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娛夏戀 第11章 別離,只為再見

作者 ︰ 夕小白

參加過李南熙的生日party後,史蒂芬妮和李南熙的關系似乎更進了一步,兩人心中都有那種微妙的感覺,在心中生根發芽,慢慢滋長著。

時間像指縫中的沙子一樣慢慢流逝著,李南熙和史蒂芬妮的初中生涯也進入尾聲。

「奧斯丁,你想去哪個高中?」回家里上,史蒂芬妮邊用小腳踢著地上的石子,一邊偷偷打量著李南熙。

「還沒決定呢,你 ?」李南熙搖了搖頭,反問道。

「我?我也不知道啊。」史蒂芬妮郁悶地把石子踢飛,「其實想說你去哪里我就想去哪里的,」史蒂芬妮心里暗暗想著。

「我有打算了就告訴你,別愁眉苦臉的。」仿佛猜到了史蒂芬妮的小心思,李南熙笑著說。

「嗯,好~」史蒂芬妮頓時開心地彎起笑眼。

「給你吃糖,你最愛的草莓味喔。」李南熙掏出一顆包裝粉色的糖果。

「哇,我的最愛。」史蒂芬妮忙剝開塞進嘴里,眼楮都滿足得眯成了一條縫。

「媽,我回來了。」李南熙月兌下鞋放進鞋櫃。

走進客廳,李仁浩也意外地和徐青一起坐在沙發上。

「爸,今天怎麼這麼早下班?公司沒事嗎?」李南熙問道。

「嗯。」李仁浩簡短地回答了。

「怎麼了?」李南熙覺得氣氛有點詭異,兩人的臉色都不太好,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奧斯丁,你爸升職了。」徐青開口說道。

「升職?這不是好事嘛,你們干嘛這副樣子,爸已經是公司副總經理了,難道要當總經理?厲害誒!」李南熙沒大沒小地拍拍李仁浩肩膀。

「比這還大,是總部經理。」李仁浩緩緩吐出一句。

「額?」李南熙一下沒反應過來。

其實李仁浩升職夫妻倆都很高興,但是要調回韓國總部也意味著全家都要離開美國,這對他們倆可能比較好接受,可對于從小在美國長大的李南熙,去韓國就相當于離開朋友,同學和熟悉的環境進入一個陌生的國度,即使精通中,韓,英三國語言的李南熙語言上沒有障礙,可這對他還是一個殘酷的挑戰。

李南熙終于回過神,臉色一黯,「調回韓國總部,是不是要離開美國?」

「嗯。」看李南熙這個樣子,徐青倆人也不好受。

「我」李南熙艱難地張張嘴,說不出話,雖然他心里一萬個不情願,但懂事的他知道這並是父母的錯,這個事實他們也無法改變,從現在他們的神情就知道他們也全在為他著想,甚至看不出他們對于升職的一絲喜悅。

「那我們什麼時候走?」李南熙沉默了半天,擠出一句話。

「這次很突然,大後天就走,這兩天處理一下公司交接的事。」李仁浩回答道。

「哦,那我也去收拾一下。」李南熙像行尸走肉一般走進自己房間,摔在床上,雙眼沒有焦距地看著天花板。他的腦海里回轉著在美國生活的點點滴滴,更多的是那雙迷人笑眼。

「iffany,這個傻女孩,自己走了,她一定會哭的吧,我怎麼能讓她哭呢,真該死!」李南熙用雙手緊緊地抓著自己的頭發,可能連他自己也沒注意到,一滴晶瑩的淚從他眼角慢慢滑落。

第二天,李南熙幾乎有了不想去學校的沖動,但想到今後見史蒂芬妮的機會可能少得可憐,他強迫自己慢慢走向學校。

「i,奧斯丁。」听到這句再熟悉不過的問好,李南熙不知怎的有了種久別重逢的感動。

「i,iffany。」李南熙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怎麼了?」史蒂芬妮也察覺到李南熙今天的奇怪。

