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周圍淋著雨依然狂熱不減的群眾,野田心里狂喜,臉上卻還是很風輕雲淡,火候差不多了,如果這個時候下手的話保證能讓現場一片混亂。
「干什麼?」野田感覺自己的衣角被人拉了一下,趕緊回頭,看見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子睜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楮正可憐兮兮地向著他賣萌。
「叔叔,你能讓點兒位置嗎?我看不到了。」
野田臉一拉,惡狠狠地說道︰「小屁孩一個,毛都沒長齊,滾一邊玩兒去。」
「你是在嚇唬我?」小男孩兒撲閃著一雙大眼楮,看起來十分的可愛。
「八嘎,看什麼看,再看,分分鐘將你剖月復。」野田咬著牙說道,身為一個狂熱的軍國主義右派武士,他可是真做的出來這種事的。
「算你狠,小爺我也不是嚇大的。」小男孩兒很老練地指了指野田,嘟著小嘴說道。
「八嘎,該死的支那小孩兒,我讓你一只手。」野田恬不知恥地說道。
「不用。」小男孩兒揮了揮手白白女敕女敕的小手,然後哇一聲就撕心裂肺地哭了起來,黃豆大小的淚珠子不斷滑落,現在的熊孩子傷不起啊。
周圍幾個高大的男人一下子注意到了,都不懷好意地看向野田。
「看什麼看,是他自己哭的。」野田也不是嚇大的。
「別哭,別哭,真可憐。小乖乖,你怎麼了?是不是他欺負你了,叔叔們給你做主。」
「他要拐賣我,嗚嗚嗚。」小男孩兒的淚水不斷往下落,哭的傷心不已,小身板還在一顫一顫的。
「我靠,這麼小的家伙也開始說謊不眨眼了嗎?」野田瞪大了雙眼,很是不可思議,看小男孩兒哭泣的樣子,他都差點兒以為自己真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壞事呢。
「我靠,你們干什麼?」看見圍上來的群眾,野田覺得事情有些不妙啊。
「打啊,打死這個人販子。」
「靠。」野田開始奮起還擊,無奈剛才拉了那麼遠的車,力氣早就耗盡了,雖然他精通十八般武藝,但雙拳難敵四手,很快被撂翻在地。
「我堂堂一個特工頭子居然被一個小鬼給坑了?」野田躺在地上,雙手護著自己的要害之處,心里還有些不可置信,「我一定是在做夢,一定是做夢。」
打了會兒,群眾這才住手,野田也除了鼻青臉腫之外倒是沒什麼大的傷。
站起來,那個熊孩子早就不知道躲哪兒去了,野田嘴里直呼晦氣,「這國的古語說的果然有道理,唯小人與女子難養啊,難怪國要實行計劃生育了,這麼個小屁孩兒都懂得陰人了,再多幾個那還不直接翻天了啊。」很顯然,野田的半調子中文直接將小人給理解成小屁孩兒了,沒文化不得不說還真是可怕。
「你們幾個過來。」野田指了指剛才和他一起拉車的那幾人,低聲說道︰「蹲下,我要爬到車上,一槍崩了他,然後你們趁亂掩護我離開。」
說話的野田沒有發現,在離他不遠的地方,那小男孩兒正被一個年輕的女人抱著,手里還拿著一柄小巧的袖珍手槍在擺弄著。
「小寶,別亂跑了,剛才嚇死媽媽了。下雨了,我們回家吧。你手里的東西哪兒來的?」
「媽咪,這是一個叔叔那兒拿的。」小男孩兒女乃聲女乃氣地說道,「他剛才還嚇唬我。」
「小寶別怕,那些壞人會有惡報的,居然連這麼乖的小寶都嚇唬,老天爺會打雷劈死他的。寶寶乖,媽咪帶你回家吃好的。」年輕女子懷抱著小男孩兒朝著外面擠過去。
如果野田知道她的想法,不知道會不會冤枉地直接吐血身亡呢,明明是被小鬼給坑了,還要被人打,打了不說還要被人咒罵天打雷劈,竇娥也沒這麼冤吧。
而在車頂上,格林娜拿著話筒正笑眯眯地盯著易天,「小樣兒,模了老娘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快說啊。」
「就是,沒話說就讓給大哥。」
下面的群眾已經有些等不及了。
「好消息就是,你們今天的頭號目標已經出現了,而且就在這里。」格林娜大聲地說道。
「什麼?頭號目標?」
「哪里?他竟然還敢出現,剮了他。」
「剮什麼剮,沒听見大哥剛才說的是吐口水淹死他嗎?」
格林娜的話音一落,下面的群眾就炸開了鍋,今天這個日子,頭號目標不去躲著,居然還敢出現,這不是**luo的挑釁嗎?
「靠,難道她知道我的身份?」易天總算知道自己不安的源頭在哪兒了,特別是當他看見格林娜手中那張照片的時候。
易天一下子沖了過去,跑到格林娜身邊,「大姐,你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不用趕盡殺絕吧?」
「哼,現在知道求我了?」格林娜冷哼一聲,當時將自己限量版衣服給抹上泥漿的時候怎麼沒想到?
