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風卷落葉,大片大片的往生花妖嬈盛放,和著一道金光,悄無聲氣的落下,又似雪花,打著圈跳著舞的再落在地上。
一絲微不可聞的風聲襲來,君如陌驀地睜開鳳眸,推了推身旁的男子,輕道︰「連城,醒醒,有動靜。」
男子蹙眉,倏地起身,將女子護在身後,側耳細听,貌若神祗的面孔透著一絲冷然︰「他追來了。」
門外的腳步聲幾不可聞,卻又沉著穩重,每一步,似乎都敲打在如陌的心頭。
老舊的木門「吱呀」一聲開了,一襲緋衣翩然而至,往生花襯著那奪人的色彩,在來人的周邊絢爛綻放,卻又仿若懼怕他一般,一刻也不敢在他身上停留。
「鳳華,何必苦苦相逼。」剎連城長身而立,白衣紛飛。
一抹冷光驀地襲來,想到身後的女人,剎連城身子一頓,卻硬生生的接下那戾氣,傷了手臂。
瞥了一眼躲在他身後的女子,剎連城又道︰「鳳華,本魔君再說一遍,她不是你那小徒弟花散煙,而是我連城的妻——君如陌。」
夏至未至,明明溫暖的氣候此刻卻猶如冰天雪地。
君如陌知道,他生氣了。
不安,焦灼,煩躁……太多的情緒如潮水般涌來,即使躲在連城的背後,她似乎仍能感受到來自鳳華那雙深不可測的瞳孔投過來的幽暗目光。
一雙大手緩緩的蓋住她的手掌,君如陌一愣,溫暖的手掌似乎一道暖流,擊退了她體內的寒意。
周圍的寒氣似乎又甚了一層,金光閃過,剎連城擁著她躲過了鳳華的攻擊。
「鳳華,本魔尊記得,你以前倒沒這麼暴力。」剎連城勾唇一笑,那笑意卻未達眼角。
鳳華仍是不發一言,紅衣拂過,身影猶如gui魅,變幻著法術擊向連城。
見他如此,剎連城終是冷下了臉,將君如陌安置在角落,在她眉心一點,她的周身驀地散發出一抹白光,將她包圍,君如陌大吃一驚,卻怎麼也沖不出這白光。
「連城,你瘋了嗎?快收了‘護衣’。」君如陌叫道,「護衣」是連城用來自保的法術,如若無法避免一些致命攻擊,「護衣」便會替他承受,可如今和鳳華敵對,卻把「護衣」給了她,那他根本毫無勝算。
「本魔尊怕待會大展身手時傷了你。」連城微微一笑,那笑容卻少了初次相識時的放蕩不羈,多了些溫柔**溺。
「可是……」
「陌兒……」他打斷她要說的話,在光圈之外描畫著她的眉眼,「等我們離開這里,答應我,做我連城的妻,唯一的妻。」
眼前金光蔓延,鳳華終是被徹底激怒,不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
連城也投身于激戰之中,右手緩緩揚起,虛空之中緊握手掌,手掌之中幻化的是一截劍柄,只有劍柄卻不見劍身,但是,光影之下,卻能看到一抹飄忽的劍影急速的向風華揮去。
鳳華泰然自若的抬手,一把赤紅的長劍幻化出來,擋住了連城的攻擊,那把劍上有七采珠、九華玉以為飾,刃上常若霜雪,寒光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