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黃蓮妖道介紹一番後,周乾方略略了解座上眾人的身份,除了五毒散人的大弟許天外,先就講話的侏儒乃是龍牙山矮駝長空真人的親,這位長空真人本是海外一散仙,似是與赤身教長老之一的水母乃是老相好,常來與其相會,是故其弟石鐵也是熟稔,而出門相迎的那妖女卻是呂輕煙三弟白發魔女姜雪仙的佷女,喚作姜佩佩;除此之外,還有五福齊南的三弟阮朵,劍飛妖長春,胖頭僧三殺和尚值得注目。
一一招呼後,周乾才被安排在右手邊第三個白玉座位上,正好緊挨著長春,這才有功夫打量整座敞廳,紅玉為頂,四粱八柱,前後兩座晶屏上均是散著乳光,照在身上舒服的緊,而兩側則綴有寶絡珠纓,隨風一動,嘩嘩作響。央是珊瑚珠翠之類,還有十數顆夜明珠憑空而立,夜間十分,印的縴毫畢現。
「黃道友既然來了,那就快些開始吧,本人都等不及了!」石鐵無心觀賞奇觀,只催促道。
「好好,就依你。」黃蓮笑呵呵的一拍手,兩側暗門同時開啟,走出數十位身裹輕紗的女,豐胸**依稀可見,一股奇香隨之飄來,不知從哪里響起簫琴古箏之聲樂,音調迷人**,這群額點紅梅的女就著美樂舞蹈起來,雙臂輕揚,十指亂動,面容似顰似笑,紅唇似張似合,一汪春眼似在怨君未至,欺霜賽雪,粉致圓潤的白足不時從裙伸出,迷人的緊,這樂曲似有魔力一般,眾人越看越美,眼熱切下,只覺這些美人都似圍著己身提臀擺尾,轉個不休,衣裳香氣時不時的傳入口鼻間……
「好一個十八天魔舞!」對面三殺和尚一聲大喝,把堂上幾人驚醒,彼此面面相覷,都哈哈怪笑起來。
仙韶雜奏之音忽地到了一妙處,眾美人紛紛彎腰扭肢,**倒立,隱秘之處絲毫可見,甚至雙袖一展,裹身絲巾憑空飄起,隨著芊芊玉手轉動個不休,如白玉青蓮,先開,後合,再凋零,花芯處露出白條條的肉身,卻多了一分蕩感,最後長巾輕輕滑下,伴隨著這些女的嬌軀。
這些妖人哪還忍耐的住,紛紛招手施法,把看上的舞娘抓來,這些女卻不反抗,巧笑倩兮,倒酒喂食,順服的緊;原來不知何時,身前的青玉案上,已堆滿奇花異果,海味山珍,只剩下幾名女還在央緩緩而動,舞樂都輕慢了起來。
「這位李師弟,你怎地未請美人作伴?」長春轉頭笑道。
「哪敢與師兄爭搶。」
「哈哈,師弟你是個妙人,我這女送你,接好了!」
周乾一把攬住被推來舞娘,似是迫不及待在其粉腮上咬了一口,拱手拍馬道︰「多謝長春師兄賞。」既然身處魔窟妖穴,就不能事事清高自詡,和光同塵方是本道。
幾人或明或暗的打量著這新來之輩,直見此狀,方會心一笑,卻實是同道人,黃蓮坐在主位上,左手邊的女已被姜佩佩推開,兩位男女倒是你情我濃的緊。不過卻听得徐天拍膝笑道。
「姜師姐,我可知令師已把你許給了常天化,怎地這般不守婦德?」
「男女之事講究你情我願,你這**人懂個甚。」姜佩佩揚頭丟了個媚眼。
「是小弟不是,小弟不是,自罰三杯,」徐天飲完後,又腆著臉道︰「卻不知師姐何時垂青于小弟,天翹首以待。」
「選日不如撞日,就在今天如何?我身前這位假道士怕是一人還伺候不了老娘呢!」姜佩佩嘻嘻一笑,滿臉都是酒後紅暈。
「好個賤婢,竟敢看不起道士我,該打!」黃蓮假裝生氣道,揚手一拍,頓時惹得一陣嬌呼。
周乾正靠于身邊女的腿上,雙眼似眯非眯,貌似假醉,但心敞亮,越是這般奢靡荒yin的場面,越有機會得知平素隱秘的消息,石鐵正與阮朵抱怨海外孤島沒甚趣味,三殺和尚正與黃蓮妖道套著近乎,似在求他煉上一爐丹藥,听其言語,這才知曉王水這種魔教妖女為何要收下他這模樣老丑的道人為徒,原是煉丹術極為高深。那五福的弟阮朵則在于兩位不知名的妖人聊著一種魔道法術的修煉,除此之外,還有幾位妖人已忍耐不住,在廳堂之上做些苟且之事,浪語不絕。
「本人倒還好,師傅本領尋常,十多年前就被峨眉派偽君所殺,無牽無掛,那位教主前來,都不關我長春之事。」神情一動,這番話語,似在那許妄口也是听過,不過那位‘許師叔’可是一副愁眉苦臉,到底是何事要發生?
