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何時出現的?」林冠有些艱澀的張了張嘴,冷汗頓時滲透了背後。
以往修煉時,他竟是一直未曾發現?不過林冠幾乎可以肯定,此物能夠釋放戾氣,必然不是什麼善類!而且林冠感覺在這戾氣被釋放的時候,自己的心神竟然隱隱有些不受控制的感覺!
而就在林冠觀察的下一瞬,那顆漆黑的頭顱竟是突然脹大了一圈,濃郁的黑氣繚繞在林冠的心髒四周,更是讓他說不出的難受!
「該死!」林冠目中一寒,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調動出體內的靈力和元力,向著那顆頭顱逼去!而就在兩者即將觸踫到的一瞬間,那顆頭顱竟是陡然變得猙獰起來,猛地張開嘴巴吐出一口濃郁的黑氣!
那黑氣極為迅速,仿似認準了目標一般,瞬間就是將林冠的力量吞噬殆盡!
隨後噗的一聲,竟是化作一個玄奧的圖案,向著頭顱飛速返去。
「夜魔老祖??」林冠驚呼一聲,背後頓時冷汗暴流!這圖案,不清晰的記得,正是當日那夜魔老祖心髒上的符文!
難道他沒有死,而是一直潛伏在了自己體內?!最後伺機尋找時機,再將自己奪舍?!
林冠越想越害怕,目中殺機連連,而以他的性格,自然不會允許這種危機存在!當下輕撫胸口,打入一道靈力,一絲碧芒便從那玉佩上飛速涌出,滲透到他的體內!!
「你既喜歡此地,便永遠留下吧!」
綠芒迅速的穿過林冠的身體,竟比那圖案還要快上不少,下一瞬便是轟然相撞!
這一剎,黑氣頓時被那綠芒撞散,連同那顆頭顱都是在這一刻虛幻了許多,發出一道撕心裂肺的慘叫!他血口一張,那圖案頓時一震,仿佛要從那綠芒中逃月兌一般!
然而他終究是慢了一步,下一刻,圖案便是被那綠芒給絞得支離破碎,濃郁的黑氣不在,那頭顱更是若隱若現,仿佛隨時都會消散一般。
「小子,老夫不會放過你的!」從頭顱內驀然傳來夜魔老祖虛弱的神念,這聲音自然脆弱到了極點,可以看出,先前林冠毀去的那個圖案,對于夜魔老祖而言應當是個極為重要的東西。
「不會放過我?」林冠目中殺機奔騰,不會放過我?那就更不能讓你活了!
不過就在林冠即將將這殘存的頭顱也消滅掉的時候,卻是突然發現,這頭顱的頸部,竟然與自己的心髒緊緊相連,仿佛根深蒂固了一樣!而林冠若要出手,自己的心髒必然也會受到波及!
「哈哈,小子,如何?!你若心狠,便下手吧!」夜魔老祖囂張的大笑起來︰「只要你殺不了老夫,我就有機會,每天釋放一點戾氣!終有一日,你會被一點點的侵蝕,最後迷失心智,成為老夫的**!」
「恬燥!」林冠眉頭一皺,不過此人說的也是實話,想要徹底清除,只能日後再想辦法。
「也罷,既然你這麼喜歡,我讓你待在里面就是。不過麼……」話至此處,林冠突然玩味的笑了笑︰「就怕你承受不住!」
「小子,你是何意?!」那夜魔老祖的聲音中已是多出了一股驚疑不定的味道!
然而還不容他去多想,夜魔老祖只感覺頭痛欲裂,一股絢麗的。綠芒突然從林冠體內涌來,轟然撞上了他的頭顱!