「沒事沒事。」李南熙忙搖搖頭。

史蒂芬妮疑惑的歪了歪腦袋,也察覺不出更多,只能坐下。

「呀,你今天怎麼一直偷看我!」史蒂芬妮被李南熙屢屢飄來的眼神弄得渾身不舒服,狠狠瞪了他一眼道。

「啊,沒有啊,我只是覺得這課沒意思。」李南熙忙收回目光,一本正經地說。

「哼,你今天到底怎麼了?」史蒂芬妮再傻也不會被這種借口蒙混過去,可李南熙卻緊咬口風,什麼也不說。史蒂芬妮索性賭氣不去理李南熙。

再一次微微側頭,李南熙端詳著正在賭氣的女孩的側臉,不知怎麼的,平時就是覺得干淨秀氣,今天不管怎麼看都那麼漂亮,但一想到無法改變的別離,李南熙心中又是一陣壓抑和傷感。

午休時間,徐青來到學校給李南熙辦退學手續。看到徐青,史蒂芬妮不禁也高興起來,可發現徐青緊鎖的眉頭和李南熙走出教室的黯淡臉色,史蒂芬妮也知道徐青來學校不是因為好事。這讓她有些迷惑,李南熙在學校基本是尖子生的典範,更本沒有不好的事,又想到李南熙今天奇怪的反應,史蒂芬妮更加不解了。略一思索,她假裝去問問題,拿著作業本起身走向老師辦公室。

「不好意思,對,因為我丈夫工作的原因辦好退學手續,後天就要走了多謝您對奧斯丁的照顧和教導。」

雖然只听到斷斷續續的幾句,但這已足夠史蒂芬妮串聯出一個信息了,一個讓她很難,或者說無法接受的消息。

史蒂芬妮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教室的,只是覺得整個世界都在慢慢變得空蕩,就像失去了一個重要的依靠。

李南熙回到教室,見史蒂芬妮低著頭呆坐在位子上,臉色有點蒼白。忙擔心地問︰「iffany,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听到李南熙緊張的詢問,史蒂芬妮的淚水再也不受控制,接連不斷的滾落下來。

