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忽然這樣問,景小宛有點奇怪,不過還是實話實說︰「是啊,我在外地,大半年沒有回來過了。」
司機說︰「那就難怪了,你不知道哦,這條去翠墨鄉的路,這幾個月雨夜誰都不敢走,膽子小的不下雨也不敢走哇,我還是膽子大的。不然在城里的時候我就不會帶你們。」
雲瑞沒有說話,景小宛忍不住問道︰「為什麼啊大叔?」
司機說道︰「閨女你是本地人,不會沒听過土司老爺的故事吧?」
景小宛點點頭,聲音有點發顫的說道︰「以前是听老人們講過,怎麼了大叔?」她忽然覺得身子有點冷。
司機面色古怪,壓低嗓子說道︰「土司老爺出來嚇人了。又是在雨夜出現,好幾十年啦,又出來了。真是嚇死人啊,我給你說,要不是出發時天沒有下雨,而且車上有兩個男的,就是錢再加一倍,我也不會走。」
景小宛身子不禁打了個寒戰,往雲瑞身上靠了靠,不相信的說道︰「啊,真的?不會吧?」
「怎麼不會,你以為我睜眼說瞎話?看到的人不止一個,嚇得半死。不然誰放著生意不做放著錢不掙?閨女我們還是回頭吧,明天早上再走,不急著一晚。」司機很認真的勸說道。
「雲大哥,都怪我要連夜回去。我們還是掉頭吧!」景小宛有點歉意的說。
什麼土司老爺出來嚇人?為什麼這司機很害怕的樣子?連景小宛好像也害怕了。雲瑞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滿是詢問的看向司機,說道︰「大叔,我不是本地人,這土司老爺到底是怎麼回事?」
司機見雲瑞滿臉正色的發問,有點無奈,干脆點了一只煙,吸了一口,緩緩說道︰「我們這里是湘西,這里附近幾個縣,幾百年前都是土司老爺的地盤兒。那時土司都是這里的土皇帝,就是對中央的皇帝也是听調不听封。」
雲瑞道︰「大叔這個我是知道的,不過你剛才說土司出來嚇人到底是指怎麼回事?」司機吸了一口煙,繼續說道:「這里有很多大山,山高林密的,你們要去的翠墨鄉,就有附近最大的山。土司老爺死後不少就是埋在附近的山里面。上百年前,有人雨夜在去翠墨鄉的路上,離翠墨山不遠的地方看到了死去的土司。
但是看到的人開始不知道那是死去很久的土司。他們看到一個穿著華麗鎧甲的人,個子很高很高,在前面路上慢慢的走。他們覺得很奇怪,現在都是帝國時代了,怎麼還有穿鎧甲的武將,還大晚上的在雨里走。他們覺得很古怪,但是也沒有多想。覺得可能這人腦子有毛病。
等到走到跟前,他們發現盔甲人的臉很怕人。而且恰恰這個時候,那個武將模樣的人還向他們靠過來,同時他們手中的馬燈都一齊滅了,他們馬上嚇得半死,沒命的往前跑。
跑回來後,有兩個人估計是嚇掉了魂,沒有過多久就死了。另外兩個人見人就說起這事,搞得附近百里沒有人不知道的。後來一個懂歷史的人說,那肯定是很久以前的土司。因為土司的身份是朝廷封的將軍,替皇帝鎮壓苗人的叛亂,所以按規矩死時要穿盔甲下葬。而他們見到武將的地方以前就埋過不止一個土司。所以除了土司不會是別的。
幾十年前,又有不止一人在那里看到穿盔甲的武將,也是下雨天,這事附近上了年紀的人都知道。後來沒有再出現,慢慢的大家也不怕了。
可是三個月前,又一輛貨車晚上去翠墨鄉,也走的這條路,也是下雨天,在山腳下的路上,看到一個人站在那邊,個子很高,等到車子開到附近,燈光照過去,車上的兩個人都看到那人身上穿的很古怪,但是真真切切就是一身盔甲,這個時代還有穿盔甲的?他們馬上想到很久前的故事,嚇得連車都不敢開了。等他們回過神,看見那武將又不見了。
兩個人回來後就生病發高燒,打擺子,一起在醫院住了半個月。開車的人都知道了。他們說土司老爺下雨天才出來嚇人。這是第三次出現了。你們說,這天氣現在誰敢走?」
景小宛以前也听過這個往事,可是現在听司機說出來,而且最近還出現過,她還是感到很壓抑,不由抓住了雲瑞的手,卻感到雲瑞手上一股暖洋洋的東西從她手上傳到體內,立刻就舒服了不少,她知道這是雲瑞在施展氣功,想到這里,她馬上什麼害怕都沒有了,就算什麼土司老爺出現,只有雲瑞在她就不怕。
