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靠著牆角咬著指甲,她真的有些茫然了,玲姨?媽媽?她不知道怎麼才能理清自己的頭緒。父親?據她所知,葉玲的丈夫是程凱,他已經死于二十年前了,怎麼才能理清這團亂麻?
這面秦嶺已經和江晨準備出發了,他們帶著對前途的迷茫上路了,前往克什米爾那個苦寒之地。
程思思想清楚了,她要去問清楚,問問什麼自己明明是烈士子女,卻還是難逃被拋棄的命運?問為什麼母親健在卻不撫養她?問為什麼據說是哥哥的那個人卻認定那個毒梟的女兒是親妹?
「什麼?出發了?什麼時候?」當她去找秦嶺的時候,卻得知自己晚了一步,她急了,拉住莫瑩瑩,「莫姐,我想去找他們,我是可以幫忙的。我不會成為他們的負擔!」
莫瑩瑩現在絕對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不行,你不能去。上級還有別的任務交給你,你還是安心工作吧!」
思思像只沒頭的蒼蠅一樣四處尋找玲姨,卻發現葉玲也不見了,她的心沉到了地底下,「莫姐,玲姨不會也和秦少尉走了?」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時,她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絲慌亂,一絲掙扎,傷人的話月兌口而出︰「莫姐,你們好殘忍!我和媽媽的相聚只是短短幾日?媽媽她有利用價值嗎?」
莫瑩瑩沒有她想象中的驚慌失措,當然,你是不能剖開她的內心看的,其實她的內心現在已經飆到了120,她很猶疑,這個小妮子怎麼會知道?面上卻看不出什麼,冷冷的話語吐出紅唇,「幾日不夠嗎?如果不是秦嶺冒著生命危險給你帶來了玲姨,你連幾日都沒有!」
「莫姐,我求你了,我想去克什米爾,我會克什米爾地方語言,會印度話,會巴基斯坦土語,我……」淚水已經流了下來,她現在很無助,本以為說出莫瑩瑩一直隱瞞的事情,莫瑩瑩會因為愧疚而松口讓她去,沒想到莫瑩瑩的態度是那麼的堅決,堅決的堵死了她的路!
看到小丫頭哭了,莫瑩瑩收起了咄咄逼人的刺芒,她緩下聲調,「思思啊!你現在的狀態不適合出任務,你現在要做的只是等待,等待秦嶺他們結束一切,重新帶回玲姨——你媽媽!」
「可是,可是我不要媽媽再涉險,我是軍人,我可以為她遮風擋雨!」思思抱著膝蓋蹲在地上哭泣,看的莫瑩瑩趕緊跑開,安慰人的活她干不了。
秦嶺到了克什米爾,和西南軍區的陳處長他們會合,說起來慚愧,陳處長他們已經到了近半個月了,可是禿鷹的毛都沒看見,他們現在已經嚴重的懷疑情報的來源是否可靠。
秦嶺和江晨不疾不徐的听著陳處長的牢騷,半晌,秦嶺環顧四周,徐徐地說出自己的想法,「我認為你們沒找到禿鷹不是你們的錯,因為沒有到接頭時間,禿鷹不會冒頭。他是做了萬全的準備的,而我們只是尾隨,已失了先機。」
「那你說怎麼辦?眼看著衛星就要升空了,我們這邊的泄密案還沒有眉目,你讓我怎麼交代?」陳處長看著秦嶺發難,他是一直不喜歡這個鋒芒畢露的丫頭,上一次他的策劃出了岔子,差點害死了秦嶺,為此他被軍方的高層責備記過,如果不是因為他一直跟進此案,了解案情,軍方高層一定會臨陣換將的。
秦嶺拉住了激動的江晨,朝他搖搖頭。江晨雖然沒有看透人心的本領,可是他能顧全大局,他知道秦嶺想早日完成任務,不願節外生枝。他悻悻地坐了下來,摟住了自己手中的槍,勾起嘴角,看著陳處長笑了,不過,絕對是笑得滲人,滲的陳處長一身的雞皮疙瘩,可是他又不敢惹這個祖宗,上次江晨的能力和能量讓他格外堤防這個紅三代。
秦嶺看著窩火的陳處長,抿下嘴角的笑,輕咳了一聲,「嗯!大家不要急,據我所知,阮文雄的兒子朗寧已經到了克什米爾,如果不出意外,應該會很快接頭。」
