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終人 十年之前 001章 命中總是多捉弄

作者 ︰ 淡看流年

清風拂,葉兒飄搖,三里路的某一處山中,滿是火紅,一片片的葉子,疊蓋相鋪。

蜿蜒的小路,在山道中回旋,雖以入秋,依舊紅綠相繞,花草的清香,隨風嬉鬧。

「半山中,古亭旁,石聳立,楓樹搖,花草香,人窈窕。

亭中少女椅柱而坐,墨黑長發自然垂落,披散在胸前背後,jing致的面龐,如同美玉,寶石一般的眸子,清不掩塵,身姿窈窕,凸凹有序。

少女的身旁,墨硯排擺,手中玉筆,膝上不知是何材料而制的宣紙,紙上長亭默立,楓樹舞搖,紅葉著著。看著宣紙上的畫,如臨其境,那活靈活現景s ,比著眼前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鄭瑤你果然在這里,鴻運的聲音,在小道上傳來,聲音中帶著幾絲憐愛。

哥!你來啦,鄭瑤放下了手中的玉筆,看著不遠處的身影說道,聲音中說不出什麼感覺,亦近亦遠,說冷還熱,似帶著點點的古怪。

我要走了,鴻運來到亭前,看著地上的殘葉,話語中並沒有太多的離傷流露。

帶酒了吧!鄭瑤低下了頭,沒人看得到,她那清明的眸中,那一滴汪亮流動……我知道,你早晚會離開,就如這樹上葉,不可能永遠在那里,鄭瑤抬起了頭,那jing致潔白面龐上,燦爛的微笑,只是那笑的背後,只有她自己才能知道。

酒當然帶了,不多,自己好好保重,不要過多去想什麼,體內的暗傷,會好的,我相信。

說完間、鴻運在腰間一模,兩個葫蘆,出現在他的手中,一大一小,大的很普通,小的卻異常jing致。

鄭瑤突然上前,一把搶過大葫蘆,然後回過頭來,沖著鴻運做了一個鬼臉,那樣子說不出的調皮可愛。

還那麼頑皮,誰讓你喝多的?鴻運裝做生氣的說道,說話間將一只手伸了出來。

哼!就喝多的怎麼地,要不你來搶。又打不過我,真是的,鄭瑤噘著嘴,滿是不服……你來搶的意思。

鴻運搖頭,意味深常的笑了笑,身子突然動了,一道殘影在鄭瑤身邊繞過,拿酒壺時,還在鄭瑤的頭上,輕輕的敲了一下。

鄭瑤呆呆的站在原地,臉上yu僵的笑容還未闊散,便將小嘴在著噘了起來,她感覺得到,那以變輕的手。

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虧我剛剛還在擔心,如果你在外面被欺負了怎麼辦,鄭瑤白潔的臉上帶著不滿。

酒對你身上的傷不好,若不是不知何時再見,想喝酒,你回家睡覺去,鴻運揚手將小壺扔了過去。

「撲鼻的酒香在林中彌漫,在風中漸遠……」

這麼好的酒,為什麼不早拿出來,你真是小氣,她連著喝了幾口後,氣鼓鼓地說道。嘴角上還殘留著晶亮的酒液。

這個酒的名字,叫做別離,因為這酒是由梨釀制而成,離、本是離別意,豈可輕意相贈,鴻運沒有理會她,喝了口酒,滿嘴酸澀。

我可不可以將之理解為,生死別離,她若有所思,清明的眸中,有一絲狡潔閃過。

「隨你……」

「那好呀!走時記得將這酒給我留個幾缸,鄭瑤那動人的臉龐上,寫滿了得意的笑。」

「你個小酒鬼……」

微風如樂,時間點點流逝,亭中兩人默默相飲,嬌陽漸頓,宣染一片又一片秋雲,火紅的葉隨風而落,畫似定格,美中絢墨。

為什麼!友情最美的時候,是在那陌生的相識,為什麼?只有那時毫無顧忌,無話不談。是不是不曾相遇的點。

時間、將我們慢慢拉近,漸漸推遠,熟悉中、我們彼此了解,了解間、我們彼此陌生。

陌生中、我們人海相識,熟悉後卻遠隔人海。

誰在我們的心中勾勒,將心間隔,明明抬手可觸的我們,像是隔了整個世界,是不是?熟悉中,你心底的那一絲拒絕……

還是命,是她,讓我們在璀璨中擦肩而過,在那芳華剎那,將心刺滿,流下那漸漸而逝的墨。

若干年,人行中!我們孤單交錯,看著倒流的人海,望著舊城古景,只是那風景中不在有你,那世界中不在有我。

"誰都有權利,將那記憶省略,埋在時間中,葬在人海徹。"

