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少君的心思,已經沒放在獨眼大漢和兩名黃衣人的打斗當中了,他豎起耳朵仔細傾听了一番,十里之外,清脆柔媚的尖嘯聲音,逐漸響亮接近,估計要不了多長時間,那兩位黃衣人口中尊稱的「冷秋月師叔」將會趕到這里支援。
因為己方已經有人前來支援,兩名苦苦抵擋獨眼大漢狠攻的黃衣人,精神一震,紛紛爆出體內剩余的罡氣,奮盡余力的與那凶悍的獨眼大漢戰做一團。
這時候,獨眼大漢萬萬沒有想到,眼前這兩個實力只比自己低一籌的敵人,戰斗力和毅力,居然如此頑強。
在剛剛自己瘋狂的攻勢之下,他們二人先後被自己擊傷幾次,可這兩個黃衣人,就是像兩個打不死的狗屁膏藥一般,始終都死死的纏住他,根本就不給他接近段少君的機會。
久攻不下,獨眼大漢氣的暴跳如雷。
如今,遠處的尖嘯聲音,越來越接近了,等到那人一來,他估計就沒機會走了!
想到這里,獨眼大漢猛地一聲爆喝,手中長刀卷起一片寒光,將纏住自己的兩名黃衣人逼退,當下他立即退後幾步,跳出戰圈,心有不甘的望著靠在樹下的段少君,獨眼大漢狠狠的一咬牙,道︰「鼎山劍派!好,好,好,今晚的梁子,我們長刀盟跟你們結定了,莫要以為連山郡是你們的門派所在,長刀盟就不敢拿你們怎麼樣,我左重山今天跟你們放句狠話,今天這事沒完!……」
獨眼左重山話音未落,突然間,尖嘯聲接近的方向,遙遙的傳來一個冰冷的女子聲音︰「好一個長刀盟,好一個左重山,本座倒想看看,你們怎麼和我們鼎山劍派沒完……」
听聞遠處傳來的冰冷女子聲音,獨眼左重山臉色一變,惱怒的跺了跺腳之後,便提身凌空躍起,幾個起落之後,他那魁梧高大的身軀,就消失遠去在漆黑的荒原之上。
「賊人休走,你們暗算我家掌門的帳,我們還沒有跟你算清楚呢……」見那獨眼左重山逃走,兩名黃衣中年人,紛紛破口大罵的緊追了上去。
可惜那左重山的實力太強,再加上剛剛與他交戰的時候,受了不小的傷勢,所以,兩名黃衣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左重山在眼前消失,根本就沒能力將其攔下。
左重山身形如電般的逃離了之後,兩名黃衣中年人,一臉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後迅速無比的奔到段少君的跟前,雙雙拱手施禮恭敬道。
「天劍閣,「無」字輩弟子丁元宗,拜見掌門師伯!」
「天劍閣,「無」字輩弟子羅士通,拜見掌門師伯!」
見到這兩位功力高強的黃衣中年人,居然無比恭敬的施禮拜見自己,段少君愣了一愣,有點沒反應過來。
雖然,之前從他們的談話中得知,自己很有可能是鼎山劍派的掌門人,但真到了這一刻,段少君又有些緊張忐忑了起來。
因為,現在的他,並非是以前的「他」,對于鼎山劍派的一切事情,段少君一點都不清楚,如今兩個年齡足以當自己老爸的黃衣中年人,無比恭敬的施禮拜見他,倒真讓段少君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現在怎麼辦才好?剛剛這兩個家伙,誤以為自己是他們的掌門,才拼命舍身解救的,要是他們發現自己什麼都不記得,並不是他們原來的那個掌門之後,那自己該怎麼辦?……」
像這種時候,段少君可不敢輕易開口說話,微微沉吟了片刻,段少君故作深沉般的「嗯」了一聲,頓時,丁元宗和羅士通紛紛一愣。
「丁師兄,掌門師伯好像被人點了穴道,不能動彈!」身材較矮的羅士通擔心道。
听聞此言,丁元宗眉頭一皺,急忙來到段少君的跟前,伸手在段少君的身上推拿敲點了幾記,頓時,痛的段少君一陣翻白眼,可無奈的是,他身上的穴道還是沒有被解開,還是不能動彈分毫。
這時候,丁元宗臉色一變,抬頭看著段少君道︰「掌門師伯,您現在可能動彈?」
段少君故作虛弱萬分的喘息道︰「動不了,感覺渾身軟麻無力,你們兩個趕緊想辦法,幫我解開穴道。」
听聞此言,丁元宗神情顯得有些尷尬,語氣為難的道︰「掌門中的是獨門截穴之法,唯有功力比截穴之人高強,才能夠解開穴道。弟子學藝不精,還請掌門師伯責罰!」
段少君心涼了半截,當下也沒心情搭理眼前這兩個便宜弟子,心情十分郁悶。
他本來都計劃好了,只要穴道被解開,恢復自身之身後,他就準備尋找計劃逃月兌了。
現在倒好,連他們兩個實力這麼高強,都解不開獨眼左重山的截穴,那自己真是欲哭無淚了。
就在此時,遠處傳來的清脆柔媚的尖嘯聲音,距離越來越近,當下,段少君心中一動,暗道︰「莫非是剛剛那個嚇跑左重山的冷秋月師叔到了?」
正猜想間,羅士通忽然驚喜的叫道︰「掌門師伯不要驚慌,冷師叔已到,憑借冷師叔的深厚功力,定能解開掌門師伯的截穴!」
听聞此言,段少君精神一震,急忙朝嘯聲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一道渾身籠罩滿淺紅色護體罡氣的曼妙身影,猶如一道紅色的飛鳥一般,閃電般的朝著他們掠來。
