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回阿黛的懷疑
秦嶺本來是要和朗都出門的,現在也沒心思了。走到了花園,秦嶺站住了,她直直地看了朗都一眼,「我不願意。」
朗都用自己不太寬廣的肩膀摟住秦嶺,「我知道,總有一天,我會帶你,玲姨一起去過自由的生活。」
「如果,如果有一天,我傷害了你哥哥的感情,你…。」秦嶺有些猶豫,她不忍心欺騙這個心地純良的孩子,她寧願把一切做在明面。
朗都望著花園里的花開的嬌艷,伸手掐了一支,遞給秦嶺,「花堪折時直須折,我不希望你誤了花期。」
秦嶺在心里笑了,花期?對于一個特情來說,任務就是你的命!如果命都沒了,風花雪月有何用?況且朗寧不是那個對的人!她微微搖搖頭,暗自苦笑著接過嬌艷的花朵。
朗都已經往前走了,風中飄來了他的回答,「哥哥選擇了這條路,應該就會料到,不會有好女人願意跟他。你不必太介意。」
「朗都!」秦嶺快走兩步,感激地拉住了朗都的手臂,「謝謝你!謝謝你理解我。」
朗都伸手掐了秦嶺的臉一把,「別和哥哥談感情,他認真起來很可怕的。還有,我永遠和你站在一邊。」說完偷笑地快步走開,嘻嘻嘻!捏到了姐姐的臉!哈哈!
秦嶺模模自己被朗都不知輕重捏紅的臉,小樣,佔點便宜就瑟?
程遠航看著走遠的兩人,幸災樂禍地笑著,「寧少,我看,你的女人不niao你奧!」
朗寧繃住了自己的表情,現在應該是一副輕松不介懷的表情吧?「那是我弟弟,親的。朗都才14不到,你認為他們會有什麼?」
程遠航唯恐天下不亂,「二少和那丫頭相差了3歲,不多!至少比某人少!哈哈哈哈哈……。」說完趕緊走開,省的被扁!
朗寧最介意別人提年齡,他和秦嶺相差了近十歲,這可是他心底的傷。現在有人直面提出來嘲笑他,是可忍孰不可忍,「程遠航,請你個事情。有幾個人請你幫我招待一下,她們是我清邁本家的玲花表妹,潔瑩表妹,秀兒表妹……」沒等他說完,程遠航落荒而逃了。
話說程遠航為了成功接近阮氏,當然不會隨意得罪和阮氏有著千絲萬縷的那些個親戚了,當然也包括閨中待嫁的一干美女了!
「再跟我斗,我明天就把那幾個八爪魚給弄來!看你嘴還癢癢!」朗寧冷哼著看著逃遠的程遠航。
秦嶺和朗都轉了一會兒,覺得無聊,干脆在花園里擺了象棋,正玩得高興,大林從外面進來了。
「大林,大林!」秦嶺自從上次和大林有過沖突後,這還是第一次見面。秦嶺可不是小心眼的人,她很熱情地招呼大林過來。
大林本身也不是針對秦嶺,你想人家一個小丫頭,為了二少還和程遠航那個冷血機器做交易,值得欽佩。所以他沒要秦嶺喊第二遍就來了。
「大林,朗寧和程遠航在客廳談事情。你先在這兒指導指導我唄!」秦嶺拿著一個「士」,呆呆地看著大林,眼楮里有著渴求的意味。
大林低頭看了看棋局,原來要輸了才那麼熱情。他二話沒說,接過秦嶺手中的棋子,「好!我救一救你。」
朗都冷冷一笑,「你看看局勢再說大話,我的水平可不是蓋的!」
大林望了望客廳,心里知道他們如果有事情也不會在客廳里談。可是…。寧少不是懷疑程遠航是那天密林中的狙擊手嗎?怎麼?解除懷疑了?還是寧少欲擒故縱,將計就計?
「你下不下?我快輸了。」秦嶺伸手搶過他手中的棋子,打斷了他的思緒。
「我下,我下這里。」大林不多想了,專心下棋。寧少的事情豈容別人插嘴?他懷疑還是信任程遠航,別人是插不上嘴的
秦嶺靠在椅背上勾起了嘴角,程遠航,解除朗寧的疑心可不容易,看來是有人幫你。
到了晚上,不可避免的和阿黛一個桌子上吃飯。秦嶺盡量低調的埋頭苦吃,說實話,被別人盯著的滋味真難受。
一筷子的魚放在秦嶺的白飯上,秦嶺迷茫的抬起頭,朗寧的筷子還沒有收回去。秦嶺深深地咽了一口口水,手中的筷子更快的把魚撥到一邊,繼續埋頭吃飯。
一筷子的雞肉放在秦嶺的白飯上,不用抬頭了,秦嶺直接把雞肉撥到一邊,繼續吃飯。
又有筷子伸過來了,秦嶺伸出了自己的筷子攔住了,「我自己夾,不用客氣。」
朗寧不顧阿黛和朗都的側目,用筷子推開秦嶺的阻攔,執意要把一筷子的肉絲放進秦嶺的碗里。
「我飽了,你們慢吃。」秦嶺放下了手中的碗,有些留戀地望了一眼桌上的菜,轉身上了樓。
阿黛的眼楮不由自主地望向了朗寧,朗寧有些落寞,可還是裝作無事的樣子,「吃啊!快吃。今天的菜很好吃。」
朗都嘟著嘴,心里盤算著一會兒求玲姨給秦嶺開個小灶,姐姐今晚都沒吃飽,走的時候眼楮都透著饑餓呢!