看見易天苦著臉,格林娜心里大爽,沒有什麼比報仇更痛快的事情了。
「哈哈哈哈。」忘了手中還有話筒,格林娜的笑聲被無限地放大了。
「笑什麼笑,有毛病吧?趕緊說那家伙在哪兒?」
「就是,而且還是個老外,你們覺得靠譜嗎?」
「剛才她還鄙視大哥是個**絲,無法逆襲,你們說這會不會有什麼陰謀啊?」
听見下面吵雜的議論聲,格林娜心里暗呼不妙,沒想到自己只是笑一下,這輿論的方向居然就一點點偏斜了,而且竟然有人開始懷疑起她來了。真是見鬼了,她明明說的是真話啊。
「安靜,不要懷疑,你們的頭號目標就是他。」格林娜左手猛然向身邊指去。
「靠。」
「果然不靠譜。」
格林娜趕緊轉頭,易天早躲到一邊,她指著的人剛好是小馬哥。小馬哥人高馬大,又黑又壯,而照片上的頭號目標瘦小瘦小的,就算整容了也不會相差這麼大吧。
「混蛋,做賊心虛。」格林娜暗罵,「別以為躲著就完事了。哼。」
清了清嗓子,格林娜正色說道︰「你們的頭號目標不是別人,正是剛才那個義正言辭,假仁假義,虛與委蛇,口月復蜜劍,口是心非的,嗚嗚嗚。」
格林娜正說得起勁兒,易天可看不下去了,真說穿了,那他死定了,所以干脆跑過去,將格林娜的嘴給捂了。
「她今天出門忘記吃藥了,大家見諒啊。」易天湊到話筒前趕緊說道。
「混蛋,你才忘記吃藥了,你全家都忘記吃藥了。」格林娜張嘴咬了一口易天。
「靠,你屬狗的啊。」易天痛呼,趕緊換了一只手捂著格林娜的嘴,想將她給拖到後面去,「見諒見諒,胸大無腦,你們懂得。」
整個現場的人都安靜了,搞不清楚狀況,都眼睜睜地盯著易天和格林娜二人在那兒打鬧。
「大哥,你們做什麼?」小馬哥謹慎地問道。此時,易天站在格林娜的身後,雙手從她脖子上穿過環繞,身體貼的死死的,怎麼看兩人怎麼像是在摟抱。
「別廢話,剛才大家不是要求大哥撲倒月兌光征服她嗎?大哥正在努力啊。」眼鏡男自我揣測地說道。
「靠。」易天和格林娜同時罵了一句。
這個時候,野田趁著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到了易天和格林娜的身上爬到了車頂。
看見易天抱著格林娜,背心大開,而周圍的人都看著他們,警戒降到最低,野田心中狂喜。
「巴嘎雅路,你滴,死了死了滴。嘎嘎嘎嘎。」野田公鴨嗓子般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看見車頂上的人轉頭,野田冷笑,「嘎嘎,遲了。拔槍式。」右手很飄逸地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落到衣角處,食指輕輕一彈,衣角向上飛起,然後五指張開,緊接著一握,身體隨之在地上一個翻滾往前。
一系列動作在電光火石之間完成,接著野田半蹲而起,雙槍前舉,一個無可挑剔的射擊動作,很可惜手中沒有槍。
渾然不知的野田張嘴配音,「啪,啪,啪啪啪……」每響一聲身體還不自覺地往後微微一仰,仿佛後坐力還挺大的。
「咦,怎麼沒血花綻放?這麼近我都打偏了?而且全都打偏了?」野田很納悶。
「啪啪啪,動作很標準。」幾個警察鼓掌由衷地說道。
野田這才看見自己手中沒槍,一下子亡魂皆冒,冷汗混著雨水直流,一個特工居然連貼身佩槍都不知道丟了,這算怎麼一回事?
「呵呵呵,開個玩笑。」野田傻笑著站了起來,點頭哈腰地說道「湊個熱鬧,你們繼續,繼續。」
「砰。」格林娜首先反應過來,一肘子落在易天的小月復之上。
「嘔。」易天捂著小月復往後跌倒。
格林娜不屑地看了一眼易天,沉聲說道︰「你們的頭號目標不是別人,就是他。」這次格林娜沒有指錯了。
「什麼?」
「什麼?」
整個現場只听得見這一種聲音。
「該死,通知那四個警察,準備救人。」王林氣急敗壞地吼道,「那個表演的動作一看就是練過上萬次的,是特工,最好抓活的,那個女的同樣控制起來。」
「格林娜好樣兒的,混亂即將上演。讓下面的人開始煽風點火。」血狼等人大笑,「干杯。」
「完了,我死定了。難道真會被我剛才的提議被口水淹死?」易天躺在車頂,任由雨水沖刷著自己,「不過也值了,好歹老子也在上萬人面前風光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