這般想,表面卻是迷迷糊糊的起身,雙手亂動,口叫喚道︰「還不快給我喂酒。」旁邊的舞娘連忙倒上一杯,往那嘴上放去,咕嘟咽下後,起身搖搖晃晃的走了幾步,正好摔在長春身前,懷掉出一物,正是呂懷蕊賜予的龜殼血片。
「師弟不堪酒力啊!」長春見得動靜,把其扶起,也順帶著拿起了這寶貝,在手細細打量,似笑非笑。
「咯,多謝師兄。」周乾打了個酒嗝,順勢坐在他那桌前。
「師兄,這——」
「呂師叔對你可真好,連這種異寶都賜予你,尋常劍仙的護身靈光被其一打即破。」
「長春師兄若是喜歡,便贈予你一片又如何!」周乾故作大氣道。
長春笑意更濃,「師弟真個豪爽,你這友人我交定了!」
周乾見狀更與其親近,連連敬酒,奉承不絕,不到半晌功夫,就好似多年交情一般,見火候差不多,就假裝不在意道︰「師兄剛剛說的何事?可與小弟有關?」
長春一愣,回想了一下,意味深長道︰「師弟可是想想知道此事?」
「嘿嘿,不瞞師兄你,我師來前曾讓我打听一二,沒想被師兄你看破了。」周乾裝作不好意思道。
「哈哈,原來如此,其實此事也只是個謠傳,我也不知真假,」長春頓了頓,方輕聲道︰「西方那位教主來此,有傳聞說是商議兩教合並之事!」
周乾本還有些酒意的腦袋一下清醒了過來,表面作驚愕狀︰「這,這——」
「師弟噤聲。」長春連忙捂住其嘴,左右看了看,方小聲道︰「此事你告之呂師叔便是,若是多言,怕是惹上麻煩。」
周乾連連點頭,卻又低頭問道︰「師兄,這般隱秘的事,你是如何得知的?」
「我有一位師弟,僥幸被某位長老收入裙下,他隨侍左右時,曾听得些言片語,若非師弟你贈予此寶,我還真不想多言。」長春打算很好,雖是酒意指使,使其忍不住多舌,但便是周乾得知,也不會大加宣揚,給自己找不自在;以這種謠言換取好處,剛剛適當,卻沒料到他這位李泉師弟卻並非同類。
「多謝師兄。」周乾又悄悄掏出一塊鬼片,塞入其手上,這才晃蕩回去,繼續飲酒作樂,他卻不懷疑這道消息的真假,若是虛言,那許妄不會這般愁眉苦臉,陰火姬師徒幾人叛門而出,若是西方赤身兩教合而為一,她們的地位怕就是就尷尬的緊,舊主成新主,又該如何自處,更深一步來說,無論是赤身教並入西方魔宗,或是西方魔宗並入赤身教,實力定然大漲,那青城除魔之事怕是就多了最大阻礙,無論如何,這道消息定然要傳出去!!
「哈哈,這天魔宴已開了一日夜,食完這肉羹,大家便散去吧,這些小娘可都是本道精心教成的,每人只需帶上兩個。」
周乾一抬頭,心一顫,敞廳央不知何時擺上了一座鍋爐,一位男童正架在其上,光溜溜的,隨時都準備入鍋。面容十分熟悉,當日陰火姬所殺的一對夫婦,真是其他們的小兒。
「這孩兒還是小道特意問師祖要來,乃是有根骨的,肥女敕綿軟,最好下口。」
「嘩,此次有口福了!」三殺和尚猛的站起,垂涎道。
「這種寶貝黃道士你都能弄到,真是厲害。」姜佩佩輕輕笑道。
周乾環顧四周,除了石鐵面容一皺外,其余赤身教門人均無異感,卻興奮莫名,或許對于他們來說,弱肉強食,道行高低,方是人間至理。
「下鍋!」黃蓮大叫一聲,孩童‘ ’的落入水,‘嗤嗤’聲與慘叫聲不絕,幾位妖人互視一笑,似是覺得這副場景十分有趣似的,還想再看一會兒功夫,以為取樂。
一道黑光閃過,孩童尖叫聲嘎然而止,腦門處多了個黑洞,血水漸把大鍋染紅,「吵鬧的緊!」周乾化身的李泉手指落下,嘟囔幾句,翻了個身,又陷入醉酒。
幾位妖人面面相覷,好半晌,黃蓮方自嘲笑道︰「我這師弟好大的脾氣!」
人肉被眾妖人分食,只剩白骨森森,宴盡散去,周乾晃晃蕩蕩的往洞府上走,到了一隱秘之處,猛地作嘔起來,似是要把膽汁都吐出,他借著酒醉避開了吃肉,但心卻感罪責不已,明知救不了這小兒,只得助其速死,但心卻有某情緒欲宣泄而出。他從未有如此感覺,哪怕修了邪功,自家也與這些妖人並非同類,魔頭該殺!赤身教定滅!
‘今日食肉之人的模樣,我周乾記住了!他日定有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