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瑞看她大汗淋灕,連頭發都濕透了,很是高興的說︰「現在見效了,想不到你體質比我想象的好得多,這麼快就吸收了虺膽。」景小宛也切身感受到這虺膽的神奇,現在她感覺體力突然就充沛了很多。不過想到身上都是汗還是很不好意思的說︰「我身上都是汗,我想洗個澡。」
雲瑞點點頭,說道︰「好,我們就到那邊的水潭去洗。」景小宛垂下眼簾小聲說道︰「那,你」
雲瑞笑了,「我背對著你總可以了吧。」
說話間兩人不一時就又回到昨天發現霧影煙蘿的水潭旁邊。
現在是夏天,山里的水應該不會有多涼。雲瑞看著水潭,神覺掃進去,說道︰「這里面很干淨,不過太深,你就在邊上隨便洗下。」說完轉過身子。很快就听到後面窸窸窣窣的月兌衣服的聲音,突然想起上次看到她半片雪白的胸脯,不禁有點心猿意馬。很想回頭看看,不過還是忍住了。
景小宛四處看看,有點緊張的月兌下衣服,趕緊抱著胳膊在潛水處蹲了下來,一邊用換下來的衣服擦洗著身子,一邊盯著雲瑞的背影。雖然擔心雲瑞回頭看到她一絲不掛的窘狀,可是看見雲瑞動也不動的站在那里,心里又泛起一絲失望。
景小宛慌里慌張的洗完,換上干燥的衣服,一下子覺得有種從未有過的神清氣爽,心知正是虺膽的作用,暗自稱奇不已。
雲瑞本來幾天前就想洗個澡,這時當然無法拒絕這一潭碧水,也接著下去美美洗了一下。
景小宛听到身後的水聲,出于好奇,好幾次想回頭看看他的身體,但哪里有這個勇氣?雖然和雲瑞算是定過親,她也早把自己當成他的人,可是真要相互「坦誠相見」,她還是難以做到。這主要不是她在雲瑞面前太過羞澀,而是因為自己的臉,她想讓雲瑞第一次看到毫無保留的自己就是最美的自己。也想在自己最美的時候第一次看到毫無保留的雲瑞。
各懷心事的洗完澡,兩人終于背起行李離開了這里。
雲瑞不斷推算著山水陣法,用了還一會兒功夫才回到之前發現景東田尸骨的地方。
景小宛向景東田的尸骨跪下拜了幾次,說道︰「雖然我沒見過你,但是你就是我的養父。現在女兒帶你回家了。」說完和雲瑞把景東田的遺骨收起來,放進蛇目遺留的行李箱中。
景小宛眼神無比復雜的看著鬼舞姬和蛇目的尸骨,對雲瑞說道︰「雲大哥,當年就是他們抓的我,是我的仇人。可是我一點也恨不起來,他們那時把我從高麗帶出來,一路幾千里把我帶到這里,我想在路上也是他們喂的我,起碼沒有折磨我。而且不是他們帶我來中國,我也不會遇見雲大哥了。所以我不忍心看他們暴尸山野。」
雲瑞知道她的性格,很贊同的點頭說道︰「那我們就把他們埋了吧。」說完和景小宛在旁邊挖了兩個穴坑,把鬼舞姬和蛇目埋了下去。
走時,雲瑞還是沒有忘記采摘一些萬恨花的花子。不過這花子也很危險,他把它放進塑料袋重重包裹才放進包里。海京,穆家別墅,夜。
「青眉,你怎麼了?你在里面干什麼?」張靜柔剛才听到女兒房中傳來的響動,在門外問道。
「我沒事,在練習舞蹈,你別管我了。」半響,穆青眉的聲音才幽幽傳來,听上去顯得很柔弱。
張靜柔心中疑竇叢生,這段時間女兒很古怪,回來快二十天了,不但不去上學,還天天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朋友當中除了那個宗家小姐誰都不見。而且臉色也很不好,從醫院拿回的體檢報告也沒有問題。難道是感情問題?有可能,可是以女兒的條件,還會為情所困?
張靜柔想了半天,還是不得要領,心想估計女兒還是心情不好。明天帶她出去散散心,再和她談一談。
穆青眉披頭散發滿身是汗的坐在地板上,嘴唇都咬出血來。今天終于捱過去了,可是明天呢?後天了?這樣生不如死的日子什麼時候結束呢?是在自己死的時候才結束嗎?
