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平也是閑的無事,就取下來遞過去︰「哦,我上午剛配的,你們也不簡單,一眼就看出是星月菩提,現在玩這個的人很少啊。」
另一個姑娘長發挽起在腦後攥了個卷,一看就是跳舞的,點點頭︰「我們團里每個人都戴好幾串,基本都是小葉紫檀,蜜蠟,碧璽,象牙什麼的,星月菩提也是上個月我們團長去南亞表演帶回來的。大家都很喜歡,就是jc還沒賣的,淘寶上倒是有。」
「嗯,京北那邊兒玩這個才剛剛興起,要不說你們眼光毒呢。」服務員過來收拾碗,楊平往後靠了靠。
「大哥,你這串多少錢?能不能讓給我?」短發姑娘很潑辣,笑眯眯的問。
「這個……還真不行,」楊平很為難,這好東西就不能往外顯擺︰「這星月菩提不貴,這種10*8,+順白正月高密喇叭孔的108藏式星月手串也就是六百左右,找對地方會更便宜。但是這配飾可貴了,估計過幾年星月不會漲價,但是配飾會翻著跟頭地往上漲。」
楊平拿出煙示意了一下,能不能吸,跳舞姑娘笑著說︰「沒關系,你抽吧。」
短發姑娘有點急︰「大哥,那你給說個價唄,現在我想買也沒地兒買啊。」
楊平吸了口煙,用手在桌子上磕著︰「你看,這頂珠是高磁原礦綠松石勒子,這一個現在是四百;南紅火焰紋的藏式桶珠兩個是兩百,這串中間的0.5南紅一串是兩百,這象牙三通是三百;這背雲是我找了個和田籽料金榜題名,就是一塊原石上雕了只毛筆,這雖然不是羊脂白玉,但也是白度也是一級的,現在估模著也得八百靠上。加上星月怎麼著也小三千了。」
「行,大哥,我現在去銀行去,前面就有提款機的。」短發姑娘二話不說就要往外走,楊平急忙攔住。
「這只是東西的價錢,可我也沒答應要賣啊。」楊平苦笑。
「大哥,您一看就是好人,您手上不是還有手串呢麼?分一串給我唄,您是不知道我們團里可攀比了,大小美女誰不戴個三四串手串都不好意思出門。別人都是象牙,碧璽的,我買了幾串,可回去被人嘲笑是假的,你就幫幫我嘛。」壞了,這小妮子要是美人計啊。
跳舞姑娘也幫腔︰「大哥你就成人之美唄,以後你家小孩要學樂器啊,舞蹈啊都可以找我們,分分鐘給你找最好的老師。」
楊平無奈︰「這樣吧,這個和田籽料金榜題名我取下來,這串星月你給我個本錢一千五得了。給我留個電話,我兒子還真學長笛呢,需要的話我找你們給介紹個老師唄。」
「沒問題,她男朋友就是首席長笛。」短發美女高興地出賣朋友。
這好,剛配出來一串星月,還沒捂熱就被搶了。
楊平正和跳舞姑娘聊天等短發妹子呢,電話響了。楊平做了個小聲的手勢接起電話︰「喂,顧菁,忙完了?」
顧菁站在報社門口,左右看看沒車︰「忙完了,開了一上午的會。餓死了,你在哪兒呢?」
楊平呵呵笑︰「我在南門健民炸醬面吃炸醬面呢,你不會在你們食堂吃麼?」
「食堂是包子,我不愛吃,你給我要碗小碗的,我兩分鐘就到了。」一輛出租車過來,顧菁上車。
楊平無奈了︰「這炸醬面還不夠你的車錢呢。」
正說著,短發姑娘跑進來大聲說︰「我回來了,累死我了。」
听見電話里的女聲,顧菁立馬坐正了︰「你和誰吃飯呢?」
