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三界 第六章

作者 ︰ 水草燈籠

我賊賊的問殘落︰「可以把那把劍留下來?」

「你說俊影劍?」

原來那把劍叫俊影劍,好好听的名字哦!比我的劍的名字好听多了。

「嗯,就是那把劍。」

「理由?」

我尷尬的笑了笑,理由嘛,找什麼理由好了,這我還真沒想好,不行,要快點想,要不然殘落會懷疑的,我用余光瞥了一眼他冷峻的背影,幻想他此刻的表情一定很嚴肅,快點,梅開,快編好理由,對了,我想到了,這個理由應該也可以吧!

「你不是不讓我拔開和平劍嗎?我總要留點東西防身把,你去林子內拾材,我一個人留在這兒,萬一其他妖怪來了怎麼辦?你又來不及趕回來怎麼辦?所以,所以就是因為這個理由,你就把俊影劍留下來嘛!反正你不是還有一把劍嗎?」

說完,我指了指殘落腰間銀色劍鞘中神秘的劍,還不忘盡可能賣乖,笑的甜甜的。

「好。」殘落解下俊影劍往身後一揮,我伸手去接,在空中一把抱住了俊影劍。呵呵,計劃成功。

看著殘落孤傲的背影一點點模糊,消失,最後淹沒在叢林深處,我懸著的心總算安穩了,他走了,我就可以做我想做的了。

「俊影劍,來,我們做事了。」我模了模俊影劍簡單明了的劍鞘,一個勁兒的「奸笑」。

但是我萬萬沒有想到殘落會那麼早回來,而我的四條魚才剛剛弄好,劍上的血和鱗片還沒有來得及清理干淨,要是殘落知道我拿他的劍殺魚,他會怎麼辦?天啊,我不敢往下想,真的不是我慢,而是殘落太快了。

我蹲在河邊,慌忙把狼藉的魚和劍擋在身後,殘落放下木材,朝我看過來。

「後面是什麼?」

「沒有&8226;&8226;&8226;什麼都沒有。」

拜托,不要讓他發現,千萬不要啊,我祈求著,在心里不停的重復這句話,可是,殘落還是發現了,我終究還是逃不過他的眼楮,他一步步走來,我能感覺自己的心跳和他步調一樣的節奏,他每靠近一步,我的心跳就加重一分。

看到我身後的景象時,殘落真的發怒了,冰冷的目光里燃燒著火焰。

「你要我的劍是為了殺魚?」

我嘿嘿的笑,在他燃燒的目光里飛快的把劍清理干淨,恭恭敬敬的雙手托起送到他面前,現在也只能盡可能的態度好點了。

「我的劍不是用來殺魚的,你記清楚。」

「可是它殺魚也蠻快的,也蠻合適的。」

我這句話隨便冒出來的話應該讓殘落更加生氣吧,跟哥哥斗嘴這麼多年,條件反射的也反駁了殘落,抬頭去看殘落的臉,不看還好,一看就痴了。

他低聲怒吼,生氣時,一對尖尖的虎牙露在外面,如同雕刻的白玉般無暇。他眼中冒著怒火卻又閃著邪惡的光芒,可愛,好看極了。微藍的天空邊緣有烈火如火焰的晚霞,成了一幅巨大絕美的背景,襯托著殘落挺拔的身姿,高貴的氣質,還有那張絕美至極的容顏,在我心里,這幅畫面定格在那里,美的讓我窒息,屏息凝望。

「我的劍不合適。」

「知道了,下次不敢了,保證不犯。」我雙手合十,一臉真誠的痴痴凝望殘落,將他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殘落不悅,虎著臉瞪著我,是啊,哪有像我這樣滿臉堆笑,看不出誠意的道歉。

「別用那種惡心的眼神看著我。」殘落警告。

我「哦」了一聲,仍「色迷迷」的看著他,他就連生氣的樣子都這麼好看,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理由讓我把目光從他身上移開,這個生氣時酷到了極點的殘落。

