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臉,這閑事兒也是你管的?滾,不然大爺一巴掌下去,讓你粉身碎骨!」
「是嗎?」
千顏潯什麼時候被人如此喝斥過啊,頓時一股怒火就在眼底升騰了,他冷眼盯著彪形大漢的臉,然後猛然一個旋身縮頭,等彪形大漢回過神來,他人就已經到了彪形大漢的身後了,揚起手,手掌變拳,狠狠地一拳就打在了那大漢的後背上, 嚓一聲,在場的人都听到了彪形大漢腰骨斷裂的聲音,但這還沒完,千顏潯一把將旁邊一人的鐵鍬給搶了過去,照著彪形大漢剛剛握住他肩頭的那只手砍去……
啊……
一連聲的慘叫後,那彪形大漢的那只手被活生生地砍掉了,他整個人直挺挺地仰面倒下,眼白一翻疼死過去了!
千顏潯一腳踏在了彪形大漢的胸口上,聲音冷漠而霸氣,「我有沒有資格管閑事!」
呃?
在場的雙方都被鎮住了。
這個人的功夫快、準、狠,每一個動作都是干淨利落,一點也不拖泥帶水,真的是取人性命于無形間啊!
「這位公子,您可一定要給我們做主啊,我們做生意的背後沒有能人扶持,所以就被這些上面有人的欺負,我們府中有剛出生的小女圭女圭,還有八十多歲的老母親,每天晚上都要深受這個可惡鄰居的叨擾,不能有一個安靜的睡眠環境,鬧得小娃兒天天哭鬧,老人家身體染病,我等也是實在沒有辦法,才要到這家人門口討要個公道!」
最先敲門的那個人,說話言辭非常的誠懇,完全當千顏潯是能給他們撐腰出氣的大好人了!
「咳咳,好,這邊人的話我听完了,你們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一到晚上就鬧騰不休?」
千顏潯做非常公平公正的清官大老爺的形象,雙手背在身後,原地踱步,說話語氣不緊不慢,動作也是不急不緩,官步走得倒真的有幾分樣子!
「回這位公子的話,我們……我們都是些下人,我們……也不知道……」
拿著鐵鍬等物件的那些壯漢,個個都是你看我,我看你,誰也說不出來個一二三!
「仁兄,既然他們說不出來,那咱們就進去瞧瞧,只要一看,不就一目了然了嗎?」
這時,做男裝打扮的葉落籬一步近前,手推了千顏潯一下,示意他進去……
「嗯,仁弟,你說的對,我們進去看看,就什麼都明白了!」
千顏潯的臉上凝著笑意,剛剛葉落籬的手踫他的時候,手指尖的那種柔滑細膩,讓他身體一瞬間好像是被通了電流似的,又是酥麻,又是暢快,竟有些失怔了。
「快點走啊!」
看他還傻乎乎地愣在那里,葉落籬一把拉過他,就往門口台階上邁去!
「可是,我們頭兒不讓外人進這個院子!」
那些個扛著鐵鍬的男子堵在了門口,語氣猶豫著,不想讓他們兩個人進去。
「你們頭兒是誰?」
葉落籬問。
「是……他!」
其中一個壯漢用手指了指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那個彪形大漢。
「那麼說,你們是想和他一樣咯!」
千顏潯語氣冷冰冰地,眼神也是冷冰冰的,整個人都在透著一個森涼的寒意!
「不,不,我們不想……」
那些壯漢們都慌忙閃開了。
千顏潯冷哼一聲,扯過葉落籬的小手,緊緊地攥住了,就往里走。
喂,你……
葉落籬氣得臉都要綠了,這個臭妖孽總是會在人多的時候,趁機佔自己的便宜,真太可惡了!
里面的院子不是特別大,而且院子的四角那里都擺放著各種籮筐、鐵鍬、推泥車之類的勞動工具,而在院子正北角那里,更是堆積著一大堆的泥土,這堆泥土不知道為什麼會被堆在院子里,看起來與這個建造得很精致的院落格格不入!
五間正屋,左右兩邊是東西廂房。
東廂房看起來沒什麼特別的,應該是住人的,因為在門口的橫桿上曬著幾件剛清洗過的衣服!
看衣服的眼色款式,應該是女子的,還不是普通丫鬟的,而是千金小姐的,因為葉落籬一眼看出來那衣服的色澤和質地都是極其適合年輕女子的!
西廂房……
她一眼看出來西廂房的不同處了。
西廂房的門是木質門,不知道是因為開關太頻繁,還是原本木質就不好,那廂房門都是搖搖欲墜的,好像隨時都要掉下來的樣子,而且更讓人訝異的是,廂房門口有一條清晰的泥土痕跡,那泥土應該是粘性很大,很潮濕的黃泥土,因為只有那樣的泥土才會在人走動的時候,粘在了鞋底下,再隨著人的走動,把黃色的印記留在走過的路徑上!
千顏潯似乎也看出了些門道。
看過門口那道清晰的黃泥印記後,又將冷清的目光落在那些壯漢的膝蓋上,還有他們的鞋子,鞋底分明就帶著那種粘粘的黃泥土……
「喂,你們是誰?誰讓你們進來啊?黃 ?」
忽然,從正屋那里走出來一個身量窈窕,姿容嫵媚,著淡紅色滾金邊輕紗裙的女子,她鵝蛋臉,紅櫻唇,一雙桃花眼看人的時候帶著三分的勾魂,七分的攝魄,讓一般的男人只要看過她一眼,就會被她狐媚的樣子給勾住了!
這種女子,多數都是出自青樓或者戲班的!
就算是出現在某個深宅大院,那一般也是被什麼有錢有權的男人供養起來的金絲雀!
「黃 他……」
壯漢中有一人指了指外面躺在那里的彪形大漢,支吾了一句。
「他怎麼了?誰干的?」
那女子頓時柳眉倒豎,桃花眼爆凶,「誰膽子大了,敢到這個院子來撒野?」
那些個壯漢悄悄地用手指了指千顏潯和葉落籬兩人。
「你們是誰?你們在這里行凶,是活不耐煩了嗎?」
那女子轉頭語氣就直奔千顏潯和葉落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