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
黑夜中,于禁和樂進領著兩支精兵悄悄的離開了城池,一路向南,一路向北,趕向許縣的南北方向,同一時間,許縣附近的諸多城池也都外松內緊,所有的目光都看向許縣,只等「黃巾賊」出現,好一網打盡。
呂布、陳宮等人帶著兩千五百人趁著夜色,模*向濮陽城,大批的斥候被撒了出去,偵查各個方向的動靜,一旦發現有曹兵的斥候,格殺勿論。
太守府,燈火通明,而城內其他地方盡是黑漆漆的。
荀彧坐在席上,處理兗州各境的事務,不覺間,有些疲憊涌上心頭,突然,一股不好的預感布滿心頭。
「不對!非常不對!」荀彧從堆積如山的文件中,不斷的翻找,又將關于兗州境內黃巾賊的情報找了出來。
「誰不知道曹公對于黃巾賊頭目趕盡殺絕的政策,他們居然還敢跑到兗州來犯案,這一點太奇怪了,再說了,黃巾賊現在幾乎滅絕,大多都躲在山中,當山大王,這個人所圖定然不小!」
荀彧捏著下巴,閉上眼楮,費力的想了起來,「都說現在的黃巾賊喜歡搶掠百姓,可是這股黃巾賊除了縣衙的府庫,富商大戶外,幾乎很少搶掠普通的百姓,行事風格如此規律,就好像是,是,是一支訓練有素的官兵,對,對,這一定是一支官兵,難不成是張邈反撲?不像,他那個人要是有這麼大的本事和膽量,也不會城破逃走,難道是袁紹派來的,還是呂布?糟糕,如果說是他們,他們的目標就不會是搶掠縣城,獲取財物,而是兗州的首府——濮陽城!」
一番推理,荀彧驚出了一身冷汗,此前的分析和布置也就將全部失效,他以為只是要對付一些小毛賊,沒有考慮更深,現在看來,該死了!
「來人,立刻傳令給于禁和樂進,讓他們火速帶兵回援。」荀彧趕緊命人出城傳信。
「諾!」門外的親軍抱拳道。
「兩個不夠,派出二十名斥候前去通知他們,要是他們的目標是濮陽城,一定會將濮陽城封鎖起來,他們的斥候經驗十足,封鎖一定嚴密,我們的斥候想要突圍出去,幾率很低。」荀彧說道
荀彧的分析沒錯,呂布的斥候經驗老道,濮陽城外大多都散布了精銳斥候,可以說,隔絕了濮陽與外界的聯系,除非他們派出一整支軍隊出城,呂布的斥候才不敢下手,要是幾個或者說是落單的,那就死定了。
「陷陣營,到了你們大顯神威的時候了。」呂布對身後的五百陷陣營精銳說道。
「諾!」五百人低聲道。
高順所練之兵,盡是精銳,這一點,呂布十分喜歡,要是有可能,呂布真想將軍隊全部交給高順訓練。
郝萌、成廉帶著兩支精兵在兩翼守護,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放在了濮陽城樓。
他們很明顯的感覺到,曹**的老窩和他們以前打過的城池截然不同,守衛森嚴,布防緊密,很少看到有人松懈。
陷陣營的精銳再一次擔當了先鋒的角色,他們找了個燈火不是很亮,布防人數偏少的地方,數十根繩子扔了上去。
一個個像是身手敏捷的猴子似的攀爬了上去,在夜色下,不斷攀升。
陳宮低聲道︰「溫候,待會,我們的目標是濮陽城的錢糧府庫,千萬不要忘了啊!」
「公台,我知道了,對了,那個荀彧,我也要搶了,他若是不願意,直接給我綁了。」呂布冷冷的說道。
綁了荀彧?陳宮臉皮一抽,不再說話。
所有人屏氣凝神看著城樓,等陷陣營爬上去,發起沖鋒。
很快,已經有人快要爬上城樓了,呂布等人在下面暗自竊喜,這一役,毫無難度。
「荀軍師有令,燈火點明,防守加倍,全部人打起精神!」一名傳令兵大吼大叫。
「什麼?」呂布、陳宮等人一愣。
「諾!」城樓上一片應諾聲,瞬間,燈火通明,照亮猶如白晝,整齊的步伐聲傳來,緊密的布防又加倍了。
陷陣營的精銳們都是渾身一哆嗦,媽呀,不帶這樣開玩笑的!
