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接下來我該怎麼表演,手機就響了。我掏出手機一看,是老煙鬼打來的。我像遇到救星似地接通了電話,趕緊問老煙鬼什麼時候過來,我現在怎麼辦。
老煙鬼胸有成竹地笑著︰「喲,主動想到我了?不容易啊。沒轍了吧。你手下現在不是有人嗎?控制著大樓別讓人進入,這些貓這麼多年相安無事,即使沒了那大石頭,也不該鬧這麼凶的。何況這些貓不攻擊你,還是得了些老太太的訊息的。其中必有一個凶惡的貓魂作怪,找到這個凶魂,干掉它,事情自然就平息了。」
老煙鬼對這邊的情況,看起來是了如指掌。我說那行,我等你來,盡快的。
沒想到老煙鬼說︰「別等我,我去了也不能現身。這得靠你自己。」
我立馬抓狂,這是什麼意思,合著這是我的事兒?關我個毛事兒,我對老煙鬼說︰「你來不來,不來拉倒,我可沒這義務解決這個事。」
老煙鬼認真地說︰「你听我說劉文飛,不是我不去,而是我現在不能去!你以後會懂的,如果我現在在那現身,那貓魂會逃掉的。如果它躲開了,再找它談何容易。所以就需要你去把它引出來,關鍵時刻,我肯定現身,助你一臂之力,一擊而置它于死地,這件事情才能徹底解決。你不要小看了這件事情,這事真不是一件小事。」
我想說天大的事兒,也不關我毛事兒。我就是個拿工資做事的小保安,換個地方一樣做,用不著在這兒拼命。
可這話到嘴邊上又被我咽下去了。畢竟,我還是有正義感的,這種正義感不是別人強加給我的,而是我覺得我不允許我眼瞅著這麼多人的平靜生活被攪亂,我能做些什麼而袖手旁觀。當然,前提條件是在我力所能及的情況下。
就像有老大爺跌倒了,而我又特別有錢,不怕老大爺訛我,那我會不會去扶呢?我肯定會去扶的。
只是猶豫了幾秒,我說好吧。
我這邊剛一答應,老煙鬼那邊就說了一句︰「我等你好消息,記著,要夜里去,可能在二樓,白天貓魂不會現身的」。嚓一下,電話就掛了。我突然就有一種自己變成了一條魚,上了老家伙的鉤的感覺。
我把老煙鬼的意思,和李政委及所長說了。並且說現在也沒什麼事兒,只要武警戰士在這兒把守著就行。我要晚上行動,現在得去睡一覺了,不然實在吃不消。
兩個人點頭,說這兒有他們盯著,叫我放心去休息。我要離開的時候,又過來兩個人說是向我報到的。我一看就認出來了,是那晚保護我的兩個保鏢,那天晚上幫著收拾了胖子那伙的家伙。
有他倆在,我頓時松了一大口氣。這兩個人的身手,那我是見識過的,絕對的高手。晚上的行動,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了吧……
我跟二位保鏢大人客氣了幾句後,讓他們休息去了。並且說好,晚上在這踫頭,我反正不能管吃管住的。
訓練有素的保鏢就是不一樣。兩個人二話不說,答應一聲轉身就走。我想問他們去哪兒,但是一想,或許人家去哪是機密,也不好問。只和李宏波一同回去睡覺。
大樓被警戒了,我們這些保安肯定不用上班了。下面可都是背著槍的武警戰士,我晚上要行動,所以打算趕緊休息,養足精神。李宏波听說我晚上要進去降服貓妖,說什麼也要跟著。
理由很簡單,第一,我不能流血;第二,我不能見血……就沖這兩點,他一定得跟我去,必要的時候,能保護我。
說實話,我都有些不敢讓李宏波跟我去了。不是因為怕危險,而是李宏波這真的是把我當過命的兄弟啊!有時候一個人對自己太好了,真的是種很大的負擔。
不過我最終還是沒能說服李宏波,哎,好兄弟,一輩子啊!
