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媽,你來干什麼?
肖寒山輾轉反側一夜沒睡好,他模著秦嶺的相片一遍一遍的想,想他們小的時候,那時候秦國瀾在北京工作,秦嶺雖然和爺爺女乃女乃過,可是卻是托付給他們肖家照顧的,他們是真正的青梅竹馬。
秦嶺從小就不省事,只會給他找麻煩!自從她到北京後,他實在想念她,就考取了北京的大學,可是她卻去執行什麼鬼任務,一年倒有幾個月不在北京!氣死人了。
從小的事情肖寒山一件也沒有忘,就像昨天一樣歷歷在目!他有時候恨自己,秦嶺弄得他家不成家,孤苦一人,可是當他見到秦嶺的那一刻起,他的內心卻像飄泊的船靠到了岸,是如此的滿足!
既然睡不著,肖大隊索性起了身。現在去醫院早不早?他看了一眼表,5︰20,不管了,先去好了。
肖大隊推開了秦嶺的房門,沒意外的看見顧澤年伏在床前打盹。他輕輕地合上房門,剛靠在牆上點了一支煙,後面就遞來一杯開水︰「醫院不給抽煙,你喝口水吧!」
「你怎麼會和秦嶺結婚的?我沒看見你出現在她的身邊,沒有交集的人怎會走到一起?」像是自言自語,可他知道顧澤年听得到。
「我們兩情相悅!」顧澤年有些含糊。
「說她和江晨那小子我信!你?哼哼!」肖大隊已打擊顧澤年為己任。
「江晨,那只是哥哥。我才是愛人!」打口水仗,顧澤年才不會輸。說完轉身回了病房。
「切,小人得志!」肖大隊不屑地擠擠鼻子。
「嗶嗶,嗶嗶。」肖大隊的呼叫器響了,拿起來一看,是內部呼叫。他接了王前行的電話,「喂,一大早什麼事情?」
「有情報顯示,雅格在東江市南的海平市出現,指揮部指示我們到海平市集結,等待命令。」王前行有些急促地說,可以想象他剛起來,卻在充當著信使的作用。
「我們現在去干嗎?給他送行?長襲之兵疲也,我們去也沒什麼用!」肖大隊皺著眉頭,不太贊成這個命令。
「由于我們跟雅格這條線很久了,軍區首長需要我們的情報匯總,命令上的時限是立刻,馬上!」王前行報告完畢後想了想,「老大,幫我給秦嶺道個別,說我一回來就去看她。」
「你怎麼知道我在醫院?」肖大隊用手搓搓下巴,一把扯下呼叫器,關了。「丫的,不是告訴你不要給我定位嗎?看我回去收拾你!」肖大隊在秦嶺的病房前站了一會,還是沒有推門告別。
顧澤年站在門里,一動不動,直到肖大隊的腳步走遠,才開了門到窗戶那里抽了一支煙。煙霧繚繞,籠罩著他的臉,把他的表情全收在里面了。他不知是慶幸還是僥幸,可是總是懸著心讓他也不舒服,他既渴望一次解決,可又不想秦嶺受傷害!
秦嶺的傷沒什麼大礙了,她現在靠在病床上看書。她沒有去江晨的病房,十年不見,她有些不知所措,該熱情?該生氣?該驚喜?算了,等想好了在說吧!
江晨在病房里醒來就一直等著秦嶺來看他,可是都到中午還不見人影,只有趙躍東給他帶了一點飯。郁悶吶!可是他不敢去秦嶺那里踫壁,也只是窩在房中,把醫院當成賓館住住。
顧澤年回到了特警隊,前兩天的行動需要寫個總結,還需要把一些個資料匯整一下。秦嶺一個人在醫院他不放心,想著這兩天就給秦嶺出院,回家更方便一點。
一大早,秦嶺就在收拾東西,她準備出院了。只要到時來復查就可以了。奧!還得去叫上江晨,這家伙都躲了兩天了,太不像話了,也不知道主動一點!
「叩叩!」房門響了,一定是江晨那家伙來了,秦嶺清了清喉嚨,才來給他開門。
門開了,不是江晨,是肖寒山的母親—鐘雯。秦嶺有些驚訝,沒想到她竟然會找來。
「好久不見,伯母!」這聲秦嶺幾乎是從嘴邊擠出來的。
「我想和你談談!可以進來嗎?」也不等秦嶺回答,就已經側身進了房門。
秦嶺無奈的聳聳肩,跟在後面,順手把門帶上。
「相信我,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我一輩子都不想見到你。」鐘雯的話一點都不客氣。
秦嶺沒有說話,只是低著頭,心想你那麼多年怎麼沒變?還是自以為是!