楊平還沒反應過來︰「哦,剛認識的,呃,那個你不要誤會,就是一個歌舞團的小姑娘要買我的手串。」
「哦~歌舞團哦,小姑娘哦,楊平你給我等著。」顧菁啪的一聲掛了電話。
楊平瓜了,這倆姑娘大概是听見楊平的對話了,捂著嘴咯咯笑。
「你倆就別幸災樂禍了,電話給我,東西拿著快點走唄。」楊平氣哼哼︰「服務員,再做碗炸醬面,小碗的啊。」
短發姑娘拿出一千五百塊錢遞過來,楊平放在桌上,又仔細地解開三通下面金榜題名籽料的繩子,取下來裝兜里。給星月下面打了兩個金剛結,遞給短發姑娘。
短發姑娘喜滋滋地戴在手腕上左看右看︰「這下團長都得眼紅,這成色把她的那串直接p掉了。」
跳舞姑娘沒理她,拿出手機要了楊平的電話。顧菁走了進來,看著有美女給楊平留電話,酸話就上來了︰「呦,這就留電話了?我來是不是有點兒礙事兒啊?」說完直接坐在楊平旁邊,摟著楊平的胳膊宣示主權。
這電話是沒法要了,倆姑娘給顧菁笑笑,短發姑娘拿出便簽紙寫了兩個電話號碼和名字,遞給楊平︰「大哥那我們先走了,不打擾嫂子吃飯了,這是我們的電話,您兒子學長笛可以隨時打電話,很方便的。」
「那行,你們先走,再見。」楊平揮揮手︰「嘶~又掐,我回家萬一被發現怎麼辦?」
顧菁搶過便簽紙︰「曹麗,溫迪?你是一會兒看不住就發爛桃花啊。」
楊平嘿嘿笑︰「哪有?這不是被老婆沒收了小金庫,正好適逢其會賺點兒零花錢麼。唉,其實那串星月算是曹麗撿了個漏。」
「是啊,美女麼,你能收錢已經是道德上的進步了。」顧菁揶揄。
「怎麼說話呢?」楊平這個郁悶啊︰「那我應該不收錢?」
「不收錢你就該收人了。」顧菁給了個白眼︰「服務員,麻煩給點醋,謝謝。」顧菁端過服務員端來的炸醬面。
「我像那種人嗎?」楊平有種深深的無力感。
「你不像那種人,你根本就是那種人。」顧菁笑眯眯地嘴里咬著面條。
楊平無語問蒼天。
顧菁吸溜了一口面條,小嘴邊上全是炸醬︰「好啦,開玩笑的,我當然要防微杜漸了。」
楊平好奇︰「這話應該是海蘭說啊?」
「哼,我是小*三啊,」海蘭拿筷子指指楊平︰「我可是對婚姻愛情有訴求的,你要小心哦,我的野心很大的。」
「那啥,今天天氣不錯哈。」楊平顧左右而言他。
「怪不得阿布姐說你是沒膽鬼呢。」被鄙視了。
「快吃吧你,我今天發財了,剛賺了一千五呢,想要啥給個說,咱現在也是有錢人了。」楊平沾沾自喜。
顧菁無力地翻個白眼︰「你有意思麼?那個雞缸杯拍完你估模著也是資產過億的人了,為這一千五有這麼高興麼?」
「地主家也沒有余糧啊,」楊平搖搖頭︰「雞缸杯如果是全品那估計沒什麼問題,但是我的這個雞缸杯是殘品,不好說了就。」
「那至少也是百萬富翁,你有點兒百萬富翁的氣質好不好。」顧菁皺眉戳戳楊平︰「快寒假了,你有沒有什麼計劃?」
「嗯嗯,有,打算和我兒子騎單車拉次長途,鍛煉鍛煉他的意志。」楊平把沉香手串玩了玩戴在原來帶星月的手腕上︰「這次我想直接坐火車先到南方,自行車帶到火車上一起走。從南方騎行到深圳,然後從口岸過關到香港,陪兒子轉轉香港迪斯尼樂園。然後飛回京北,趕上京北嘉德拍賣。然後繼續往北,這次一定讓臭寶找到北。怎麼樣?我的計劃?」
