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為什麼周韻會變成這樣,簡單的心情都是好的,或許說更高興,因為周芸比她想象更加悲慘,被親生女兒棄之不顧,被全心對待的骨頭至親背叛的感覺,想必周芸現在正在切身體會其中滋味。
「我為什麼要心情好?」簡單既沒承認也沒否認。
簡單沒笑,反倒是周韻笑了起來,「你不就是想看到我們過的多麼悲慘嗎?現在看到了,如願了,怎麼不會心情好,笑吧,想笑就笑吧,我知道你回來的目的,何必還在我面前弄虛作假的,太虛偽。」
即便如此,簡單還是沒有如周韻的願,她只是淡然的做在那,絲毫不為周韻的話所動,不生氣不激動,愈發襯的周韻是個跳梁的小丑。
越是這樣,越是讓周韻怒火中燒,仿佛她無論做什麼都不如簡單,她克制著胸腔中的怒火,努力讓她看起來其實不遜于簡單,于是,她臉上的笑,變成了一種扭曲。
「我不知道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我來,是為了女乃女乃的事,她突然離世,作為簡家唯一的孫女,總要來看看她,送她一程。」簡單總是能輕描淡寫的就把周韻的怒火勾出來。只有簡遠東一天沒承認周韻,在這個簡家,她就是唯一的千金大小姐,周韻,始終什麼都不是。
而這,恰恰是周韻不甘的開始,是這一切的源頭。
周韻忍著上前去把人撕了的念頭,她一遍一遍告誡自己現在還不是念頭,總有一天她要拔了簡單的舌頭,讓她一個字都不出來。
「你錯了,我也是簡家的孩子,這些年都是我陪在女乃女乃身邊,是我在照顧她,女乃女乃早就承認我了,簡單,你不再是唯一。」周韻說的時候底氣並不足,不管簡老夫人是個什麼態度,是不是承認她,她都不在了,這個家,能肯定她的身份的就只有簡遠東了,她做了二十多年的私生女,她不會再讓自己淪落到那種地步,她要抓緊任何機會,該是她的,她要一樣一樣拿到手。
首先,她要的就是‘簡’這個姓,她在簡家被認可的身份和地位。
簡這個姓對周韻來說是要拼命得到的東西,而對簡單來說只是一個加諸在身上的詛咒。
簡家的人都是那麼冷血無情,無論是簡遠東還是周韻,包括留著同樣血液的自己。明明是血脈相連的親人,卻在互相算計,恨對方入骨,這就是一家人嗎?這就是親人嗎?
真是骯髒又邪惡的血液。
到這,簡單才露出一抹笑意,「那我不是要恭喜你,終于要得嘗所願了?為了想要得到爸爸的認可,所以不惜用你媽媽來交換,周韻,不得不說,我們真是一家人呢。」
簡單的笑,如同看盡了周韻內心所有的想法,是嘲笑是諷刺。
周韻沒想到簡單會說這些,她一時間也估模不清簡單話里的意思是不是她說想的那樣,一家人?難道簡單知道了?可是她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