「那是因為你長的太帥太好看了。」

殘落狠狠從我手中抓過劍,轉身的那一刻頭發衣衫飛揚,大概是覺得和我這樣的人類交流是一種問題,所以懶得理會,懶得跟我生氣把,哈哈,逃過一節劫。

回想起剛才跟殘落說的話,我有陷入了尷尬窘迫之中,神啊,我剛才對殘落糊里糊涂的說了什麼?說他長的帥好看?我難不成瘋了,干嘛要跟他說這個,我一定是瘋了。

殘落也有錯,帥就帥吧,沒事干嘛長這麼帥。

殘落不理我,安靜的蹲在木材旁邊生火,表情寧靜,恍若身邊無人,有孤寂從他身上悄悄蔓延。我遠遠站著靜靜的看著他,在從前無數個我沒有出現過的夜晚,殘落也一定是這樣一個安靜的做著所有事,直至身上的夕陽光散去,然後落滿星光。

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告訴自己不要多想,眼前最重要的不是欣賞這個絕美的妖怪,而是先填飽肚子。

魚被烤熟後,我也分給了殘落一些,他吃的很少,大概是是不合胃口,而我耐心的把這幾條魚啃得精光,沒有油鹽作為配料,魚的味道不算鮮美,但對于這深山密林來說也是難得的美味佳肴啊。

我問殘落︰「今晚在哪兒休息?」

殘落漫不經心的回答︰「隨便哪兒都可以?」

「隨便哪兒?」這四周都是密林從草的,哪兒可以好好休息啊,這明明是哪兒都不可以把,我微側頭去看殘落的連——冷酷無情,哎,我又沮喪的把頭扭回來,算了吧,他大概是不會听我抱怨,不能指望他了,現在也只能按照他說的,隨便找個地方了。

冷風依舊,殘落坐在樹上,微閉著眼楮,從頭上垂下來的黑色長發如幔簾遮住了他的臉頰,只有眉毛和雙眼依稀可見。他睡覺的姿勢自然舒坦,輕倚在樹上,神態寧靜安詳,又似乎帶著某種警惕。

我就在殘落對面的樹下坐下來,不情願的把身體往火堆旁挪了挪,方便取暖,我一個人類,而且還不是這個時代的,怎麼可能在這種地方睡的好,沒有軟綿綿的枕頭和被褥,只有硬邦邦的樹,靠在上面,全身都痛。

三月的夜晚,空氣如水冰涼。

四周的風如毒蛇在密林里來回游蕩,鑽進我的衣領和身體內,我渾身冰涼,漆黑如墨的林中到底還有什麼,黑暗的後面是不是會有惡魔突然約出來,我身上的每一個器官都處于極端的敏銳恐懼里,被折磨的疲憊不堪,像是睡了,又像是清醒著,一個晚上反反復復徘徊在兩者之間。

我多次因為害怕想開口叫殘落,但一想到他看可能會有的態度表情,就僵在那里,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口。

一夜無眠。

所以當我第二天頂著黑眼圈和苦瓜臉去河邊洗臉的時候,自己也嚇了一跳,我還是人嗎?我看還是比較像鬼,我要是這樣出去,估計不是去嚇人,而是直接去嚇鬼了。

浮腫的眼楮帶上眼鏡還好,一弄下來,我自己看了都絕望,頭發亂糟糟的披在肩上,襯著一張慘白無神的臉,要都多恐怖就有多恐怖,所以我都沒好意思讓殘落看到。

一連幾天都是在這無垠的密林中度過的,日子過的很平靜,和平劍絲毫沒有要帶我回去的意思,一直安靜的沉默在我懷里,那個時候我還不明白這個世界對我的意義和我對這個世界的意義,一心只想找到回去的辦法。

有時候吃殘落摘給我的果子或是其他一些可以充饑的東西,不過吃的最多的還是魚,當我可憐巴巴的蹲在河邊時,殘落最終還是會冷著臉過來,用俊影劍劈出一道華美的水簾,將魚送到我面前,每一次將俊影劍交給我之後,他都會都也不回的走掉,他應該是不忍看到俊影劍在我手中的慘樣,所以不是去拾材,就是去摘果子,俊影劍在我手中都快改行了把。

我有時候也會跟著殘落去找果子,那些五顏六色比現代加工後還漂亮的果子,總是先把我的胃填滿了,才會有留給下一頓的,而結果是,下一頓通常都是吃不飽。

于是我得出一個結論︰以後再不跟著去了。

晚上睡覺時也不那麼怕了,雖然還是習慣不了沒床睡,但起碼不會側夜無眠,弄得自己早上起來像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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