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不出話來了?」呂布雙眸陰陰,心中憤怒到了極點,雖然歷史上,郝萌等等背叛了他,可呂布並不怪他們,因為這一切都是上一世呂布自己犯下的錯。
在這個時空,呂布自問無愧于他們,可偏偏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郝萌殺死了成廉,投敵曹操,居然還想串敵將自己的這些兄弟推入火坑。
如此惡行,人神共憤!
「郝萌,你到底做了什麼壞事!」臧霸拔劍向前踏出一步,絡腮胡子根根豎起,配合他的面容猙獰無比,像是地獄來的勾魂使者。
郝萌被突然冒出來的呂布等人嚇懵了,一時間,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天哪!我到底在干什麼!
郝萌有些無助的想到。
陳宮眼角的余光瞥到了躺在*上,成廉靜悄悄的躺在那里,像是一灘爛泥。
「郝萌,你對成廉做了什麼!」陳宮暴喝道。
隨著陳宮的一聲怒吼,呂布的親軍紛紛拔劍向前,一股巨大的威壓飄散在空氣中,冷冷的殺意冰冷刺骨。
郝萌雙腿有些打顫,幾名被郝萌找來議事叛變的心月復,突然紛紛跪倒在地,汗出如漿,眼前這個形勢還不明了嗎,郝萌完了,他們這些被該死的郝萌招來的心月復再不做些什麼事情,也就要跟著郝萌完蛋了。
「主公明察,屬下有事匯報!」
「我等要指證郝萌,他殺了成廉將軍,還想威逼我等叛變,聯合曹操奸賊,里應外合,大破我軍!」
「我等一心向著主公,從來不曾有叛變之心啊!還請主公明察!」
……
郝萌如遭雷擊,不等他率眾叛變,他的這些心月復反倒率先叛了他!一時間。郝萌驚恐的呆了,面如死灰,他知道他不管在說什麼,呂布也一定會殺了他。因為,他不可能讓成廉白白的死了。
「大膽郝萌,我待你不薄,你居然想要叛變,害死我軍將士,他們可都是我的兄弟啊!」
呂布低聲怒吼道,陰沉的聲音像是猛獸發動突襲前在醞釀力量,張開血盆大口,給敵人致命一擊。
帳內的溫度突然冰到了零點,呂布身上的殺氣迸射而出。蔓延在了天地之間,臧霸、陳宮等人紛紛渾身一顫,有些畏懼的看了一眼呂布,心中想到,呂布不怒則以。一怒可伏尸百萬啊!
呂布有真正的君王風範啊!
陳宮略微一作思考,上前道︰「郝萌,你可知罪!」
「事到如今,我還有什麼話好說,要殺便殺,何必說這些廢話。」郝萌想明白自己必死,也就放開了。
「哼!像你這種人。死便死了,沒有人會可憐你,到了地府,閻王爺會挖你的心,拔你的舌……」陳宮仇恨的說道。
郝萌身軀晃晃,不作回應。
「可你的家人怎麼辦?」陳宮忽然說道。郝萌早年投身軍務時,他的老父親擔心他一去不復返,便為他娶了一房媳婦,生了個娃,好延續他們家的血脈。因為是包辦婚姻,加上郝萌的官做大了,眼界變寬了,對這個夫人連同生下的孩子都不是很關心。
郝萌死到臨頭,忽然听陳宮這麼一說,心中不禁有些悲涼,對這個以前並不關心的夫人和孩子突然想念了起來。
夫人,孩子,我對不起你們啊!
郝萌嘆了口氣。
陳宮看郝萌眼神淒涼,道︰「郝萌,你殺了成廉,勾結曹操,想要大破我軍,此等罪行,按大漢律,株連九族!」
「什麼!」郝萌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死不要緊,可他們老郝家的骨肉不能就此斷了啊!