秦嶺在屋內盤腿坐著,到底是誰那麼大的能量能幫助程遠航洗清嫌疑?明明程遠航就是那個狙擊手,既然朗寧覺察到了是他,又怎會輕易放過他?
想不出頭緒來,干脆讓江晨傷腦筋去吧!秦嶺打開窗戶,放上了一盆無花的綠葉。
阿黛悶悶地吃完了飯,獨自走在花園里。哥哥對那個丫頭是真的上了心,現在重點是秦嶺對于這件事的看法怎樣呢?哥哥那頭倒不必說了,整個一個倒貼的!
一道亮光一閃,阿黛下意識地隱身在花叢中,是有人要對哥哥不利?阿黛立刻四處尋找,周圍的房屋都不高,狙擊的角度不是很好,應該是觀察手的望遠鏡發出的反光。
其實這是江晨搖晃小鏡子發出的光,秦嶺只要看見光就開始傳情報。她寫下了自己的疑慮,讓江晨有機會查探一下,然後把畫紙燒掉,大晚上的畫畫本身就會招人注意的。
阿黛從花叢里站了起來,她沒有發現什麼情況,看來是她多慮了。她搖著頭笑自己草木皆兵,忽然,對面有一扇窗戶關了起來。阿黛看著那扇窗戶正對著自己身後的小樓,那里也有一個房間開著窗戶。
阿黛吃驚地發現那是秦嶺的房間,她沒有多想,立刻上樓查看。
秦嶺很意外地看著門外的阿黛,她會來真的出乎意料之外。阿黛推開秦嶺直接進了里屋,屋里什麼都沒有,唯一的疑點是那扇開著的窗戶,窗沿上放著一盆花。
「今天的天氣很冷,你開窗干什麼?」阿黛背向著秦嶺,她的身體擋住了秦嶺的視線,手卻悄悄地拿起了秦嶺放在桌子上的畫筆和一疊畫稿檢查。
秦嶺上前來收拾起自己的東西,望著阿黛,「你知道什麼是禮貌嗎?你來我房間我很歡迎,可是請你不要動我的東西。」
東西?我看你就不是個好東西!阿黛在心里暗罵這個居心叵測的臭丫頭,等我抓到把柄要你好看!可如今沒有證據,她擠出笑臉,「我是怕你受涼,看你今天晚上沒有吃多少,又吹著風,你那麼弱,別生病了!」
「姐姐,我讓玲姨做了點粥,阿黛?你怎麼在這里?」朗都端著托盤來喂食,意外看見了阿黛。
阿黛有些不是滋味的看著這個弟弟,他從小就和自己不親,看吧!他竟然叫別人叫姐姐,而叫自己為阿黛,這不是本末倒置嗎?
「我看秦小姐今晚沒吃多少,所以來看看。沒想到弟弟你還蠻細心的嗎?」阿黛強顏歡笑地調侃,「既然弟弟來獻殷勤,那我這個姐姐就先走了。」
姐姐?朗都的嘴角浮出一絲嘲笑,「阿黛,你不要亂了規矩。」庶出的子女在泰國是沒有上族譜的資格的,也不具備家族使命的候選人資格。他們有的只是在父親死後繼承些遺產而已,那還要看家主給多少!
阿黛自知失言,向朗都彎了彎腰,就向門口走去。打開門的瞬間,她還是忍不住地回頭看了一眼,朗都正滿臉堆笑地勸秦嶺吃東西,而秦嶺的眼楮是看著她的,沒錯,阿黛在秦嶺的眼中看見了一絲嘲笑,就是嘲笑!
阿黛恨恨地下了樓,到底是怎麼回事?對面的樓房里是什麼人?他們是窺探哥哥的人?那秦嶺在此事中扮演了什麼角色?她按鈴叫來了守衛,「我想知道對面住了什麼人,你去查一下。還有,不要告訴哥哥。」
看著守衛為難的樣子,阿黛笑了,「我只是覺得和哥哥同住不方便,可是因為我是哥哥的助手,走不開。所以…。」阿黛風情萬種地伸手撫模了一下自己的長卷發,朝守衛誘惑地眨了一下眼,「我想看看對面有沒有人住,如果沒人我就買下來。」
守衛恍然大悟,「好,我現在就去打探。」
阿黛端坐在沙發上,眼里的陰狠閃過,秦嶺,你纏上了不屬于你的男人,還包藏禍心,我一定還會揭穿你的面具,讓寧哥哥看清你,遠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