一個將尉借著燈火看向下面,此時,呂布等人都是靠著牆邊,汗出如漿,大氣也不敢喘,在心中將這個荀彧的祖宗十八代問候個遍。
那個伸頭的將尉看向下面,正好與一個陷陣營的士兵照面,四目相對,兩人都是冷汗直冒,剎那間,兩人仿佛定住了。
「」這個將尉縱有千言萬語,也吐不出半個字了,他張了張嘴,想要喊出話來。
那個陷陣營精銳迅速的反應過來,抽出一把匕首,一刀刺入他的腦殼中,速度快如閃電,熱乎的腦漿噴的他一臉都是,漆黑的衣服也變得白紅相間。
「殺——!」那個精銳大吼一聲,翻身而上,抽出背上的刀劍,朝四周的曹兵殺去。
冷不丁的,那些曹兵都被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嚇蒙了,片刻,精銳殺了十幾個曹兵,曹兵們才反應過來,一撲而上。
「殺——!」
有幾個精銳攀到了頂樓,沖了上來,揮起兵器砍殺了起來。
呂布、陳宮松了一口氣,連忙看向城樓上面。
「兄弟們,都給我上!」呂布怒吼道,聲浪刺破黑夜,震得曹兵膽顫心驚,吼得呂布軍人人精神大震,士氣加倍。
一個個兵卒奮勇向上,登城而戰。
「咚——!」
「咚——!」
「咚——!」
「有敵軍偷襲!有敵軍偷襲!」
「快來人,馳援南門,敵軍是從南門攻城的!」
曹兵起先有些混亂,因為他們誰也沒有想到,會有人膽子這麼大敢偷襲他們,混亂過後,曹兵在有品餃的將尉帶領下,迅速的冷靜下來,組織成防線,要將這些敵軍趕下去。
呂布向外跑了幾步,借著燈火,看清城樓上的動靜,然後雙腿一躍,猛撲向前,將手中的方天畫戟當成標槍擲了出去。
「呼——!」
「那是什麼?」
「噗——!噗——!」
「啊——」
方天畫戟猶如一道流星,射向城樓,巨大的沖擊力刺傷了一大片曹兵,隨後,方天畫戟穩穩的深入地面,紋絲不動。
煞氣,殺氣,戰意,殺意,交織在一起,著實嚇壞了不少人。
「這是什麼東西?」
「好像有些眼熟的感覺。」
「的確,好像在那里見到過。」
曹兵們紛紛避開方天畫戟,不敢靠近,他們畏懼的看著方天畫戟,議論紛紛。
陷陣營的精銳已有一百多人登上了城,他們組成隊形,抱成一團,和曹兵殺的難分難解。
呂布借著沖擊力,瞅準了一條繩子,雙臂猛地用力,拽著繩子,爬了上去。
「身先士卒,溫候果然了不起!」陳宮驚訝的看著飛速爬上的呂布,心中贊嘆不已。
將士們見呂布沖了上去,紛紛士氣大震,怪叫著跟著呂布往上沖,一些比呂布先爬的士兵,反而速度沒有呂布快,被呂布給反超了,心頭震驚,連忙不甘示弱的跟著呂布向上爬。
「是!是方天畫戟!」
「太像了,媽呀,呂布那個殺人魔來了,我們死定了!」
有幾個士兵認出了方天畫戟,嚇得手足無措,大呼小叫了起來。
一個將尉又氣又笑,舉起佩劍砍殺了一個嚷的最凶的兵卒,怒吼道︰「該死的,竟敢妖言惑眾!那個呂布在西涼待得好好地,他會來這里?」
「對,所有人全力奮戰,將來犯之敵全部給我砍下去,不得在吵了!」另一個將尉說道。他心中也同他一樣,呂布在西涼打的正凶,怎麼會犯傻跑到這里來?
城樓的喊殺聲,驚醒了城內的百姓,他們紛紛緊閉家門,不敢發出一點聲響。
早有人將敵軍襲城的消息告知荀彧,荀彧氣得半天說不出話來,只有命令將士們死守城門,等候于禁和樂進返回。
「殺——!」
「殺——!」
越來越多的呂布軍爬上城樓,組成隊形,和曹兵互相砍殺,雙方的戰斗力相差不多,加上城樓不寬闊,雙方可以說是糾*纏在了一起。
呂布拽著繩子,幾個眨眼的功夫便登上了城樓,當他那副舉世無敵的身軀站在城樓的時候,呂布軍上下一片歡呼。
曹兵則是膽顫心驚的看著這個有些熟悉的面孔。
「我的畫戟!」呂布一眼看到自己的方天畫戟,撲了過去。
「擋住他!」那個將尉大吼道,沖了上去。
「滾開!」呂布怒吼一聲,一腳飛踹,直接踢飛了那個將尉。
「噗——!」將尉如遭重擊,飛了出去,一大口鮮血噗了出來,五髒六腑被一腳踢碎,胸口也凹陷了下去。
跟在將尉身後的小兵們倒霉了,他們被飛過來的將尉帶倒,一倒便是一大片,哀嚎聲一片。
「他是呂布!他是呂布!我不會看錯的!」一個將尉大呼小叫了起來。
曹軍中不少將校都曾經參加過虎牢關之戰和汴水之戰,自然認得這個把曹**害苦的魔頭。
「沒錯,我便是呂布!」呂布哈哈一笑,飛身拔出方天畫戟,執戟而立,威風凜凜,橫掃八方,雙目如炬,掃視過去,無人敢看呂布一眼。
這就是氣場,這就是威懾!
听到呂布承認自己就是呂布,所有人的心拔涼拔涼的,恐懼籠罩心頭,所有人只有一個疑問,那就是該死的呂布,怎麼跑到這里來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