鐘雯以為秦嶺認可了她的話,「直說吧!我希望你不要見寒山,如果見了也請你不要胡說。」
「胡說?我不會胡說,只會說事實。」秦嶺依然低著頭,沒有抬頭看她,事實上是秦嶺真的不想看她,十年前她做到哪些個事足以叫秦嶺恨她。
「你,你!秦嶺呀,你小時候也算是在我家長大的,你也知道寒山和他爸爸的感情,我家已經死了三口了,都是你造成的!你現在說話要考慮到寒山的情感。」鐘雯一開口就是一長串的抱怨,指責。
秦嶺笑了,「死了三口?還有六個呢!你健忘了,由于你的私心,還有六個到現在還埋在……」秦嶺抹抹眼楮,恨恨地望著她。
「你不要扯遠了!我和你談的是寒山,不是…。」鐘雯也有些欲言又止。
「我也和你說清楚了,我不會管你的兒子的心情,如果你再阻止我,妨礙我,別怪我撕破你肖家的臉。」秦嶺沒有留一絲情面,直言相斥。
「你,你個小丫頭片子,我是你的長輩,你就是這樣說話的?就是你爸爸在這里也不敢這樣和我說話!」被削了面子的鐘雯氣急敗壞,指著秦嶺的手指都有點發抖。
「我爸爸如果在這里,只怕會把你給扔出去!」秦嶺一下子靠近鐘雯,兩只眼楮盯著她,「你害死了他的兒子你不知道?」
「胡說!你哥哥是行動失敗意外身亡的,別把屎盆子扣到我的身上!」鐘雯有些心虛,往後退了退。
「意外不意外,你的心里不清楚?我看你鐘家一門都要賠進去!」秦嶺回到了床邊,望著窗外。
鐘家是鐘雯唯一的靠山,當年她為了保肖家的顏面,不惜跪在父親的書房門口整整一夜,割了自己的手腕,才換的父親的鼎力支持。也只有父親才這樣神通廣大。
想到這一切,鐘雯反倒消了火,她慢慢悠悠地踱到床前,扯著一臉假笑,「你也知道我鐘家的厲害,十年前我能一手遮天,十年後的今天我也能讓你寸步難行!」
「你遮不了天!秦嶺,別理她!」江晨剛鼓起勇氣來找她就看見這一幕。
「你?你不就是那個勒令退伍的…。奧,叫江晨的!你不要忘了你退伍的時候簽了保密協議,你胡說是會上軍事法庭的!」鐘雯看著江晨,想起來她根本不用怕他!十年前能把他趕出部隊,今天一樣可以收拾了他!
「喔!保密協議?好怕呀!哈哈哈!」江晨像听到了笑話,他轉頭看了看秦嶺,勾起了嘴角,像是笑她的戰斗力下降了,連一個老太婆也對付不了。
「保密協議的期限是十年,前天已經到期了!哈哈哈!就算你想瞞,那個肖寒山也會把它挖出來的!你放心,放一百個心!」江晨一向氣人都要把人氣個半死的。
「你們這兩個小畜生!害死了我家老肖,害的寒山十年沒回過家,我不會讓你們好過的!」鐘雯的臉都有點猙獰了。忽然她平靜了下來,瞪著秦嶺,「好,我倒要看看你能翻起什麼浪?哼!」
鐘雯在這里沒有得到她想要的回答,或是保證,氣呼呼地拉開房門走了。
看著鐘雯上了電梯,肖寒山從轉角走了出來,原來還有隱情?看來不用急著去質問秦嶺了。听起來好像是媽媽十年前威脅了江晨,迫害了秦天放,又讓外公鐘如海利用權力謀了點私,是要好好查一查了!
肖寒山望著秦嶺的房門,今天她出院了,真好!
「唉!老大,你不是來接秦嶺出院的?怎麼走了?」跟屁蟲王前行也來了,他可是一肚子話想問問秦嶺呢!
他知道秦嶺一定是信得過的人,不然爸爸也不會和她聊私事。做他們這一行的最注意保護家人了!
「不急,你去查一下十年前秦嶺的任務為什麼出岔子,還有秦天放因為什麼犧牲的?」肖大隊又恢復了冷面無私的面具表情,布置完任務就出了醫院。
「不急?也不知道是誰趕了七個小時的車程來醫院?假仙!」王前行不屑地朝著肖大隊的背影吐了吐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