「很快是多快?」陳處長有些挑刺。
深呼吸一次,「陳處長,你是此次戰地指揮官,應該知道朗寧身邊的情報員已經跟進了,既然在朗寧的身邊有人,情報傳出來是必然的。」
「必然?我只知道情報員在冒著生命的危險,你卻提前撤了。」看來是不死不休了。
再次深呼吸,笑顏展開,「我的工作不用您來質疑,我有我的任務。對此,肖副司令沒有異議,您有?」
「是啊!你是b市來的,當然看不起我們地方的,不听我們指揮也是可以理解的。」陳處長看來是不理解自己的苦心了,還有些煽動的意思。
秦嶺沒有深呼吸了,她示意眾人出去,江晨很熱心的開始清場,很快,屋內就剩下秦嶺和陳處長了,江晨很貼心地關上了門。
陳處長心里一悸,後又想還怕一個小姑娘?干脆抱著雙臂靠牆盯著秦嶺,「怎麼?有話不能說?還私下說?」
秦嶺踱步到了他的面前,細細地看了他一眼,絕對是細細的,因為秦嶺的眼楮是眯著的。「陳處長,我們只是收集情報,配合行動。捫心自問,我可有瀆職?」
陳處長的嘴張了一張,又閉上了,他沒有要說的。可是秦嶺有,「瑞麗一役,你不顧我的死活,我理解為戰場形勢變化你力不能及,不要忘了你我都是做的特殊職業,如果你因為失誤而遷怒與我,我認為你不夠專業。」
陳處長想開口,秦嶺沒有給他機會,「我自從到了境外,傳回的情報有沒有用你捫心自問,這一次撤出的原因你不知道?那我就再說一遍,是因為東風行動的主要執行人——東風他犯了錯,犯了忌。這要是在戰場上我可以直接殺了他,也不能讓他成為我們身後的那只槍!」
「你胡說!東風是……」「肖副司令的養子,功勛偵查員的兒子!」秦嶺搶答成功,陳處長驚得張大了嘴巴,這是機密,機密!怎麼能拿出來討論?
「機密?哼!你認為是機密,我卻不這樣認為。」秦嶺呲笑著靠近陳處長的耳邊,「我認識程遠航十幾年了,從他違規和我接頭,而後擅自行動去狙擊金庭,再以後沒有給與我支援,反而落井下石,害的我必須撤離……。這一切,你不知道?」看著努力鎮定的陳處長,秦嶺的笑意更深了,「你知道嗎?你是知道的,你沒有上報?你把我們這些前沿的情報員的命當成了什麼?升官的跳板?」
難得的是陳處長沉默了,這個丫頭知道這麼多?看來……。秦嶺的笑意收了,她有些痛心的看著面前的陳處長,此人能力一般,心機一流,難得的是決斷力一流。「我,從小在肖副司令家長大,如果不是任務,也許根本不會接觸到工作中的遠航哥哥。陳處長,家哪有國大?你怎麼會糊涂?我們這一行一失足就是一輩子的污點,沒有重來的機會,還會給家人帶來無盡的恥辱。」
如當頭一棒,陳處長醒了,他沒想到秦嶺和肖副司令家頗有淵源,他惹不起,對于工作,他不能糊涂,特工如果失足可是會累及家人的。
達到了自己的目的,秦嶺松了口氣,現在不能和陳處長翻臉,他有心結是他的事情,不能讓他影響了工作,「陳處長,程遠航的事情你還是要酌情匯報,這次聯合行動匯集了多家單位,不是你我不說就沒有人知道的。我當天撤退現場就有包括我,遠航哥哥,還有至少兩家友軍的人在場,你看著辦。」
陳處長心里的苦啊自己知道,江晨否決了配給他的助手,所有的人員配給都是自帶,或是指名的,那些人根本不受他控制。程遠航因為一心要滅掉阮氏,所以很多的事情都是先斬後奏的,別提什麼情報共享了,現在他像個瞎子,聾子。
「你不著急,朗寧他已經入境了,他比我們急!現在是要確定接貨地點。我听說朗寧在幾個月之前來過克什米爾,他是個凡是都要最後確定的人,他最後確定的地點就算不是也不會相差太遠。」秦嶺開始就事論事,打開了地圖,開始講解情報的匯集分析,好似剛剛的爭論沒有發生過一樣。
陳處長看了一眼秦嶺,這丫頭倒是拿得起放的下,可是太小了,有些氣盛。罷了,不予她計較了。他的頭也湊了過來,盯著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