吧!我還記得,你當年送我上路時的模樣,轉眼,你也老了啊……」
比魔音灌耳更可怕的事情是什麼?
就是心底的罪惡魔障,突破了囚困的枷鎖,沖出圍欄,浮現在腦海,眼底,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