自從一個十幾天前和王南風通過電話,她已經想盡一切的辦法,跑了好幾家頂級醫院,可是每天兩次的酷刑都是準時而至,而且每天都比上一天更加劇烈,持續的時間更長。今天早晚加起來都有四五個小時了。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就像王南風說的那樣,她在沙漠里快要渴死了,毒烈的太陽炙烤著她,她的嗓子好像都要冒煙,可是那一泓清泉就在自己旁邊,閃爍著無比動人的波光,她想爬過去,可是怎麼也夠不到,它還在那里,可是只差那麼一點點,好像隨時能跳進去,可是又永遠夠不到。
這是極度清醒的幻覺。這種感覺真的存在,可是腦子又清醒無比!同時發作時身體沒有力氣,好像真的在沙漠中瀕臨死亡一樣。而且還
想起這種感覺她就極度的惡心,極端的恐懼。一天兩次,她一天兩次受著這種酷刑,簡直生不如死!可是她還不能在家人面前表現出來,她不想讓家人知道自己患了毒癮。如果傳出去那麼海京穆家馬上就會變成一個笑話!
她現在真的不想看到明天的太陽。王南風說過只要再吃哪種東西就沒事了,可是她不能!她知道只要屈服,那麼馬上就會成為一個奴隸,毒品的奴隸,王南風的奴隸。
「滴滴,滴滴。」手機鈴聲響了,她很無力的拿起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一條短信。她有點疑惑的打開短信一看,立刻臉色變得更加慘白,接著又變得通紅。
「穆小姐,我相信這兩天你開始**了吧?在意識清醒的情況下**是什麼樣的感覺?另外,友情提醒下,不要對任何醫生抱有任何希望,沒有用的。能幫你的現在只有我。還有,再過一段時間,就不是**這樣簡單了。一個關心你的朋友。」
是他,一定是這個魔鬼。穆青眉身子顫抖著,就像是風中的落葉,她狠狠的摔出手機,盡量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可是屈辱而羞恥的眼淚卻怎麼也控制不住的洶涌而出。
他沒有猜錯,自己,已經小便**幾天了。是在很清醒的狀態下**。就是她做到了最少量的飲水,一旦發作也難以避免。這樣的事情別提說給別人听,就是自己想想都羞恥的有種要自殺的沖動。
良久,穆青眉終于擦干眼淚,又想起來什麼似的,行尸走肉般站起來,在房間的淋浴室放水洗澡,今天是第二次洗澡了。絕對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他毀了自己,但是他必須付出代價,他必須要受到懲罰。
穆青眉洗完澡,安靜的坐在書桌前,開始寫信。她連接寫了三封信,呆呆的出了一會兒神,忽然露出一絲無比淒苦的笑容,同時眼中閃出幾分堅定而決絕的神情。
「喂,王南風嗎?我是穆青梅。」寫完了信,穆青眉躺在床上,撥通王南風的手機,語氣平靜的說道。臉上的表情也是古井無波。
「呵呵,這麼晚了,穆小姐還沒睡啊?難道在想我嗎?」電話那邊傳來王南風爽朗的笑聲。
「你上次說的是真的麼?那種感覺太難受了,我受不了。想了這麼久,我決定答應你。不過我有個要求。」穆青眉淡淡的說道。
電話那邊很明顯的沉默了一會兒,接著對方的聲音傳來︰「哦?那你說說看。」
「就是,你必須要娶我,而且不能有其他女人。你能答應嗎?」穆青眉語氣有點急切的說道……
「好吧,我答應了。誰叫我這麼喜歡你呢?哈哈。」王南風在那邊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
「好,那就說定了,到時你可不能負我。明天下午我就飛南海。」
「哈哈,寶貝兒,明天我在飛天酒店,老地方等著你來」王南風一如既往的大笑著說,聲音爽朗的像是一個大男孩。
穆青眉掛了電話,絕美的面龐立刻冷如寒冰。
「呵呵,無論你是真還是假,都耍不出任何花樣來的,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飛天酒店頂樓一處幽暗的房間內,王南風靜靜的坐著,眼中閃爍著幾許深幽的神色,嘴角噙著一絲玩味的笑意。
不知何時,穆青梅輕輕的進了張靜柔的房間,她站在張靜柔的床邊,借著外面的燈光,怔怔的看著睡夢中母親的臉,淚水無聲的劃過臉龐。良久,穆青眉才悄悄轉身輕輕走了出去。
第二天上午,張靜柔看看時間,現在已經上午十點多了,她還沒有等到穆青梅下樓。不過她也知道女兒回來後上午不到九十點不會出來。所以沒有多想,再等一會兒不出來就去叫她,她還專門為女兒安排了今天的活動。
「夫人,宗小姐來了,說是找小姐。她自己直接上樓去了。」一個女家政進來對張靜柔說道。
「知道了,讓她們先聊聊吧。」張靜柔很隨意的說道,這宗小姐在這也是常客,不用和她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