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皇甫爹爹經常犯病,隨身都帶著藥。」憶追點了點頭,但是不明白為什麼方旭會這樣說。
打了一個響指,方旭這才笑道︰「對,就是因為你們的皇甫爹爹天生體弱,所以啊,住在山上的白胡子老爹爹收留了他,讓他每天習武鍛煉身體,等你們什麼時候長大,你們的皇甫爹爹就會下山來見你們了。」
「啊?白胡子老爺爺,那是不是神仙呢?」抓著自己的腦袋,憶夢疑惑的說道,「娘親說了,很多神仙老爺爺都會法術的,然後咻咻咻就變不見了,還能變出好吃的東西呢。全身上下都是寶貝,還帶著仙丹和好多好多天上的好吃的呢。」
「呃……對,對。」方旭詫異了,這小東西說的話,他都不明白,神仙是什麼?在這個斗氣縱橫的大陸上,飛天都是小意思,只要實力達到了一定程度,擁有儲物戒指,隨便拿出東西來也是小菜一碟,他當真不明白這兩個小東西為什麼會如此激動。
算是凌若惜失策了吧,她以為這個大陸上的人就等于地球人,在那種沒有斗氣的年代里,誰不渴望擁有異能什麼的呢?飛天,確實很簡單,但是要不借助任何的機器卻是很難。
但這個年代,斗氣可以取代一切,就等于是神仙老爺爺的法術了,這麼牛逼的年代,偏偏就她沒有斗氣,想想都覺得……郁悶!
「哇,沒想到皇甫爹爹的運氣那麼好,能遇到傳說中的神仙呢。那就讓皇甫爹爹好好修煉,到時候也變得神仙,就能變一堆的糖葫蘆了……」
「……」
「娘親,那爹爹呢,他去哪里了?」若是說憶夢平時最粘著皇甫軒,那麼憶追就是洛冥羽了。
也難怪這孩子喜歡洛冥羽,當初走丟的時候,洛冥羽對他百依百順,帶著他吃喝玩樂,還教他斗氣,以及各種的陣法、馴獸,如今沒有看到洛冥羽,自然十分想念了。
擺平了一個,現在又來了一個問題。凌若惜不禁覺得頭痛了,只能把這無奈的目光轉向方旭,既然他能夠編出這樣的故事來,也能夠編出其他的故事吧?
方旭倒是輕咳一聲,模著憶追的小腦袋,「你們的爹爹,不就是我嗎?那個什麼爹爹的,根本不是你們的親生爹,他賴在你們娘親身邊,只是想佔你們娘親的便宜,所以,下次看到他就打,別讓他再靠近你們的娘親了。」
「啊?」這個解釋,不光是憶追,連著凌若惜都無語了。
「你胡說,爹爹才是娘親的,你不是!」頓時,憶追冒火了,小小的拳頭緊捏,那一抹橙色的斗氣爆發開來,一拳朝著方旭砸去。
「噢?」劍眉微微一挑,方旭只是略微詫異,優雅的伸出手來,輕輕的扼住了那小小的拳頭,隨意的笑道︰「不錯不錯,居然還是橙級斗氣師,這麼小的年紀,修為能夠達到如此程度,孺子可教。」
「斗氣?」凌若惜詫異了,在琉璃島上,根本就沒有人教這兩個習武,她不會斗氣,也只能教他們一點體術而已,而現在……眼前的憶追才跟著洛冥羽幾天時間啊?
似乎讀出了凌若惜心中的郁悶,憶追伸手拍著胸口說道︰「娘親,你說很難學的斗氣,我看也挺簡單的嘛,我就跟著爹爹學了一個多月,就有斗氣了。」
「一個多月?挺不錯的資質。」見此方旭淡然一笑,伸手模著憶追的小腦袋,「小子,想保護你的娘親嗎?」
「當然了,娘親是全天下最好的人,我當然要保護了!」拍著自己的胸口,憶追昂首挺胸的說道。
「你們的方爹爹也是保護你們娘親的人,所以,我們是同一條陣線上的。從今天開始,你的斗氣和學業全部由我負責,我會比你的那個爹爹更加嚴格百倍。我相信,你會成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保護你的娘親。」
「好!」
「……」
原來,小孩子這麼好騙!一時間,凌若惜把眼前的這兩個小鬼頭想得太厲害了,方旭不過只是說了幾句話而已,這兩個小東西完全臣服了。不管是皇甫軒還是洛冥羽,都不如眼前這個男人這麼厲害。
任由著這兩個小東西在房間里吵鬧著,唐隱海知道凌若惜與方旭的事情,當下守著這兩個小東西,讓凌若惜和方旭單獨出去了。
「你知道皇甫軒的下落嗎?」凌若惜還是開口了,她沒有親自去過山崖下面,更加不知道護衛們所說的話是真是假。如果眼前的男人真的變得那般的厲害,他知道的東西,自然比她多太多了。
點了點頭,方旭靠著窗戶,欣賞著那外邊的斜陽,淺然笑道︰「我不是說了嗎,他被一個白胡子老頭收留了……」
「……」此時此刻,凌若惜想痛毆眼前的人了,那些騙小孩子的話,用來欺騙他嗎?