「主公,我知道不配這要叫您,但請你念在我們多年兄弟情義的份上,留我老郝家的一條血脈吧,我在地下,也會保佑您平定四海,成就王霸之業的!」郝萌一把鼻涕一把淚,跪在呂布面前,「彭彭」的磕起了響頭。
臧霸、陳宮等人默默不語,眼神中異彩連連,呂布見陳宮提及郝萌家人,便知道陳宮的主意了。
「你殺了我們的兄弟成廉,又勾結外賊,想要殺害我們更多的兄弟,如此罪行,你認為我會寬恕你的家人嗎,今日我殺了你,他日,你的孩子知道了,他會怎麼做,肯定要為你報仇的,我若是留下他,豈不是給自己多找了一個敵人。」呂布冷冷的說道。
郝萌無語,仍舊「彭彭」的磕著頭,他知道呂布重情義,不管他做了什麼,也一定會顧及這是他最後的一個請求,從而放過他的孩子。
陳宮見郝萌的額頭鮮血噴涌,心知該是自己出手的時候了。
「咳咳!郝萌,想救你的家人很簡單,你必須要為自己所做的事情負責!」陳宮義正言辭的說道。
「負責,我該如何負責,還請先生明言,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會去做的,只求大哥放過我的孩子。」臨死之前,郝萌再次稱呼呂布為大哥了,妄想以這個稱呼感動呂布。
陳宮正色道︰「只有你的死才能化解成廉兄弟枉死的冤魂,但你要想救下自己的家人,還要你做些事情,不知,你和曹賊是怎麼商量的,快快說與溫候一听!」
和曹操密謀之前,郝萌本以為一定會成功,只要干掉了呂布,他率軍殺回關中,憑他和並州軍的關系,做出一番成就不成問題,所以當他失敗後,才後悔連連,自己死不要緊,還連累了家人。
所以,郝萌抱著對家人的愧疚和對成廉的懺悔,像是竹筒倒豆子似得一五一十的說給了呂布等人。
「以火為好,不知你們約定的可有時間限制?」陳宮問道。
「二更天左右吧,那是最佳時機。」郝萌道。
「好,我以軍師和生命做擔保,只要你配合我們演一場戲,將曹操這條大魚引上勾,我可保你家人無恙,但如若你說的有半句謊話,可別怪我們無情。」陳宮嚴肅的說道。
「不敢。不敢!」郝萌這個時候哪還有什麼歪心思,一心只想臨死之前為家人做點事情。
「溫候,二更天的時候,我們可在軍營四下設伏。然後命兩批軍士起哄防火,引曹賊殺入,然後將之包圍,一舉殲滅!」陳宮咬牙切齒的說道。
他對曹操恨之入骨。
昔年,曹操刺殺董卓失敗,潛逃出洛陽,被官兵捕獲,陳宮認為曹操大仁大義,放棄了家人和官位,和他一起逃走。
曹賊和陳宮逃到曹操的義父家莊。這就是因枉死而留名千年的呂伯奢的家里面,他們殺豬歡迎曹賊,卻被曹操誤認為這是要殺他,曹操一怒之下,殺死了呂伯奢全家。
並說了一句。寧可我負天下人也就叫天下人負我!
後世對曹操的這一事件,一直以來爭辯不休,有一部分人認為這是老羅故意寫的,用來模黑曹操。
但陳宮可是見證人,他為何棄曹操而去,並在他的下半生中,以曹操為生死大敵?不就是見證了曹操的暴行嗎!
半天冷臉不發一言的呂布終于開口了。「你若是能引曹賊入伏,我可保你家人不死!」
听到呂布的保證,郝萌心中的大石頭終于落了下來,再三叩謝呂布的大恩大德,並表示一定迷惑曹賊入伏。
「臧霸听令!」呂布道。
「末將在!」臧霸抱拳。
「我命你率一精銳,悄悄出營。伏擊于曹營和我軍中間,曹賊襲營失敗,若是僥幸逃月兌,你可率伏兵殺出,徹底斷送曹操的去路!」呂布說道。
「末將遵命!」臧霸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他最喜歡干這種埋伏殺敵的事情,更何況伏擊的還是天下第一賊——曹賊!
太史慈沉默不住了,郝萌叛變的事情,多多少少跟他有些關系,間接著,成廉的死,他也有聯系,如今殺敵,他必當沖鋒陷陣,奮力殺敵,以緩解心中的歉意。
想到此,太史慈突然上前抱拳,「懇請溫候委派一重要任務給我,好讓我最大程度的重創曹軍,以報成廉兄弟的在天之靈!」
陳宮笑道︰「太史慈將軍不必急,溫候還沒有說完了。」
呂布看了眼太史慈,心中情緒復雜,要不是前去營救太史慈,郝萌也不會被抓去,成廉更不會因此送命,但歷史有著必然性,郝萌不顧多年兄弟情義,說叛變就叛變,這證明他的內心肯定早就有了想法,所以,也不能全怪太史慈。
「我在軍營設下四面埋伏,子義,你率一軍,待曹軍入甕後,殺出,堵住曹軍退路。」呂布說道。
曹軍入甕,四面埋伏齊出,肯定會驚慌失措然後撤退,那麼,負責堵後路的太史慈,身上的擔子就會很重。
太史慈知道這些,當即欣然領命。
「我率一軍,隱藏在暗處,隨時給曹賊迎頭痛擊,嚇死這個老賊!」呂布說道。
接著,呂布、陳宮等人商量了一些細節問題,便各自準備去了。
……
夏末秋初的夜晚,涼意入骨,天上的星星點點,月色稀薄淡淡,給大地披上一層淺薄色的銀袍。
東平郡,曹軍大營,兩萬曹軍整裝待發。
曹操身披黑色玄武盔甲,寬大的斗篷迎風嘶吼,王霸之氣盡顯于外,雙眉黝黑,給人陰狠沉著之感。
「曹仁,你為第一路,夏侯惇,你為第二路,曹洪,你為第三路,仲康,你和我為第四路,負責接應!」
曹操環顧左右。
「啊,我們做接應啊?」許褚一听到不是主力,心中老大不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