顧菁撇撇嘴︰「你這個計劃海蘭姐批準了嗎?」
「還沒,估計難度很大,海蘭一貫不放心我帶著兒子出門的。」楊平犯愁。
「那你估計海蘭姐會不會一起去?」顧菁小心思轉開了,小眼楮眨啊眨的。
「不會吧?」楊平分析︰「她又不會騎自行車,回去得好好商量一下。」
「那我跟你們一起去行不行?」顧菁的狐狸尾巴露出來了。
「你?不行,現在臭寶多聰明的,幾天就看出來了,再說你的體力估計不行吧。」楊平的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誰說我起自行車去了?我給你們開補給車啊。路上純潔點兒不就行了。」顧菁暗暗為自己的計劃喝彩。
楊平看看腕上的卡西歐︰「你該回去上班了。我和海蘭商量好再說吧,一切都得她說了算啊。」
楊平在桌上留下面錢,拉著顧菁走出了飯館。
「哼哼,大*女乃就是不一般哦,什麼都是他說了算。」顧菁抱怨。
楊平拿出餐巾紙給顧菁擦擦嘴︰「那你是二*女乃,地位差不多,呵呵,差不多。」
顧菁一把打掉楊平的手︰「我才不是呢,我只是命苦的小*三。二*女乃只是為了錢,小*三是為了愛情,我要有遠大的抱負,哼!」
送完顧菁,楊平溜達去了文廟。經過一中午的斗智斗勇,楊平覺得還是有必要和幾個損友聊聊天治愈一下。
一路點頭打招呼,楊平進了丁成的店,一進門就看丁成撅著**在櫃台下翻東西︰「丁哥,你這是忙啥呢?」
「哦,小楊,這不正找編織袋呢,得打包幾箱紙幣,一會兒快運的人來取。」丁成找出幾個編織袋,結果楊平的煙點上。
「丁哥,這又發什麼貨呢?」楊平吸了口煙,起身從櫃台的那一端拿過煙灰缸。
「四箱五角的。」丁成把四個大紙箱擺在中間地上,楊平幫忙撐著編織袋,把箱子一一裝好。
「誒,小楊,現在八零五十的已經漲的沒邊兒了,你還不打算出?」丁成用黃色寬膠帶仔細地一圈一圈把編織袋封好,一點兒都沒遺漏。
「留著唄,現在我都不知道那刀五十讓我老婆藏哪兒了,呵呵……」楊平笑。
丁成把四箱紙幣打包好,長出一口氣︰「還蠻累的,小楊,呃給你倒杯水去。」
「別,我這有可樂。」楊平從鞍袋里拿出可樂,打開喝了一口。
「呦,小楊,你這包上掛的小葫蘆不錯啊,比外邊兒五塊錢一個的好。」丁成眼尖。
「這個啊,」楊平笑著把草里金拿下來,放櫃台上︰「丁哥,你也是文廟的大人物了,連這是什麼都不知道?」
丁成納悶︰「這就是小葫蘆啊?我還會認錯?」
這是門口一個賊兮兮的聲音傳來︰「丁哥,這是小葫蘆,但是應該叫草里金。文玩葫蘆的的極品啊,這一個現在得賣千把塊。」
楊平扭頭一看,認識啊,文廟的一大混子劉翰,哪兒都有他,有時候當肩客,有時候自己倒賣點兒文物還兼職盜墓呢。楊平以前做的小,和這種人沒機會打交道,現在麼,也看不上這種人,太愛佔便宜。
「呦,楊平,你以前可是看不上你劉哥,現在玩得上檔次了啊。」劉翰很壯實,身穿亮閃閃的夾克,皮鞋擦的 亮,笑眯眯地和楊平打招呼。
伸手不打笑臉人,楊平笑笑︰「劉哥,那是你的生意大,以前看不上我的小買賣啊。」
丁成也是不耐煩︰「誒,我說劉翰,消失了倆禮拜,有啥收獲?」