晚上十二點,我準時醒來。對著鏡子照了照,嗯,挺帥氣的一小伙,唇紅齒白的。不過可能是有點害怕的原因,我的臉色白的厲害……
下樓來到商務大廈一看,我被這陣勢嚇了一跳。外邊好幾排武警戰士,一個個荷槍實彈,滿臉戒備。和平年代,隨便弄一個有點兒影響的突發事件都被看得天大。
不過你別說,這些大廈里的貓咪鬧事,看似沒什麼太大攻擊力,也沒死人,但是真的挺讓人頭疼的。
我來到大堂,李宏波這貨這次竟然沒睡懶覺,正在大堂里搖著手機。這個憨貨,這種時候還有心情搖微信,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評價他了。估計這兩天戴著貓牙手鐲沒出事兒,炮管又皮癢癢了。一起等我的,還有那兩個保鏢,他們還是那麼一身黑西服的裝扮,臉上面無表情,看見我來了,只是微微點了點。
所長和那政委也都在,還來了幾個其他像領導的人。看打扮應該是武警那邊的領導。
我說︰「我們要進去了,幾位領導有什麼要交代的麼?」政委說︰「見機行事,一定要保障自身安全!」
想想也是,他也就只能交代這些話了,畢竟這事誰也沒遇見過不是。
簡單又說了幾句之後,我們四個大老爺們就出發了。我來之前想過了,如果真的存在那麼一只為首的貓魂的話,那它肯定是在二樓!我也說不上來為什麼,就是那麼認定了。老煙鬼也是這麼說的。所以我們四個人也就沒再跟上午一樣,去什麼四樓,而是直接到了二樓。
貓咪造反之後,這二樓越發給人一種詭異感。開門時,鐵鏈子嘩啦啦一片響。這響聲像鏟子鏟在心里,一下一下地糾心。
門打開,里面黑乎乎一片,手電照過去,像一把劍劈開黑暗。里面什麼都沒有。我知道那些貓,肯定就在暗處藏著,用它們那些大大的眼楮盯著我們的一舉一動。
我和李宏波還有一高一矮兩個保鏢四個人進了門,就把門關上。防止這些貓因為受到我們的騷擾而躥到門外去。但是門沒有鎖,我們自己也得留條後路。怕萬一有什麼不測,連門也打不開。上午發生的那些怪事兒,讓我不得不小心應付。我不知道這些貓,會不會還對我那麼客氣。
我們四個沒拿什麼裝備,本來外邊的幾位領導是要給我和李宏波配槍的,但是被那兩個保鏢攔住了,說什麼用不著……所以,我們四個只是拿了四個手電……
二樓其實面積並不大,但是我們進去後,卻迷路了……
一進門如果不往別處拐彎而是直走,剛好是一條毛玻璃瓖的走道。下面是木殼子,比地面高出十公分。前面說過這是潘外陽開的游戲廳,所以里面的裝璜也很特別。這走道兩邊每隔兩米一根柱子,上面還有方鋼搭著。形成一個框架長廊。長廊兩邊,就是空蕩蕩的二樓大空間。整層樓里,不少地方都貼著游戲人物畫像,長廊兩邊的柱子中間也是。像我這不玩游戲的人,看上去總覺得怪里怪氣的。
幾把手電朝前照去,往前照射而去,光線直接通過一扇半開著的門照到盡頭的另一扇關著的門上。打開盡頭這道門,就是另一端下樓的樓梯了。不過這道門,沒有打開過。
我們沿著這個框架長廊往前走,準備到那半開著的門那兒往邊拐彎,再進房間尋找。然後回過頭來,再搜索一進二樓門一邊的其他房間。
平常,我們都是按這個路線查夜的。但是今夜一進這二樓門,就感覺有些異常,一個是陰涼,另一個就是黑。手電照不到的地方,特別黑。
我們沿著框架長廊往前走,眼楮卻不住往兩邊的空蕩地方瞅。空蕩地方到邊就是牆,而且是玻璃牆。所以我們的手電不敢照。一照過去,光線反射回來,刺眼。走出一二十步,李宏波突然大叫一聲。你瑪這貨嚇我一跳。那兩個保鏢倒十分淡定,只是看著李宏波。
李宏波指著前面不說話。我們往前一瞅。手電光所到之處,門沒有了。半開的那門沒了,盡頭那門也沒了。奇了怪了,剛才還看見的門呢?
你瑪,這是什麼情況,現在光線所到之處,仍是長廊。
我看看那兩個保鏢,那兩個保鏢看看我,說道︰「首長有交待,一切都听你指揮。」
我靠,這會兒听我指揮有個鳥用,我哪知道該怎麼做。往一邊照,一眼望不到頭的黑暗。連想像中的鏡子的反光也沒有。往後退,李宏波把手電往後照,也沒有門。這會兒我們真正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了。我們現在就是在一個沒有門的走廊上,該怎麼辦呢?
我得想辦法找到貓魂,不然這事兒,就沒法收場。誰都不知道,這些貓持續鬧下去,會產生多大災難。
往前走,我說。我不敢下這走廊,我知道這走廊是直的,一下走廊,在更大的空蕩地方,心里就更沒譜了。
兩個保鏢沒有絲毫異議。我懷疑這兩個保鏢,根本就是現役軍人,他們執行起命令來,一點兒也不含糊。現在我的話就是命令。
走出沒兩步,我听見啪地一聲響。眼前光芒一晃,我們的手電突然全掉在了地上。
我心里一驚,話語有些發顫的問其他三人道︰「你們剛才是不是感覺有人狠狠的打了你們的手一下?」
李宏波最先回答道︰「是啊!」另外兩個保鏢也是點了點頭。
被打掉的幾個手電在毛玻璃上滾動了一下,突然就變暗了。發出微弱的光,然後其中三個逐漸熄滅了,只有一個還能發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