這下李南熙慌了手腳,「iffany,怎麼了?我才出去一會兒,誰欺負你了?還是哪里不舒服?」這些語無倫次的話更加刺激了史蒂芬妮的淚腺。

「你也要離開我了,是嗎?」史蒂芬妮帶著哭腔小聲地問道。

李南熙一下子愣住了,千言萬語都被堵在了喉嚨口,就像一個瀕死的人張合著嘴吐不出一個字。

看到李南熙這個表情,史蒂芬妮就明白這一切都已是事實了,淚水更加放肆地洗刷著她的臉頰。

史蒂芬妮悲傷的眼淚每一滴都重逾千鈞,敲擊在李南熙心口,伸出手想安慰史蒂芬妮,但又緩緩放下,終歸是要走的,現在做的一切都是徒勞,只會增添傷感而已。

李南熙只是遞上自己的手帕,「我爸被調回韓國總部,我必須也要走,昨天才得到的消息。」

「我不想你走,不要不要!」史蒂芬妮哽咽地說。

「傻女孩,這不是我能控制的,我也不想走啊。」李南熙心中也充滿無奈和不舍。

史蒂芬妮不理會李南熙的解釋,趴倒在桌子上,但李南熙從她抽動的肩膀知道她還在啜泣。

班主任來宣布了李南熙將跟隨父親工作調動去韓國的消息,同學們都來和李南熙道別留念,而史蒂芬妮則頂著一雙哭紅的眼楮呆坐在位子上,不知在想什麼。

下午的課倆人都完全沒有听進去,卻也沒有過多的言語,放學後,倆人照例一起走出教室,這次,李南熙沒有在分岔路口和史蒂芬妮道別,而是一直陪她走回家。

路邊有他們一起去吃過的甜品店,有他們一起坐過的咖啡店,有他們一起逛過的工藝品店鋪,以往的記憶如潮水般涌向倆人。

在母親去世後,李南熙對史蒂芬妮的關心和在學校的照顧讓史蒂芬妮對他的感情似朋友似兄長,當然更多的是一種青澀懵懂的依戀。

李南熙也對史蒂芬妮有著特殊的情感,史蒂芬妮那雙明媚的笑眼似乎對李南熙有著魔力,使他不自覺得就想去保護她,靠近她。

本不算短的路這次卻感覺眨眼間就走完了,見已經到了史蒂芬妮家門口,李南熙輕聲說︰「我明天可能不來上課了,要處理一些事。」

「嗯。」腦子里一片空白的史蒂芬妮根本組織不出想說的話,只是靜靜地抬頭看著李南熙,這個在三年相處中漸漸走進他心中的男孩,就像要把他鐫刻在自己的記憶里。

李南熙一臉苦澀,不敢去看史蒂芬妮霧蒙蒙的雙眼,沉默良久,最後伸手揉了揉史蒂芬妮的腦袋,「進去吧。」

史蒂芬妮固執地搖搖頭,李南熙明白她的意思。

「那再見了。」李南熙深深地看了史蒂芬妮一眼,轉身離開。

史蒂芬妮就那樣痴痴地看著李南熙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街角。

李南熙沒有轉頭,因為他知道史蒂芬妮一定在凝視著自己,他怕回頭看到那張悲傷的臉,讓他再次升起不去韓國的沖動。

第二天,李南熙已經不用去學校上課了,李仁浩在公司處理最後的事務,徐青在整理一些要帶走的物品。結果倒是李南熙閑的難受,越是沒事情做李南熙心里越是覺得空落落的,殘缺的那塊怎麼也填補不上。

李南熙神使鬼差地走進了客房,看到那張史蒂芬妮睡過的床,眼前又都是那個女孩的幻影。「呼。」李南熙深吸一口氣,想用冰涼的空氣讓自己清醒,最後他的視線落在牆角的鋼琴上。

緩緩打開鋼琴蓋,李南熙用手指拂過每個琴鍵,就像撫模自己的戀人。吉他可以帶走,但鋼琴和架子鼓就只能留在這另行處理了。

「叮叮叮咚咚,鐺~~」李南熙手指輕輕摁下,悅耳的琴聲響起。

略一思索,李南熙端坐在鋼琴前,修長的十指在在琴鍵上跳躍,李南熙甚至閉上了自己的眼楮,用感覺去演奏這首他極為鐘愛的的《songfromasecretgarden》,這次的即興彈奏更是注入了一股悲傷的情感,讓本來就有些憂傷的琴曲更顯清冷。

在樓下整理的徐青身子一頓,最後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作為母親的她怎麼會不知道李南熙現在內心的難過和不舍,可也無能為力,只剩琴聲在屋子里回蕩。

終到了離開的那天,李南熙在早上接到了史蒂芬妮的電話,她不能請假來機場送行,李南熙沒有也不願告訴史蒂芬妮他什麼時間走,在哪個機場,他討厭那種萬分不舍卻又必須分別的無力感。

李南熙在電話里基本沒說幾句話,因為史蒂芬妮基本沒給他插話的機會,帶著一絲哭腔,史蒂芬妮從到韓國要她打電話,發消息,發e-mail,一直說到不能忘記她,假期來美國玩,甚至還有少和韓國女孩接觸,前前後後幾十條,讓李南熙既好笑又心疼這單純的女孩,最後也全都一一記下應允……

上午十點,李南熙一家登上飛往韓國的客機,隨著飛機如一只大鳥般穿過厚厚的雲層,李南熙離開了承載了他大半個童年的洛杉磯。

下午放學,史蒂芬妮一個人走出教室,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當她無精打采地走到家門口時,正在修剪草坪的鄰居史密斯太太叫住了她,「史蒂芬妮,等等,今天早上有個男孩運來一箱東西讓我轉交給你。」說完指了指放在門口的大箱子,」他說直接讓你打開就行,不用麻煩地搬來搬去了。「

史蒂芬妮用有些顫抖的手小心翼翼地拆開箱子,一股熟悉的香味襲來,箱子里儼然是那幾株李南熙無比寶貝的香水百合,花盆上還放著一個p3,史蒂芬妮開機後輕輕按下播放鍵,耳邊頓時縈繞著李南熙溫柔的歌聲。

「謹獻給我最可愛的iffany,《你是我的世界》

我站在街角,看著你從我眼前走過。

我的心像是被丘比特的箭擊中,劇烈跳動不受控。

就算你時常一副傻傻的模樣,那也是我喜歡的單純。

你迷人的笑眼像罌粟,讓人不知不覺就深陷其中。

你可能只是這個世界上的一個人,但對于我來說,你就是全世界。

離別只為了再見,再見,iffa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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