哈哈一笑,方旭偏頭看著凌若惜,點頭道︰「我說的是真的,當初皇甫軒被皇甫元斷了背脊骨,從斷崖上跌落,撞斷了三根千年樹干,折斷了五根肋骨。不過,他是藍尊,保護自己的措施還是有的。他用斗氣護住了心脈,盡量減少身體與外界的撞擊,從萬米的懸崖掉下去,可幸的是,落入了水潭內,被住在水潭邊上的老者救了。」
「你怎麼知道?」
「我當然知道,在北寧國中,我布下的眼線每天都觀察著你們,是我吩咐他們,不可打擾你們的日常生活。在皇甫軒第一時間墜落懸崖之後,眼線已經到達懸崖,只是,那個老頭太厲害了,我的人進不去,目前也只知道這點消息而已,不過,皇甫軒肯定沒死。」伸手一展,那青衫之中,一抹血紅色的玉石出現在方旭的手中。
那自信的男人依靠在窗台上,輕輕的抿了一口茶水,淡然笑道︰「為了方便,我從你們的身上都取了一根頭發,融入玉石之中,鑄造成你們的本命石頭,這是皇甫軒的本命石,若是他真的死了,這石頭也會破碎的。」
「這麼神奇?」瞪大雙眼看著眼前的石頭,凌若惜不禁覺得心驚,觸模著那溫熱的玉石,「那把本命石打破,是不是皇甫軒就死了?」
「……」方旭笑而不語,無奈的捂著自己的額頭,淡笑道︰「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可以無聊到這種程度,本命石只是測試人生命氣息的存在而已,要是一顆石頭就能控制人的性命,那豈不是太兒戲了?」
「嗯,他沒死就好了。」心中的石頭兀然放下了,凌若惜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心中的郁悶完全吐出。
方旭玩弄著手中的酒杯,淺然笑道︰「你似乎很擔心皇甫軒,是因為喜歡他嗎?」
「你怎麼跟洛冥羽一個樣!」伸手捶了方旭一下,凌若惜笑道︰「不是了,只是普通的朋友而已,要是你有困難,我也會幫助你的。」
「為何?」
「因為,在這個世界上,我只有你們這幾個朋友……」
或許在地球上,她沒有朋友也不會覺得孤獨,因為,那本來就是一個世界的人,不存在任何的隔閡。但是這里,就算是過去了這麼多年,她始終都無法融入,她適應了這個時代的生存方式,但依舊無法適應這里。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被排斥在外的異類,讓她彷徨無助。所以,孩子們是支撐她活下去的動力,而眼前這些曾經認識的人,則是一輩子的朋友,永遠都無法忘記的人。
只有你們這幾個朋友……就好似一把重錘,重重的擊打在方旭的心口,就連他嘴角的笑容也淡了一分,輕輕將凌若惜耳邊的長發拂起,別在耳後,淡然笑道︰「我想我了解了。若惜,洛冥羽,不是你所認識的洛冥羽,那個男人無法給你帶來幸福,你最好早日與他斷絕來往。」
「呵,我和他之間早已經沒什麼了,現在,他走他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們兩個,誰也不欠誰!」那一雙小小的手掌早已經握緊,凌若惜偏轉目光,不在注視眼前的人。
真的嗎?淡然一笑,方旭模著那小小的腦袋,「我所說的斷絕,不是你們現在的斷絕。把他,從你的生活中,記憶里完全剝離。他是一個連我也招惹不起的男人,也許他是他,他是瓊玉仙島的少主,但,也許,他不是他,他的身份錯綜復雜,性格多變,也是我追查了三年,連一點信息都模不透的男人!」
「這都與我無關了,我不會再去想他。」凌若惜咬牙說道,但心中還是有些納悶,就憑著那個男人的樣子,除了樣子還有什麼能夠引起別人的注意。
「也許,愛情就是這樣,你不經意間的東西,會讓你永遠記住。也罷,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一切隨緣便可。若惜,我看你現在的身體,暗藏斗氣,但無法直接使用,這是怎麼回事?」閑聊到此,方旭也說到了重點之上,那一雙仿若能將世間萬物都能看透的眼,精光閃爍。
就連凌若惜也慌了一下,暗自壓下心中的那一股慌張感,「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師傅總是說是五色花的作用。當初你送給我的五色花,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進入了我的身體,使我暫時擁有了斗氣,我才……」
「不對,五色花沒有那麼強的力量。當初你昏迷之時,我看過你的身體,你的體內還存在著另外的天地靈寶。」一字一句的說出,方旭盯著凌若惜,沉聲問道︰「你跟我說,你還接觸過什麼東西,也是這樣莫名其妙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