「你知道嗎?瑤兒,其實我好想、我們從不相識。良久鴻運抬起頭,看著殘紅秋葉。」

「為什麼!」鄭瑤那甜美的聲音听似如常,可那清明的眸中卻有著點點的低落,這低落就連鄭瑤自己都不明白,是因為鴻運的這句話,還是yu要離去的他。

我感覺得到,不知何時,我們的中間有了間隙,有人說,話說開了,什麼都不重要,可我知道,有些過了,再也回不到。

「就像這楓葉,chun的女敕綠,秋的鮮紅,看似一樣的美,可卻有著實質的不同,好比這chun的希望,秋的凋零。」

常有人說,友情像酒,原來我一直都不明白,如將那chun生女敕葉比做剛燒好的酒,那秋的紅葉,豈不應該越係越濃。

此時我才懂了,不純的酒,在歲月中會變質,就像這葉的離去,原來是……風的間隙。

鴻運看著一地的殘葉,听著那風吹的淒涼。

鄭瑤張了張嘴,終是沒有將話說出口,那清明的眸中,不知何時多了一絲傷感,那微顫的手中,拿著一副不知何時,繪好的畫。

畫中多了兩個人,一男一女,依著長亭,火紅的夕陽,搖墜著落幕的黃昏,在兩人的手中分別拿著一大一小兩個葫蘆,殘卷的風中,紅葉飛舞,嘆畫淒涼。

那栩栩如生的少女,正是她自己,只是畫中,那jing致的面龐上,有著一滴淚滾落。

鴻運不知何時離開了,只是他的話,還在鄭瑤的耳邊回蕩。

「與其相望的痛苦,還不如離去的祈福。」

早知如今,我寧願停留在我們的初識,听著只屬于你的故事,看著你的淚,因為這時你至少需要我。

鴻運順著蜿蜒的山道而去,夕陽的余輝照下,遠離中拉長了他的影子,抬手不知什麼東西,在他的臉旁上被撕下。

「明天是你的大婚之ri,可我卻沒有留下來的勇氣,瑤兒!如果我還活著,若是有緣再見,你可否、還會記得我……」

鄭瑤拿著酒壺,可終究還是沒有把那僅剩的酒喝下,顫抖著玉手將jing致的小壺,托在了手心中。

此時的她、才看見,小壺的一側寫著四句話……

「同持離酒杯,相識誰言悔。」

「別問誰對錯,昔年亦不歸。」

曾經的往事,葬在記憶的塵堆,多少滴淚,扮著苦澀的水,苦甜紛飛。幕中的執著……你可曾體會,細雨煙沙中,誰記得誰。發酸的眼,何時以無淚,閉上眼,夢又可否倒退。秋風里,誰影相對……提筆畫殤,昔年醉,你以不回。

滾!發怒的聲音、在山中徹響,一個人從半山的亭中飛起。

「他走了,你也滾吧!她的聲音中盡是冰冷,而從半山中被她踹下去,那是他口中的郎君。」

砸的枝葉零落,驚的群鳥亂飛,摔的他衣裳殘破,凌亂不堪,若不是從小皮糙肉不懂修為的都得被摔死。

為什麼?明天是我們大婚的ri子,他平躺在那里,耳旁還徹響著鄭瑤冰冷的語話……

「他走了,我們的緣到期了,讓你幫我掩飾了這麼久,我深感歉意。」

從為見過這樣的她,那種冷中的弒殺,讓他的魂都忍不住的戰栗,他不明白,這個清不染塵的少女,經歷過什麼。

「瑤兒!家中的一切都準備好了,好多重要的客人昨天都到了,只等你……不要開玩笑了好麼。」

「不好!她翻開一張湛新的白紙,抬手玉手于紙間勾勒,那是一片片發黑的雲,雲間雷鳴電閃,豆在的雨滴在雲間滴落,似乎帶著感傷。

紙下那是一座很美的城,三里路,因為它臨凡塵只有三里,因此得名。

每筆落下都帶著靈動,就連吹舞的風,飄擺的葉,都一模一樣,當最後一筆落,她于那雲結風雨中寫下一字。

「結!」

那個如同帶著魔力般,僅剩一點的紅光,被烏雲籠罩,滴滴的雨,如淚般,在天空中剎那揮灑,仿佛夢般,讓人措手不及。

他感受著絞痛的心,望著風雨中漸行漸遠的窈窕身影,她連頭也沒回,帶著從不離身的墨紙,拿著那jing致的小壺遠去。

雨水滴濕了墨舞的長發,滴在她的嘴角,沖散了嘴角鮮紅血液,如仙的臉龐就如她身上的白萱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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