雲瑞很認真的听著,他覺得這是真正發生過的。誰也沒有興趣把一個謊撒了一遍又一遍。關鍵是這個盔甲人,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難道是個像海島巫師那樣的借尸養魂的人?這不是沒有可能,而且湘西這地方,陰氣很重,更容易出現這樣的情況。可是又有點不對,借尸養魂不上台面的小把戲,目的只有一個,就是靈魂強大後,再附到一個正常人身上,從而保留自己的意識以這個正常人的身份得以繼續活下去。
所以借尸養魂的邪術,時間不會太久,不然就失去了意義。可是那個盔甲人,百年前就出現過,如果真是某個邪惡巫師用來養魂的道具的話,絕不會過了上百年他的靈魂還附在上面。這樣分析,那盔甲人是養魂的載體這個可能不大。而且就算是小把戲,在這個世界也足以驚世駭俗了,會的人估計沒幾個,在這里存在的可能太小。
這樣的事情在修真界當然不奇怪,修真天地比這奇怪十倍一百倍的事情也數不勝數。但是在俗世界,卻是件怪事。
哪怕是借尸養魂這樣極其低微的法術,也必須有具備靈通的材料,比如太陰石,或者真人的神覺。那個盔甲人死了幾百年,還能出來嚇人,它靠的是什麼東西?這個東西在哪里?對他有沒有用?這才是雲瑞關心的問題。他現在修為低微,就算一個等級極低的東西,對他都可能有用。
他很快就把這件事情和翠墨山的禁地山林聯系起來,那個禁地山林據景小宛說也很古怪。而且兩個事物發生地還不遠。真是這樣的話,那麼這次來這里很可能會有意外的收獲。
想到這里,雲瑞的眼楮都亮了。那個盔甲人在打雷閃電的雨夜出現,顯然這東西可能屬于水系的物質,也可能屬于雷系,當然這只是猜測。要搞清楚真相,只有看到盔甲人,仔細研究一下。
「師傅,我想找到盔甲人,你能不能幫幫忙帶我過去?說不定今晚能踫到。」雲瑞趕緊對那司機說道。
司機瞪大眼楮看著雲瑞,好像在看他是不是瘋子。連景小宛也很驚訝的看著他,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說。
「什麼?你要找土司老爺?小伙子,你沒事兒吧?」司機語氣很差的說道,覺得這人不是喜歡亂開玩笑就是腦子有病。景小宛雖然奇怪,但是她沒有說話,她覺得雲瑞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是這樣,我是一個法師,專門研究靈異事件,我和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打過交道,好多次降服了鬼魂。所以有我在,你完全不用害怕。」雲瑞不得不厚著臉皮撒了個謊,這也沒辦法,那盔甲人百年來每幾十年才出現一次,可遇不可求,現在不把握機會,可能再也找不到了。還有五六十里路,沒有車,下雨天也實在不好過去。再說他也不能把景小宛扔在這里不管。
「你說什麼?法師?」司機又一次瞪大眼楮打量著雲瑞,這次他確定無疑︰這人不是和他開玩笑,而是個神經病。文字首發。
雲瑞看到他的表情很是郁悶,卻听景小宛說道︰「大叔,他說的是真的,他真的是個法師,他爺爺還是泰國一個大巫師呢,很有名的。你別看他年輕,本事可不小。」景小宛雖然不知道雲瑞的目的,可是還是想幫他圓這個謊,還添油加醋。
雲瑞差點忍不住笑出來,景小宛也會撒謊,而且撒起謊來還這麼逼真,眼都不眨。馬上很配合的說道︰「小宛,你別提我爺爺好不好,他是教了我不少,可是主要還是我自己鑽研的。總有一天我要超過他。」
景小宛听了雲瑞的話,極力忍著不讓自己笑出來,裝著樣子說︰「好啦好啦,不提他了。你捉的鬼比他多行了吧!」
那司機听著兩人說的話,哪里知道他們是在演戲?將信將疑,心里不禁嘀咕起來︰「難道他真是法師?」同時雲瑞的氣質也讓他覺得雲瑞不簡單。
雲瑞看他已經有了幾分相信的樣子,便笑著說道︰「大叔,你再不信的話,我再給你表演個小法術。」說完,伸出右手,運氣真元,輕輕一招,口中煞有其事的說道︰「過來。」立刻司機放到車上的一個水杯就慢慢飛起,臨空飛到他的掌心。
司機的嘴馬上就張的能塞進一個雞蛋,他很震驚的看著這個年輕人,原來真是一個法師!這情形太神奇太駭人了,他完全想不到自己會親眼目睹這一幕,他原來一直以為這樣的情景只會在影視上出現,可是剛才,他真真切切的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