片刻之後,那道紅色的曼妙身影,便出現在了五丈之外。
頓時,段少君便見到一個年約二十的年輕女人,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
冷秋月落地之後,籠罩在她嬌軀之上的淺紅色護體罡氣,便迅速的消失散去了,她神情冷淡的看了靠在樹下的段少君一眼,然後秀眉微皺,緩緩的走了過來。
此時,站在段少君跟前的丁元宗和羅士通,紛紛起身迎禮。「弟子丁元宗、羅士通見過冷師叔!……」
「免禮!」
冷秋月面無情的點了點頭,來到了段少君的跟前,拱手道︰「天劍閣首座冷秋月,見過掌門!」
「嗯,免禮!」段少君怕自己開口說話多了會露餡,于是也裝模作樣的隨口應付了一聲,同時,他暗暗的打量起眼前這位「冷秋月師叔」。
冷秋月長得挺漂亮,眼楮很大,皮膚很白,身材也很不錯,凹凸有致,曲線玲瓏,要不是她身上穿了一件素白的長袍,外加上她臉上那副好像誰都欠她錢不還一樣的冰冷表情,估計擱在前世,沒準是個挺受宅男青睞的氣質美女。
這是段少君重生古代後近距離遇見的第一個美女,所以,心中難免有些小猥瑣的念頭。「波雖不大,卻勝在堅挺,可惜啊可惜,不是我喜歡的豐滿類型。」
不過,令段少君驚訝的不是冷秋月的美貌,而是她的強悍實力。
就在剛剛她攜帶著一身淺紅色護體罡氣到來之時,段少君清清楚楚的看見,在她的眉心之上,隱隱的閃耀著七道淺紅色的劍型光點,由此可見,這冷秋月的實力,至少得比那獨眼左重山高出一籌不止。
難怪獨眼左重山听到她的聲音後,嚇得趕緊跑掉了。
不過這冷秋月的實力是高強,可是給自己目前的處境,卻是不太妙。
因為這個冷秋月,雖然看起來神情冷淡,可是,從她看自己的眼神中,段少君察覺到了一絲鄙夷和憤怒,這讓段少君感到十分奇怪
她鄙夷什麼?她憤怒什麼?難道原先的那個掌門,在她們鼎山劍派之內,很不收人待見?
正猜測間,丁元宗和羅士通來到冷秋月的身後,恭敬道︰「冷師叔,掌門師伯好像長刀門賊人的截穴之法,我……我們學藝不精,無法解開!」
听聞此言,冷秋月沒有理會,仍舊是用那種鄙夷冷淡的眼神望著段少君,質問道︰「掌門,你當日置門派興衰于不顧,私自攜帶鼎山聖典下山,可曾想過會有今天?」
段少君見她神情不善,且語氣之內並無本分對掌門的尊敬之意,頓時,心中暗叫不妙,面對著她一系列的質問,段少君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回答,也沒法回答,因為他完全搞不清楚鼎山劍派內發生的狀況,要是自己話說多了,露出馬甲可就不好了。
要知道,自己現在行為習慣以及思維和說話方式,肯定和以前的那個「他」有很大區別,要是一旦惹起別人的懷疑,那他就麻煩大了。
想到這里,段少君靈機一動,忽然裝出一副極度痛苦的表情,岔開話題道︰「啊……我的頭好痛,渾身像火燒一般的難受,痛煞我也……」
一聲淒厲的慘叫,段少君忽然翻了翻白眼,當場暈厥了過去。
逢此突變,冷秋月等人,紛紛色變。
「掌門師伯,掌門師伯!您到底怎麼了?……」
在丁元宗和羅士通兩人的驚呼之下,冷秋月急忙沖到段少君的跟前,伸手替段少君把了把脈,又施展罡氣在他體內探測了一番,最後的結果,簡直讓人震驚。
丁元宗和羅士通見冷秋月的表情不對勁,他們兩個心一沉,擔憂萬分的道︰「冷師叔,掌門師伯他……他沒事吧。」
冷秋月俏臉陰沉的站了起來,語氣凝重的道︰「趕緊帶掌門回鼎山,掌門之前肯定遭遇了魔門中人的襲擊,被人以五毒煉魂法逼供過……」
「五毒煉魂法!」听到這個可怕的歹毒邪術,丁元宗和羅士通紛紛不由自主的打了個激靈。文字首發。
當下,他們也得知了事態的嚴重性,兩人急忙背起昏厥的段少君,神色匆忙的離開了這里。
段少君趴在丁元宗的背上,暗暗松了口氣,心道︰幸好自己聰明,懂得裝暈蒙混了過去,否則,要是那冷秋月再多自己幾個問題,那自己當場就會露餡。
現在段少君昏厥了,也沒人再問東問西了,自己的穴道,剛剛在冷秋月的把脈查探之下,早就被她那股淺紅色罡氣給解開了。
如今,段少君血脈暢通,身軀逐漸恢復了自由,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到晚上十二點過後,自己找個機會躲進無限軍火庫的艙房之內,在里面躲上個十分鐘,到時候就有機會開溜了……
不過,此刻段少君的心中也十分疑惑,剛剛冷秋月在查探自己身體的時候,說自己之前被什麼魔門的「五毒煉魂法」逼供過,這又是怎麼回事?
猛然間,段少君想起,自己在重生前之時,曾親眼看到這具皮囊仰躺在一片隱秘的竹林之內,面色烏青,口吐白沫,好像是中毒身亡。
想到這里,段少君心中一驚,暗暗緊張道︰「我擦,不會這麼倒霉吧,我體內的毒還沒解?這下麻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