這一下,夜魔老祖立刻痛苦的哀嚎起來,頭顱再次一震,黑氣從他的頭上急劇的消散!這一回,是真正的虛無縹緲,那夜魔老祖竟是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就是直接閉上雙眼,仿佛是陷入了沉睡一般。
「你既然每天釋放戾氣,n我就把你打得每天沒有力氣釋放!」林冠知道,這一下,沒有個幾個月,這夜魔老祖怕是不能夠再囂張了。
「不過這也不是長久之計,或許當我修為再次突破,自會有辦法也說不定。」林冠理了理思緒,決定不再去想,就是跳下床來,向著屋外走去。
或許是經過了鮮血洗禮的緣故,這一日,青陽城的氣氛格外壓抑。
林冠走至一處攤位,那里站著一個老伯。
平日里他經常會來此地購買一些培元丹,因此與這老伯的關系倒也不錯。
「朱伯,幾天沒見,身子骨可還硬朗?」林冠笑呵呵的打了個招呼。
听到這話,朱伯抬了抬頭,看清來人的面龐後,臉色卻是陡然變得冷冰冰的︰「不敢當,拖林少爺的福,死不了!」
「呃……」林冠微微一滯,不禁有些尷尬起來︰「呵呵,朱伯說笑了,您老身子骨這麼硬朗,怎麼會死呢?」
「那是。」朱伯撇了撇嘴,突然有些尖酸的說道︰「可要比有些喪心病狂,不積陰德的人要活得久才好!」
听到這話,林冠心頭一沉,還是笑道︰「呵呵,朱伯,今天我來是買些培元丹的。」
「沒了!」朱伯果斷的說道,聞言,林冠有些尷尬的望了一眼台子上還剩大把的培元丹。
「林少爺,林少爺,不好意思啊,今天朱伯心情有點不好,您別介意!」一道急促的聲音突然傳來,只見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陡然橫了過來,連連道歉道。
「石三,老頭子我今天很好!」
「哎呀,朱伯,你就少說點話吧!」男子使了個眼色,又望向林冠,滿臉歉然的說道︰「林少爺,真是不好意思啊。」
「沒事,既然朱伯心情不好,我就改天再來吧。」林冠微微一笑,說著,就是不再多留,轉身向著林府走去。
身後,漸漸開始有人低聲議論。
「哼,石三,你做什麼?」
「朱伯,你少說點!林少爺我們斗不死!」
「哎喲我說,石三,你啥時候也變得這麼膽小怕事了?」
「就是,我支持朱伯!人在做天在看,這種人,死了也不得超生!」
一句句話,仿佛尖針一般,狠狠的扎在他的心頭,讓他呼吸急促,略微有些喘不過氣來。
「人在做,天在看?」
林冠苦笑一聲︰「想不到我林冠今日也被眾人嫌棄了呢……」
「為私不為公,還是為公不為私,難道,我真的錯了麼……」林冠嘆了口氣,抬起頭,望著天空,滿眼的茫然書寫在其中。
這世界,究竟何為對何為錯?還是冥冥之中早就注定了一種做法,自己的私心,終究比不過這所謂的大道?
林冠殺人,喪心病狂,但若要拿他林家的安危去賭,他不願!也賭不起!
而即使這背後的代價,是背叛整個天下!只要親人無恙,便是殺盡天下,又與我何干?!
而林冠殊不知,這時候,他的心里,已是悄然埋下了一顆飽含煞氣的種子。
「正所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林冠也不會去做什麼肆意殺人的魔頭,但若要傷我親人,定不放過!」
人無完人,他林冠,不是聖人!
正如林震山所說,只要堅守自己的道心,所謂的自私,一點足以!
「咦?」
遠處的後山,驀然傳來一陣輕咦聲。這是兩位身穿白袍的男子,他們盤坐在山頂,二人間放著一盤棋子,看來是在對弈之中。
而這二人的身旁,還有一位正在觀戰的青年。
三人年紀都不是很大,約莫在二十多歲左右,他們談笑風生,棋子你來我往,那一旁觀戰之人更是時不時的去指兩下,顯得其樂融融。
驀然,那左側之人放下手中的棋子,微微一笑,道︰「公明師兄,何事驚疑?」
聞言,那對面之人也是按下一子,道︰「這座城中的三大家族,竟然有兩個,是覆滅在了一個少年手上?挺有趣的小家伙。」
「是玲玲師妹發來的玉簡傳音吧?」另一人笑了笑,此言一出,三人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了一道俏麗的身影。
公明越搖頭一笑︰「這丫頭,什麼都好,就是性子貪玩,如今好不容易出了宗門,自然要大玩一場才能甘心。」
「這破地方有什麼好玩的?」聞言,那第三人撇了撇嘴,神色上卻是流露出一抹不耐︰「我不明白,掌門為何在這地方設個名額,其他人來也就罷了,為何還有我等親自前來?」
「元紀,冷靜點。」那先前出聲詢問的人有些責罵的道︰「此次對于你我也未嘗不是一個歷練,莫要焦躁。」
「楊城,無妨。」公明越擺了擺手,道︰「其實此事我也是剛剛知曉,只因為這城內似乎是有師傅的一位故人,以往宗門的弟子前來,都必要去拜訪一番。當日師傅想必也是覺得與此地有緣,便設下了一個名額。」
「故人?」元紀皺了皺眉︰「想來此人對于掌門應該極為重要吧。」
「不過玲玲師妹不在,這種場合,她是必須要在的。」楊城搖頭苦笑,言語中,似乎對于他口中的這位玲玲師妹很是無奈。
「我去把她找回來!」听到這話,元紀幾乎是想都沒想的嚷道。
「誒,不急,她好不容易出宗一次,何必如此掃興呢?」公明越搖了搖頭,淡淡的笑道︰「時機到了,她自會回來的。」
「可是……」元紀耷拉著腦袋︰「以小師妹的性格,沒個幾天她可是不會回來的啊。」
「那就等吧。」公明越淡然一笑︰「等她玩夠了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