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葉落籬一怔,馬上就意識到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這只是一首現代社會里從三歲小女圭女圭到百歲老人都會哼唱的兒歌,她拿到古代來哼唱,這個……似乎……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到底是什麼歌?
「我隨便哼哼,你要學?那好啊,我教會你這個曲子,我們之間的協議就此完結!」
「哼……」
錦袍少年的臉色急轉直下,好像是一個等著吃糖的小男生忽然被告知糖果都沒有了,都被眼前這個小女子吃了的時候,他目光狠狠地左一刀右一刀地在她身上施展著酷刑,足足幾分鐘後,他才好像解氣了似的松懈了那股眼神里的怒意,神情復又變得自傲自大,「你想得美!這樣的破曲子,在我們那里一文錢听七段……」
啥?你說啥?
這下葉落籬可是大吃一驚了,她好像見著同類似的直接兩只小手就伸過去,在他的那張臉上扯來揉去,邊扯揉著還邊問,「喂,你不是那個演相聲小品郭胖子穿越過來變成的吧?」
「你……喂,你……」
從外表上看,這個神醫先生也不過十五六歲的樣子,而葉府五小姐的這個身子板也只有十四歲,所以兩個人在年齡上相差不多,按理都是未長大的少年,但在古代男女授受不親,十五六歲的男女都可以娶親嫁夫了,在大街上葉落籬做出來這個舉動的確是有些驚世駭俗的。
已然有人將訝異的目光看過來了。
不過他們的眼中浮出的卻是驚艷的目光,這兩個人,男的一身華服玉帶,面如冠玉,膚色白淨,那雙眼楮里閃爍著熠熠的光芒,而艷紅似火的唇卻是微微嘟嘟著,怎麼看怎麼有種孩子氣的俏皮了,又有種極品美男的韻味兒,真的是看起來賞心悅目,心情舒暢,好不愜意啊!
而那女子呢,看上去凶巴巴地用手捏把著美男的臉,實際上她的那張俏臉卻是傾國傾城的美艷動人,不管是翹挺的鼻子,還是那雙宛若玉湖水般蕩漾瑩潤的眸子,再加上紅艷艷的雙唇,她美得好像是瑤池仙子似的,不,她比瑤池仙子更多了一種隨性與野蠻,恰恰正是這種野蠻讓她整個人變得更真實,更靈動,更讓人看一眼,便再也無法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了……
「喂,你快點松開我啊,人家都在看著呢!」
錦袍少年急急地說道,一張俊臉陡然浮出了一層淡淡的紅暈。
呃?
男人還會臉紅啊?
葉落籬在發現了這個問題後,松開了他,退回去一步後才頓時察覺到周遭的氛圍有些不對,那些路人們怎麼都停下來了,一雙雙灼灼好奇的眸子正地地盯著她看……
「喂,你們看什麼看啊?我又沒有把他怎樣?」
葉落籬有些氣惱了,手一叉腰,剛想要沖著那些人理論一番,卻猛然從旁邊伸過來一只手,拉著她就跑,「你還想怎樣啊?真是……真是太……」
錦袍少年的臉色繼續一路飄紅,話也說的結結巴巴的,心里卻在想,這個五小姐可真是有點花痴啊,不過,他握著她的小手怎麼覺得那麼舒服,那麼柔滑,一絲絲的爽意就瞬間襲便了他的四體百骸……
于是乎,他的臉色更紅了,紅得好像是被涂抹上了宮制極品紅胭脂似的。
偏偏某女子還不開化,一轉頭看到他紅得一片霞光盡染的臉,驚愕地問了一句,「喂,你吃饅頭吃醉了啊?臉都紅成猴子**了!」
你……你……你簡直……
某少年頓時無語到內傷。
「喂,你松手啊,街上那麼多好景致你不讓我看,你瘋跑什麼啊?」
葉落籬看了一眼身邊的這個少年,心說,一個屁孩子,拉著你大姐姐我的手,臉紅什麼?真是的,好像我將你怎麼滴了似的,告訴你,你大姐我不稀罕吃女敕草!
錦袍少年再度尷尬地紅了俊臉,不過這種紅已經是紅上加紅了,從臉頰紅到了耳後根去了,渾然成一片紅艷艷的,分不出哪是先紅的,那是後紅的了。
「誰願意拉你跑嗎?誰讓你大街上那麼……那麼做了?你知道這要是被我皇……」他說到這里,忽然打住了,而後眼神垂下,「要是被熟悉的人看到,會……誤會的!」
「我做什麼了啊?我只不過以為……」
葉落籬這話說著聲音就低下來了,她有點底氣不足,一是因為穿越這種事兒無法向這個少年解釋,另外就是她也覺得自己剛剛大庭廣眾的那麼對一個少年動手動腳的,似乎是有那麼一點點有悖于淑女品行的,畢竟這里是古代北溟國,人們的思想都是閉塞和陳舊的……
「只不過什麼?當著那麼多人面兒你真的不像是一位大家閨秀……」
听她話說的倒是挺輕松的,神醫先生忽然就生了氣了,嘴巴又撅起來,眼神也怨恨十足地瞪著葉落籬。
呃?
這是又生氣了的節奏嗎?
我也沒說什麼啊?
她剛想要再說點什麼,解釋一下自己捏他臉蛋的行為完全是無心之舉,但卻在這時,就只听到了一陣嚶嚶的哭聲,「啊?你哭了?不至于吧?」
她驚悚地看過那錦袍少年。
「你……才哭了呢……當我是女孩子嗎動輒就哭哭啼啼的?豈有此理!」
「不是你?那是誰?」
葉落籬往四周掃視出去,卻在這時,看到了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他一身補丁摞補丁的衣服,倒是挺干淨的,只是袖口那里卻是被他左一把右一把地涂抹上了鼻涕了。
「喂,小子,你哭什麼啊?讓你這個大哥哥給你上上課,講講什麼是男兒有淚不輕彈!」
葉落籬一步過去,拉起了那小男生的手。
「說吧,你咋啦?」
「嗚嗚,是富貴制衣坊,我……我女乃女乃生了很重的病,鄰居阿婆給我出主意說,讓我給女乃女乃縫制件新衣裳,喜慶一下,說不定女乃女乃就能好起來,我……我沒有銀子買布料……」
那小男孩說著,鼻涕已然是流了下來,他抬手又欲要用袖子去擦拭,葉落籬急忙將她的香帕遞給了他,「可是我女乃女乃說了,我們不能用別人的好東西……擦鼻子……」
那小男孩有一雙極薄的單眼皮,盡管小臉上淚痕一道道的,但能看出來他五官清秀,模樣可愛。
「沒事,擦擦吧,不然你那麼髒乎乎的,我不听你說了……」
葉落籬說著,作勢要走。
那小男孩一把拉住了她,「大姐姐,你不要走,你听我說啊……」
「那你擦不擦?」
葉落籬本來就沒準備要走,所以很痛快地站住了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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