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森來到了濱西大酒店,此時約他來的那個客戶王蒙已經早在大廳的咖啡座椅上等候了。
王蒙是一家化妝品公司的老總,三十歲左右,是那種很難讓人能猜她年齡的那種女人,她那經過皮膚包養過的臉蛋,猶如那熟透了的隻果,晶瑩剔透!
歐陽森是在一次產品展覽會采訪時認識的她,為此還為她做了一次專訪!
由于歐陽森的心情並不怎麼好,所以他一見到王蒙的時候,便開門見山地說︰「王總,我為您做的專訪現在已經進入排版程序了,對于你為聾啞學校的捐助,我以專訪的形式來見報,宣傳力度會更好,對此,你也沒有什麼意見吧?」
王蒙一邊用手撩撥著她的長發,就如想把身上的韻味全要散發來似地,然後喃喃地對歐陽森說︰「呵呵!小森子呀…你辦事,我放心,就按你說得辦吧,姐姐我也沒有什麼好扶持你的…」
王蒙說完之後,便很自然地遞給歐陽森一張卡,歐陽森只是笑一笑,便不客氣地接了過來,而且還笑著對王蒙說︰「王總,您這樣叫我小森子,我怎麼就感覺自己就如一個小太監呀…習慣了可不太好呀?」
王蒙听了之後,呵呵地笑了一陣,然後便又喃喃地說︰「那我以後就叫你弟弟吧…這樣總該行了吧?」
歐陽森也笑了一下,然後也說︰「那我以後就叫你王姐吧…這樣你不介意吧?」
他其實對這種說話喃喃的裝女敕的女人是比較反感的,但再怎麼說她也是自己的一個客戶,而且她這個人也不錯,所以他對王蒙也並無反感。
他們寒暄了一陣之後,歐陽森便借口有事要做便走了那家酒店!
在他走到濱西路的時候,他又來到了海邊…面對現在如此平靜的海灣,他卻又想起了李曉潔!
李曉潔雖然現在幾乎成了他永遠的痛,但在他最後一次又返回學校之前,他還曾感覺她仍是自己青春的**之中開放的桃花,雖然對于一般人來說也算不了什麼,但對于他來說,對于他的青春來說,那可是他唯一的一個季節。
許多年之後,他一直得感覺這朵桃花每年都會在自已的心里慢慢地盛開,但過後又悄悄地凋零。他的記憶就如那隨時隨地都能看到的診所,隨時都會進去打針,以求帶來那種興奮和刺激,但他心靈的創傷卻始終也不會醫冶好,但他仍舊是孜孜以求。
這幾年以來,他拼命地工作,而且還有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公司,但是他的心里卻始終像是缺少了點什麼。
楊瀾的精明能干始終在他的心里既興奮又擔憂,算起來,他們在一起也一年有余了,但還是各自做著各自的事,就如不達目的不罷休似的。誰也沒有提到過談婚論嫁的地步,就這樣日復一日地生活著。
歐陽森感到,只有當吃麗麗為他準備的早餐的時候,他才會享受到一種靜謐…看著她洗碗,收拾桌子。每當這個時候,他都會從內心里有一種愉悅感。但是每當他想到自己與麗麗的關系的時候,他的心里卻又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痛,然後又像是霧一樣悄悄地散去。他始終會望著那前邊的陽台,望著那不時會來光顧他家的小飛鴿而發呆,然後再被小麗麗的涮碗聲而驚醒。
在外邊的時候,歐陽可以說也是強悍的,他滿腦子里的全是工作以及業務。但當他面對麗麗的時候,他又是柔軟的。這幾年,他帶著麗麗一直地是租房子住,就如隨時會準備離開似的。生活對于他來說,猶如腳底下的冰塊,隨時準備著沉淪。
歐陽森感到非常地苦惱,然後便開車回到了呼嘯山莊。
他剛走到門口,麗麗便打開了門,他的心才又回到了現實來。
「丫頭!你還沒有吃飯吧?」歐陽森把包放到了沙發旁邊,隨便地問。
麗麗此時的小臉蛋微紅,使他這才想起了昨晚的事,不過他也沒有好意思問,便坐在了沙發上。
麗麗小聲地對歐陽森說︰「哥哥!我已把飯做好了,我現在再去熱熱去。」她說完便輕盈地去了廚房!
歐陽森記得他剛把麗麗帶回家的那一晚,他只是胡亂地給她說了一下衛生間在哪,水嘴怎麼用,然後便倒在床上大睡起來,一晚上,他一會夢到李曉潔向他走來,而忽然她又變成了一堆血淋淋的女尸。一會,他又夢到了一個小女孩在他的身旁哭泣,以至于他都不知道是誰不在了還是他自己已經死了…直到第二天上午,他才被一個嬌小的小手給推醒。
他睜開惺忪的眼楮,發現一個小女孩正輕輕的推醒了他,他猛地坐了起來,這才記起了昨天領這個小女孩回家的事。
歐陽走到客廳里一看,頓時一驚訝︰他發現餐桌已經炒好了兩個菜,而且竟然還有自己愛吃的回鍋肉!
他驚訝地問麗麗︰「你以前在家就會做飯?」
麗麗還是有此怯生生地說︰「我後媽帶著小弟弟,在家一直得是我做飯,就這樣,她還是經常背著爸爸打我,為此爸爸也沒少與她吵架,但每次都是以她要抱著小弟弟要走而不了了之!」麗麗說到這兒,也已經說不下去了。
歐陽森望著這些菜,頓時也感到一絲絲的悲涼…自從自己離家來之後,說白了就沒有真正正而巴經地吃過飯,他一直得感覺,也就是在家時,媽媽炒的菜才是最香的。
現在一晃幾年過去了,麗麗已經已由十二三的小姑娘長成大姑娘了,她雖然平時只是穿著校服,但那校服怎麼也掩蓋不住她的逐漸發育成熟的胸部了!
閑瑕的時候,麗麗有個寫日記的習慣,而且還特別寫詩。
歐陽森清楚的記得他曾無意中看到過的麗麗寫的一首小詩…
我是一棵無根的小草
我隨風飄零
也不知會飄至何方
有一天
我被一棵大樹所包容
也就是那一天
大樹下便是成了我的家
當歐陽森看到她寫的這首小詩的時候,心里猛然一動,那詩就如一只清沏的泉水,源源不斷地流入了他的心田,他也確實地沒有想到,平時只是默默無聞地麗麗,她的感情竟然是這麼的細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